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想讓我那侄子娶你,我當時就跟我母親說了,我可瞧不上他,我那兩個還未娶妻的侄子,我是一個都瞧不上。”
金氏翻了個白眼,“又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相貌平平不說,在生意上的天賦還沒有你高,其中一個屋里還有了通房,他們怎麼好意思跟我開這個口的?”
沈鸞笑起來,“母親別氣了,氣壞了子不好。”
“我才不生氣,我只是覺得奇怪,怪不得這次回來這麼熱,原來是打了這麼個主意,尋思著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一定會向著娘家,應下這門親事,我呸。”
金氏口起伏,“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可能害了我兒嗎?又不是萬里挑一的好人選,就算是廣侯府世子登門求娶,我都得考慮再三,他們哪兒來的自信我會答應?”
沈鸞臉僵住,母親可真會舉例……
“總之,我們明兒就回去,來一趟見著母親子還安康,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金氏摟住沈鸞,“你放心,母親一定會給你尋一門你心甘愿的,實在不,養你一輩子都行。”
沈鸞靠在肩頭親昵地笑,心底從未有過如此踏實。
……
晏城,秦舒的院子里忽然闖進來幾個侍從,都是秦戈邊的人。
秦舒茫然地看著,看到他們走進來,將邊一個二等丫頭給抓住,又往口中塞了一塊布。
“這是做什麼?”
秦舒嚇了一跳,侍從朝行禮,“世子的吩咐,這人我們先帶走了,之后世子會親自給您一個代。”
“哦。”
秦舒雖然奇怪,只是更信任秦戈,二哥哥從來不會做多余的事。
很快,半日后,秦家傳出了一個奇怪的消息,秦舒與沈鸞之前在回晏城的路上遭遇馬匪,與秦舒邊一個近丫頭有關系。
那個丫頭已經落到了九皇子手中,相信很快就能審問出結果來。
秦舒大驚失,匆忙找到秦戈,“哥,真的嗎?青綠真的跟馬匪有勾結?”
秦戈沉著臉點了點頭,“那日馬匪搶了你的服,然后有人用你的服假扮你劫持了沈鸞,你想想,你是如何下那服的。”
秦舒眼睛越睜越大,好像……確實,是青綠不小心到朱紅,手里的茶湯潑到了自己上,為此青綠還狠狠責備了朱紅,又伺候自己換了服。
“可是為什麼?青綠跟著我許多年了,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也想知道,很快會有答案的。”
秦戈并不著急,需要著急的,另有其人。
比如沅申。
他的臉冷如寒冰,“絕對查不出來?只要是人做的事,怎麼可能查不出來?我還以為曹瑾有什麼神通廣大的本事,不過是買通了秦家的小丫頭。”
“殿下,秦家的下人可不好收買,這曹瑾也算是有點本事。”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給揭穿了!再這麼下去,遲早會查到我上,父皇近來對沅凌越發重用,若是這件事被查出與我有關……”
沅申都不敢細想,他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局面,絕不能被毀了!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曹瑾不是說,要為了我肝腦涂地嗎?那我便給他這個機會,是時候讓他表現一下真心。”
……
曹瑾有些擔心,三皇子猜忌,以他對三皇子的了解,他必然對自己起了疑心。
秦家那個丫頭,是他前世陪沈鸞去秦家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一些,順手就拿來用了,沒想到效果不錯。
如今想要打消三皇子對自己的猜忌,曹瑾想著他只能再提前暴前世的一些事,比如朝中的變,相信三皇子一定會再相信自己。
至于馬匪這次的事,曹瑾說實話是不怕的,就算他們揪出了青綠,與青綠接頭的人,也已經不在了,不可能查到他上,曹瑾很有信心。
因此,當三皇子的人悄悄來找他,說是三皇子要見他的時候,曹瑾是有竹的。
他甚至已經想好該如何應對,如何吊三皇子的胃口,如何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
“走吧,別讓三皇子久等了。”
來的人在他后,慢慢地,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來。
曹瑾去三皇子那里,大多會坐一頂青布小轎,從三皇子府的側門,不讓人瞧見。
他坐在轎子里,心里依舊在可惜錯失了機會,沈鸞上的香氣令他回味無窮,的依然細膩,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
若是沒有秦戈突然出現,他應該已經得到了沈鸞,也能夠折了的雙翼,將永遠留在自己邊。
都怪秦戈這個賤人,每一次每一次,自己的計劃失敗都有他的影子。
他一定得趕慫恿三皇子對秦戈手,哪怕會出一些蛛馬跡,也絕對是早點除掉他為好!
“到了,曹大人請下轎。”
轎子落地,曹瑾掀開簾子便是一愣,“這里是哪兒?”
他怎麼會在一個破敗荒廢的廟宇里,三皇子呢?
“曹大人,三皇子得知九皇子殿下正在追查晏城城郊馬匪之事,心中也很是牽掛,因此私底下讓人幫著追查,想要早日真相大白,于是讓小的們一路循著蹤跡追到了這里,您猜發現了什麼?”
曹瑾臉發白,他看到三皇子邊的人,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很鋒利,曹瑾見過他用匕首如同割草一樣,了結了一些人的命。
“我要見三皇子!我有要的話要跟他說!”
“會的,會讓你見到殿下的。”
那人一步步朝著曹瑾走過來,曹瑾雙哆嗦著,不,他是真的有要的事。
“我知道該怎麼讓三皇子大業有!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你們不能我!”
他是多活了一輩子的人,是天選之子,他就是來功名就的,“我要見三皇子,只要他聽了我的話,就一定會改變主意,讓我見他!”
匕首在那人手中上下翻飛,刀刃上的影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銀蝴蝶。
“別急,三皇子一定也很想見你,只是殿下吩咐了,要讓你安靜一些,別胡說話,免得讓人聽了去。”
那人口中帶著令人發寒的笑意,曹瑾只覺得自己仿佛一塊任人宰割的。
這怎麼可能?他向來是運籌帷幄,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他怎麼能止步于這里!
曹瑾被恐懼充滿了,轉拔就想跑,只是他才跑出去幾步,彎便劇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手掌被地上尖利的碎石子磨出一道道口子,疼得鉆心,但他不顧一切地往前爬,想要逃離這場噩夢。
三皇子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價值,他還不明白自己有多重要。
自己要去告訴他,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三皇子不能這樣對他,他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何必做多余的事?乖乖的不好嗎?我會下手輕一點的,對大家都好。”
令人骨悚然的聲音就在曹瑾后,他汗一豎起來,不,不可以,不可以!
“剛剛話還沒說完呢,你都沒猜我們在這里發現了什麼,多可惜,現在不猜,以后可就不能說了。”
曹瑾的被人用力踩住,仿佛要斷開一樣。
“我們發現,與馬匪接頭的人,就藏在這里,不過因為分贓不均起了訌,主謀被反噬,割了舌頭丟在這兒,那咱們再猜一猜,這位主謀,又是誰呢?”
曹瑾的手指頭摳進地里,“我要見三皇子,我要見他,我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你放過我,我有辦法讓你飛黃騰達,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這就嚇瘋了?”
那人搖搖頭,所以說他一點兒都不喜歡舞文弄墨的人,玩著太沒意思。
“那些方法,就留給你自己吧,我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
金家,金氏油鹽不進地敷衍了所有來打沈鸞主意的人,勉強住了兩日,便決定打道回府。
“元啊,娘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讓你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沈三夫人,娘的心里……又何嘗過意得去……只是娘也無能為力,只盼著你能自在痛快一些。”
金氏對母親沒什麼怨恨,深知一個子的人微言輕,母親已經盡所能地在補償自己。
只是他們不該又要算計沈鸞。
“母親保重子,往后有機會了再回來看您。”
金家來相送的人還不,尤其要往沈鸞面前湊的,一個個笑如花,給沈鸞準備了厚的禮,險些馬車都要裝不下。
沈鸞上了車之后有些猶豫,“母親,這些東西要收嗎?我方才瞧了一眼,都是些不便宜的。”
“收,干嘛不收。”
金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們又不缺這些,第一回見我閨,不得好好表示表示。”
沈鸞于是安心了,母親說沒事,那就沒事兒。
出城前,們的馬車與另外一家的馬車在街上迎面撞上,街道并不寬,得一方相讓才行。
金氏當機立斷帶著沈鸞下車,去旁邊的茶館里坐下,讓車夫往后退,先讓對方過去。
“這兒也沒什麼特產,味道也不如晏城,不過有一樣我特別喜歡,我看看這家茶館有沒有。”
金氏招了小二過來,“你們這兒有沒有金鈴炙?”
小二臉上浮現為難的神來,“夫人見諒,原先是有的,不過如今店里做的也了,之前還有一些,只是也被人都買走。”
金氏有些憾,“那就隨便上一些吧。”
扭頭對沈鸞說,“從前我還未嫁人的時候,最吃金鈴炙,蛋和油炸金玲的形狀,又好看又好吃,就是可惜了,沒能讓你也嘗嘗。”
沈鸞倒是還好,一會兒茶點上來,嘗了別的,也還算可口。
等馬車避讓完,快要到茶館門口來接們的時候,忽然店小二匆匆過來,手里捧了一包點心。
“夫人,您要的金鈴炙。”
金氏詫異,“不是說沒有了嗎?”
“是有個人讓小的送來的,熱乎著呢。”
金氏疑地看向點心包,眼瞳猛地一,沈鸞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跑到了茶館門口,向四周張。
沈鸞仔細去看,點心包的角落里,有一個淺淺的花瓣形狀的痕跡。
過了一會兒,金氏回來,卻半天沒有將金鈴炙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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