混沌化出原形，兇猛的形釋放的氣息當即讓不鳥族驚慌四散，可混沌沒有去看它們，而是追著黑猊，與它一起接住墜向島嶼的流石，投擲向深海，不讓流石砸落到附近的島嶼。

　雷海擋住了最大的圣域，族護住了空靈海的海域，而人族與靈族，也在守護著島民。

　同時間，敖龍大陸的無數船只也從兩界壁壘開了出來，前往空靈海，接著無數的百姓上船前往敖龍大陸避難。

　這些船只之中，揚著的旗幟，有東國的，有青龍國、有北川國的，也有容島，也有武者公會，太多太多，旗幟不一，可前往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這一刻，沒有人有別的念頭，他們想的是——一起活下來。

　……

　高空。

　帝城。

　白凌、白、流域、荒火、戰向五人的封印法陣已，燕歸已然被困其中，可帝城的崩潰越來越快。

　燕歸輕笑著：“就快結束了。”

　白凌向他，“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好嗎？”燕歸兩手一攤，無奈道：“一起死，多好啊。即便你們封印了我，可這底下的人呢。”

　燕歸笑著，“現在還只是帝城呀，你知道圣域有多大，一共有多座城池嗎？等整座圣域一起撞向空靈海，你猜隔壁的敖龍大陸還能幸免于難嗎？”

　燕歸著下界，跟著搖了搖頭，“現在看著他們的努力，我都覺得于心不忍。”

　白凌嘲笑道：“你真的能得逞嗎？”

　燕歸不慌不忙地笑道：“即便你們封印了我，可已經開始的一切誰也阻止不了，今天，就是空靈海的末日，就是這一座大陸的末日。”

　等圣域這一顆流星撞向空靈海，一切都就結束了。

　燕歸笑著笑著，眼神卻莫名悲涼，所有人都會死去，只有他不會，封印千年萬年又如何。

　等再睜開眼醒來，又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燕歸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他目深沉地落在了容九的上，，是自己唯一的希。

　生命神樹，就在那。

　燕歸低聲發笑道，“真的沒有讓自己失啊。”

　好半晌。

　封印法陣都沒有。

　白跟荒火察覺到況不對，兩人一同看向了白凌，向他遞出了詢問。

　然而白凌沒有繼續施加封印，他停在了關鍵一步，似乎也是知道封印對燕歸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所以他停下來了。

　戰向跟荒火都不解地看向了他。

　流域：“……你做什麼？”

　白凌著燕歸淡淡道：“在逃出圣域之后，我一直在想，要怎麼解決掉你。想了很多，發現都沒用。”

　“你是殺不死的。”

　“即便是封印，對你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等你破開封印的那一天，依舊又是一場新的循環。”

　白凌淡淡的話語，落在流域幾人的心間，都是一沉。

　燕歸笑了笑，“是。”

　他并不懼怕白凌他們的封印，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阻止過白凌他們的封印力量。

　一座棺材是封，兩座棺材也是封。

　都睡過一次了，不過是再睡一覺。

　與他每次沉睡并沒有什麼區別。

　白凌垂眼笑了一聲，倏然收手，撤回法陣之力，“所以這一次，我放棄了，不封印你了。”

　伴著白凌的撤力，封印法陣一角開始瓦解。

　白幾人無比詫異白凌的舉。

　可對于白凌的舉，他們并沒有質問，而是選擇與白凌一同撤回法陣之力，以行表示他們跟白凌站在一起。

　燕歸臉上的神微微一滯，有些看不懂白凌。

　這是想做什麼。

　燕歸挑眉問：“你想詐我？”

　白凌聲音從容而平靜：“我這一次來圣域，除了帶回阿九跟連城，也是人之托，為已故之人轉送給他兒子一樣東西。”

　“嗯？”

　這與他有關？

　白凌目輕飄飄地落在祭祀湖上，燕歸循著他的視線去，就見到是那一座棺材。

　魂木所制的棺材，算得上貴重了，但在見識過好東西的燕歸來看，也不過爾爾。可不知道為何，在聽到白凌這一句之后，燕歸的心就跟著揪了起來。

　有一種強烈的不安與慌。

　燕歸皺著眉頭。

　“你這是給我打造的？”他以笑容來掩飾自己的不適，“看起來不怎樣。”

　白凌看了他一眼，抬手移空間，數人轉眼就來到了祭祀湖上空，白凌淡淡道：“棺材怎麼樣，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燕歸沒有。

　白凌也沒有。

　可任誰都能看出來燕歸的繃。

　白跟流域一同瞧著燕歸，以及他不遠的棺材。那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白凌問：“你不敢開嗎？”

　燕歸想笑，可笑不出來，在白凌的激將法之下，他揮手打開棺材蓋，可沒回頭，也沒去看棺材里的東西。

　如白凌所說，他是怕了。

　他對棺材恐懼，對棺材里的任何一切恐懼，更對白凌這竹在的態度到不安。

　可想想他有什麼可怕的？

　白凌著燕歸，下微抬，示意：“不看一看嗎？”

　流域十分好奇，很想過去看個究竟，可在這氣氛之下，他忍住了。

　燕歸笑，再抬手卻是把棺材蓋給了回去，“你讓我看，我就看？我若偏不呢。”

　白凌靜靜地看著他。

　燕歸哈哈笑了一聲，笑得很高興，好像是猜謎猜了好久，終于猜對了謎底的年，捧腹大笑，“我就是不上你的當怎麼了？你讓我看，我偏偏不看。”

　眾人沉默地看著大笑出聲的燕歸。

　兩方人的對峙，僵持在燕歸的笑聲里。

　燕歸似乎十分著眾人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所以不斷發笑，可在眾人聽來，這笑聲卻無比悲涼。

　無比的悲傷。

　“燕歸！”

　大喊聲從湖邊傳來。

　幾人聞聲去，見是容九。

　容九跟著軒轅晟逃了好久，可還是被逃亡的魂魄到了祭祀湖附近，此時的軒轅晟跟容九正站在湖邊，神莫名地著他。

　燕歸的臉一沉，他不喜歡容九的眼神，因為這個憐憫的眼神讓他覺很不舒服。

　容九抱著懷里的孩子，在燕歸的注目下，往湖邊走出一步，低聲道：“打開棺材吧。”

　燕歸嗤笑，“為什麼？我為什麼要開。”你讓我看，我就看嗎？

　容九紅著眼睛，大聲喊道：“那是皓天。”

　“是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