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島。
勿僧在一群小家伙的盯視下,被軒轅晟帶回了四季莊園。
赤玉雖然狐貍在蛋里,但兌人的心思不死,聲音賤賤地傳出來,“你還沒死啊?我以為你都死在帝城了,跟你的風兮兮一起呢。”
龍牙沒有說話,可頭是搖著的,也不知道是對赤玉的話搖頭,還是對勿僧,不過眾人覺,是后者。
麒麟唉聲嘆氣。
連城乖巧,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跟著麒麟一起嘆了一聲氣。
軒轅晟聞聲彈了一下連城的額頭,“別學壞了。”
連城嘆道:“可惜。”
麒麟跟著嘆道:“真可惜。”
龍牙:“嗯。”
“……”軒轅晟角一,你們三個人倒是先裝上了。
也不看看三個人加起來滿十歲了嗎?
一個比一個小。
站著還沒人大高。
軒轅晟無奈搖扇,還沒說些什麼,赤玉先咋咋呼呼地喊開了,“可惜什麼?被他害死的人才可惜,看他這模樣就來氣,人死了就死了,誰還沒死過,就他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哭給誰看呢?回去圣域問問,哪家死的人不比他多,不比他慘,算一算圣域那些滿門死絕的人,還嗎?”
這次圣域滅城慘案,幾乎抹掉了空靈海一半的人口。
慘?
誰不慘。
那些躲在各大族哭泣的孩子,那些因燕歸之禍失去了至親的父母兄弟,那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因為在這一次圣域滅城之禍后,他們全部都為了孤兒。
為了唯一的幸存者。
多人從今往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不慘嗎?
燕歸這個罪魁禍首已然付出了代價,眾人也無法再去說道些什麼,可勿僧這個幫著燕歸復活帝城的幫兇,罪責可一點都不比他。也就大家沒興致對一個心存死志的人下殺手,不然就勿僧的罪行,不知道該死上多遍。
即便是死上一千遍一萬遍也還不清楚他上的罪孽。
“他啊,只配活著贖罪。”
這是軒轅晟跟荒火的原話。
故而眾人都沒有搭理他,只是這個眾人不包括赤玉,赤玉可不會下留,該罵直接就罵了。怪氣還是輕的,就差沒直接咒他。
勿僧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赤玉說罵。
歸歸輕聲說:“他也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你同他,哼。”赤玉哼了一聲,逮著歸歸就開始教訓。
歸歸聲說是。
這讓赤玉好一陣沒趣,怎麼就沒人跟他吵架呢?!!
一群人回了四季莊園,冷冷清清的四季莊園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特別是赤玉跟麒麟嘰嘰喳喳的聲音,隔著老遠,史雨信他們都聽到了這邊的熱鬧。
荒火跟戰向也出來迎接,麒麟挨個問候過去,小家伙聽說多跟人流學說話會快很多,所以最近正于“熱衷說話”的階段。
一個個過去,每個人都笑著應是。
“嗷嗚嗚火君!”一聲狐貍嚎,赤玉從歸歸懷里一下子蹦到了荒火上,荒火眼尖瞥見一個“球”,手敏捷地就閃開了。
赤玉撲了個空,就要與冰冷的地板接。
歸歸嚇得臉都白了。
還是龍牙跟連城手快,兩個小家伙閃飛撲了過去,用四只小手先接住了赤玉,這才使得赤玉幸免于難,奈何赤玉這狐貍還不安分,被他們捧在手里還在四晃,不甘心地晃到了荒火面前,就嗷嗚開了,“老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出來!”
荒火目深沉地落在了狐貍蛋殼上的幾塊污漬,用力地強迫自己別開目,說:“你該去火域問地火。”
“可你是火域之主。”
荒火慢悠悠地說:“我現在不是了。”
眾人:“……”誰信啊?
烽火跟相逐這兩位又不可能去篡位,即便荒火常年不在火域了,屬于他的火君位子也絕對不會搖。
赤玉當然也不信,纏著荒火尋求一個答案,它現在躲在蛋里行實在不便,不管是想去哪里還是做些什麼,都需要帶著一個歸歸。
太麻煩了。
想干點壞事都不行。
荒火別過頭,沒理他,目落在軒轅晟后的勿僧上,向軒轅晟遞出了詢問,“這是?”
“白找的人。”
荒火疑,白找勿僧?
一行人來到白的屋子,這時就是最呱噪的赤玉都變得安靜下來,荒火也實在是看不下去赤玉蛋上面的臟污,拿起帕子細細地拭,邊與軒轅晟說話,“白尋他做什麼。”
軒轅晟慢悠悠地晃著手里的扇子,若有所思地道:“我這一路也在想這個問題,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了。為了他的領域。”
“燕歸的那一座?”荒火也一陣意外,“那一座領域能做到什麼嗎?”
燕歸的第二座領域。
白沙漠。
第一座領域遠古森林為了復活生命神樹燕歸已經獻祭了出去,給了容九跟生命神樹。而這第二座白沙漠是在帝城時勿僧上發現的,當時領域暴走,險些毀了帝城。
是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
如今燕歸已死,這領域自然不會再被收回,落在了勿僧的上,軒轅晟猜測白尋勿僧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兩次接,軒轅晟都從這座領域里覺到了一種力量。
“與靈魂有關。”軒轅晟推開門,屋冷風襲來,眾人都不打了一個寒,屋昏暗,不過大家并不覺得害怕。
連城乖巧地往魂燈邊上走,聲喚了一聲:“外曾祖父,我們回來了。”
狐貍蛋跳了進來,問:“在哪呢,人在哪呢?”
龍牙抱著他放在魂燈邊上,又帶著他了一下白的手,赤玉嚇得退回來,“你別害我,白的手是能的嗎?”
對白的敬畏,那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赤玉可不敢造次,即便是對著這個人的,也沒有人敢不敬。
更別說白的輩分在那里擺著呢。
比他們誰都高。
勿僧是最后一個進來的,大家還沒給他清洗過,所以這個人顯得有些邋遢,不過他自己都不在意了,其他人便也沒有在意這件事。
進了這屋,勿僧的神才有了一點變化,目似乎落在白上,又向著眾人詢問,“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大家安靜地看著他,沒有人回答。
半晌,房門砰然關上,魂燈上的燭火微微一跳,又化為了金,眾人這時也察覺到屋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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