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撥云見霧，剎那間所有的不解之都變得明晰，白眼神微沉，不想跟這個人多說廢話。“既然你醒來了，那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凌搖頭，“還不行，阿九的魂魄傷得有些厲害，要借燕歸這一座領域再養一養。”

　養？

　利用兩界來養元神。

　這方法也只有白凌想得出來。

　白聞聲想起了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進來了？”

　白凌沉著，“多早算早？”

　白微頓，眼睛微微瞇起，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你煉化了這座領域？”

　“這個沒有。”白凌如實道，他手溫地著容九的元神之火，輕聲道：“這是燕歸以死過一次的代價索出來的兩界，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夠領悟得到，”白凌笑了笑，“便是他也不行。”

　這話所指，卻是勿僧。

　白蹙眉，所以離開失敗不是因為白凌的緣故麼？然而白沒想到白凌話鋒一轉，就道：“但你可以試試。”

　白：“……”

　“我藏在這里的這些時日，發現這地方與你有許多地方契合。很適合你。”白凌笑著道。

　“比如？”

　“比如，你跟燕歸都死過，都從神魔戰場爬出來過，都是全族滅絕就剩下一個。”

　“呵。”

　白凌笑道：“我說實話，你倆確實有很多共同點，而且最大的一點是——都死過一次。”

　白凌著星空外的白沙漠，“勿僧都沒能控制的魂你能控制，難道你就沒想過奇怪的地方嗎。”

　白沒吭聲。

　“白。”白凌忽然了一句，“試試，以你的能力掌控這一座領域，我們能夠更快的出去，阿九的傷也會好得更快。”

　有白相助，事半功倍。

　白：“你這是我活過來？”

　白凌笑了一聲，道：“比你去死好吧。”

　“我倒是希你這麼做，”白神淡淡，“我不想活。”

　如此直白的“我不想活”，是白凌第一次從白口中聽到。

　這世上并沒有他所留的東西，早在自然靈族被滅族時，他就該死在那一場屠殺里。

　而不是茍延殘的活到現在。

　人不像人。

　“那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不是。”白凌糾正了他的話，“燕歸已死，六界初定，你就不想看著連城長大，親手把自然靈族一點點地扶持起來，看著它恢復往昔的鼎盛嗎？”

　“我們可以一起。”

　“阿九跟連城也需要你。”

　白淡淡不吭聲。

　他不過是想安安靜靜地長眠。

　“死不難，但要死得瞑目很難，因你的心中有牽掛。”白凌笑。

　白：“……”

　“活過來，帶我們一起，我等你。”白凌說完，又化為了流沉了領域之，白知道，白凌這是把兩個人的命都給了自己。

　白皺著眉頭，語帶嘲諷地道，“你可真信得過我。”

　這一次再回到現實世界，白沒有馬上回魂燈，他淡淡地告訴軒轅晟，“這幾天別來打擾我，我要睡覺。”

　赤玉疑：“你都死了還睡嗎？”

　白：“……”

　然而軒轅晟很地說：“好。”

　眾人一出門，房門就啪地關上，從關閉的門里，能夠看到白盯著自己的在出神，眼中皆是嘲諷。

　“他心不好。”荒火說。

　軒轅晟挲著下顎，“看出來了。”

　這方司天韻他們與回門前的流域通靈石一直沒斷過，此時，通靈石后的流域笑得不懷好意，“這模樣，一看就是被算計了。”

　他有經驗。

　“誰能算計他？”赤玉納悶。

　軒轅晟跟荒火、流域對視一眼，三個人都猜到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算計到白的，除了燕歸，就是另一個人。

　白凌。

　猜到這個結果，一行人心照不宣地去忙自己的事。不管從哪一種況來看，白凌都不會吃虧。

　而只有白，一個人在屋陷了沉思。門外，那小小的孩子混跡在大人之間，安安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話，不吵也不鬧。

　他依舊如之前幾次跟在勿僧旁，給他遞茶，滴手帕，還心地問：“累嗎？”

　白看得來氣。

　砰然一聲。

　門又打開了。

　一道勁風打在了連城端著的茶盞上，把瓷打得碎，連城呆呆地站在原地，想哭又努力的忍住了。

　白手指卷了卷，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了，他下語氣，“連城，過來。”

　連城乖乖地走到了白邊。

　白著小家伙臉上的水漬，可手間，只能穿過連城的額頭，不到。

　白想，白凌這個人是真的算準了他會心。

　如果他一直這個樣子，不僅什麼都幫不了他們，還會為他們的拖累。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門門外，像是兩個世界。

　軒轅晟跟荒火都在看著白。

　白回頭看來，目落在軒轅晟上，那一句話徘徊在邊可就是說不出去。

　軒轅晟笑笑，“我懂，如果想，就點個頭。”

　白：“……”

　這個頭點不下去了。

　連城瞧著軒轅晟，接收到了軒轅晟眼中的意思，他小手虛虛地圈著白的手指，地說：“外曾祖父。”

　白瓣抿，半晌，與軒轅晟道：“我魂魄損太過厲害，想要完全恢復，需要進冥界，你跟冥主說一聲，我要十二層地獄修煉。”

　軒轅晟指了指水幕里的流域，“他在這呢。”

　白：“……”

　流域一臉“快，求我”的期待神，讓白很想把到口的話咽回去，這些小子，怎麼一個比一個煩人。

　昔日的對手，如今還要跟他們低頭，白不想，扭過就要回去，可腰間的裳被某樣東西給叼住。

　低頭一看，是黑猊。

　“你……”

　黑猊叼住了他的魂，又對門外的流域了幾聲，白眉頭皺，眼不悅。

　可這是第一次黑猊反抗白的意識，向流域發出了低低的悲鳴。流域眉頭一挑，雙手叉托著下顎，“語聽不懂呢。”

　麒麟舉手，大聲道：“它說求你！”

　流域驚訝地問：“是嗎？”

　軒轅晟敲著扇子，差不多就好了，再玩可就過火了。

　可流域就不松口，那方百里獄司平靜地提醒，“十八層那群鬼王還在鬧事，你一直要鎮守回門無法離開，它們借到這個機會已經打到了十二層，如果是白去，能幫著你理掉。”

　流域：“……”

　百里獄司慢悠悠地說，“如果白不去，那你就要去了。”

　“……”

　白與流域兩方達協議之后，白便也了冥界，行在這黑地帶，白的神十分平靜。

　著那殘留在冥界的靈魂，他眼底出了低低的自嘲，死，真的就能那般干脆地贖清自己的罪孽？

　真的能夠一勞永逸地抹清所有的過去嗎？

　不能。

　他是該活著的。

　白眼中緒漸定，著這四周肆的厲魂，平靜地尋了一閉關地，隨后就進了定狀態。

　他這個人要麼不做，若是堅定目標，就絕不會搖。

　而他也一如既往沒有讓白凌跟軒轅晟等人失，三個月后，伴隨著兩界的一陣，白凌的領域也從虛空被推了出來。

　而在容九跟白凌睜開眼的時候，白也帶著黑猊消失了，離開了容島，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