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時間太長了，好些痕跡如今也消失不見，這次我回去也詳細地問過我父親，他依稀想起來一些無關要的事，我想試著從這些手，看看會不會有發現。”

沈鸞上輩子從來沒有追問過自己爹娘過世的真相，一是覺得沒那個必要，沈家也沒人追查過，二是自己也確實無能為力，都把日子過了那樣，哪里還有多余的力？

只是如今注意到了才發現，原來疑點重重，好似一團迷霧。

沈源修的死是朝廷定了案說是馬匪，因此沈家也只能接這個結果，但如果不是呢？

“辛苦蕭大人了，此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有朝一日我爹娘的死果真查出另有，沈家上上下下都會激蕭大人。”

沈鸞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謝意，蕭然其實沒有必要告訴這些，但因為自己的請求，他有一些發現都會來告訴自己。

蕭然輕輕笑了一下，“這本就是我分的事，我也希，能夠真相大白，若能對你有幫助，我會很高興。”

沈鸞敏銳地察覺到氣氛開始要不對勁，立刻想要將話題帶到別。

只是蕭然目灼灼地盯著，不為所。

“再過些日子，我娘便會來晏城，到時候會親自拜訪沈老夫人。”

“啊？”

沈鸞都驚了，真來呀？

“你也不必如此驚訝，你父親與我父親乃是生死之，兩家本就該時常走，只是之前因為相隔甚遠，因此疏忽了，便是不為了我們兩的事，也該來拜訪的。”

沈鸞只得笑起來，“你說的也在理，就是覺得讓蕭夫人累了，甘州離晏城路途遙遠，來回一趟著實不容易。”

蕭然說其實也還好，他母親也很想來沈家拜訪云云，沈鸞臉上的笑容越發虛無縹緲。

是嗎？

蕭然真的知道母親究竟是怎麼想的嗎？

沈鸞天，也就是因為上輩子嫁過人，才知道為一個母親，是可以在自己兒子面前和后有兩副臉孔的。

當然也不一定大家都這樣，但切會過一次，那滋味，簡直令人酸爽。

只不過，如今蕭然信心滿滿，他相信只要母親見過了沈鸞，就一定會喜歡他，同意自己想要娶的做法。

他也知道母親來這一趟，心里定是會有些不愿，但沒關系，他對沈鸞有信心。

蕭然每回來見沈鸞的時候，都會給帶一些東西。

姑娘家喜歡的擺件，或是吃的點心之類，沈鸞推辭過幾次，見推辭不了，于是也會給蕭然回送一些小禮。

禮尚往來。

蕭然對這樣的發展充滿了期待，沈鸞每次送他的東西，他都會收好，覺得這是他與沈鸞又接近的一小步。

沈鸞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倒是挑了個時間，去祖母那兒跟祖母報備了蕭夫人要來的事兒。

章氏聽完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手里著沈鸞送的佛珠手串慢條斯理地撥著。

“來者是客，好生招待便是。”

沈鸞看了看章氏的表，又膩過去，挨著抱著的胳膊，“祖母，如果，我是說如果，蕭家重提我和蕭然的親事……”

章氏眼角輕輕瞥了一眼，沈鸞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就隨口問問。”

“沒有那個可能。”

沈鸞張了張，祖母的意思，是沈家沒有應下的可能，還是蕭家沒有提出的可能？

大概是看沈鸞呆呆的樣子有些發傻，章氏輕笑了起來，“你以為你們的親事，當初怎麼會解除的那樣痛快？我雖沒見過蕭夫人人，但我也活了這麼多年了，從字里行間也能揣測出一些，是斷不會重提的。”

“真的嗎？”

章氏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失落還是高興？”

沈鸞一本正經地說，“是嘆，祖母素來看人很準，孫兒佩服。”

一邊說一邊朝著章氏拱了拱手，逗得章氏笑起來，嗔怪地瞪了一眼，“就你小會說話。”

沈鸞嘿嘿嘿地笑，心里忽然有些同蕭然，他跟自己說蕭夫人要來的時候，眼里點點閃現的，好像一個充滿期待的孩子。

不管蕭夫人如何，蕭然還是一個特別值得往的朋友。

沈鸞只希此事過后，蕭然能夠想明白，到那時即便他因此不再見自己也行，就讓這事兒趕過去吧。

……

日子一日日地過著，沈宅的事務沈鸞早已駕輕就，連沈文韶場上的迎來送往，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條。

以至于金氏日子過得太過愜意，某日苦惱地看著自己新做沒多久的。

“怎麼會又了一些？這樣不，我得找些事做。”

沈鸞歪在金氏屋里的塌上笑，“母親這樣很好看，您哪次出去不被一群人圍著夸，連那些小姑娘都羨慕您吹彈可破的皮，還來問我您平日里如何保養來著。”

金氏了自己的臉，細，如何保養？還不是因為自己有個能干的兒，什麼事都不必心，舒舒服服養出來的？

“我覺得我往后得吃些，否則來給我量裁的繡娘都該笑話了。”

金氏目堅定，沈鸞輕嘆一口氣，“誰敢？不過母親若是想要清減下來，也無需吃，我曾經聽說過有一位大夫，極有本事，靠著幾銀針就能讓人消瘦，且不影響康健。”

“真有此人？”

金氏來了興趣，生平最大的好就是無憂無慮地吃吃喝喝，尤其喜好食，若是能夠不必吃還能瘦下來，簡直是完的事兒。

“這位大夫人在哪兒？我立刻派人去請，重金請來晏城。”

沈鸞笑起來，“我也只是有所耳聞，至于此刻在哪兒，可能還要讓人去找一找。”

這位大夫，是沈鸞上輩子知道的。

那會兒是母親因為自己的臉，花費了大量的力和銀錢才打聽到的，只是也沒來得及見這位大夫一眼。

打聽人消息這事兒，對金氏來說并不難，沈鸞將大夫的名諱告訴，就等著消息了。

不過在那之前，蕭然的母親蕭夫人，終于到了晏城。

……

蕭夫人蘇氏，是個南方子，形小，五致，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會生出弱的。

嫁給蕭平之后日子過得相當舒坦，跟著蕭平外放至甘州，上面沒有長輩刁難，什麼事兒都可以自己做主。

尤其是蕭平一步步做到甘州指揮使，的份水漲船高，無人對不尊敬。

蕭夫人膝下兩個兒子，蕭然是的嫡長子，全家對他期都很高，他也確實沒有辜負大家的期。

不止是蕭平，蘇氏對蕭然也格外看重，傾注在他上的心異常的多，也正因為如此，對蕭平隨意給自己兒子定了一門婚約，耿耿于懷。

是蕭然的母親，卻都不能自己挑選兒媳，往后兒子娶了媳婦回來，膈應的是誰？還不是？

蘇氏因為此事，跟蕭平鬧了不知道多回，只是素來很遷就的蕭平，從未在這件事上松過口，令蘇氏如鯁在。

蕭然是個極有出息的，年紀輕輕便去了晏城，前途不可限量，可氣的是蕭平竟然讓他趕去沈家將親事定下，免得耽誤了人沈姑娘。

蘇氏在家里鬧騰了許久，蕭平怎麼不想想這門親事會不會耽誤自己兒子？沈家是什麼香餑餑嗎？能給蕭家帶來什麼助力？

都沒見過的人就要娶回來做兒媳婦，蕭平怎麼不想一想自己？

蘇氏氣得要死，可無奈蕭平就抱著從前他跟沈源修的，非要將兒子的親事賠進去。

然而峰回路轉，這門親事，居然解除了。

收到沈家書信的時候，蘇氏險些沒笑出聲來。

蕭然想來也是厭惡這門親事的，因此剛去晏城就鬧出跟一個歌的事兒出來，蘇氏沒辦法扭轉蕭平的意思，但惡心惡心沈鸞總是可以。

卻沒想到沈家居然主提出，覺得這門親事是不是要再各自考慮一下。

當然要！

蘇氏不敢驚蕭平，生怕他知道了會攪黃退婚之事。

于是瞞著蕭平，洋洋灑灑給沈家回了一封信，言辭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帶水，太怕沈家反口，天賜良機，總算能解開自己多年來的心結，蘇氏一點兒都沒有顧忌。

果然，親事順著自己的意思解除了，哪怕蕭平后來知道之后，破天荒地跟發了好大的脾氣，蘇氏也覺得值得！

這算什麼，重要的是，自己兒子的親事可以慢慢地挑選，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合適的人選。

結果，萬萬沒想到，蕭然回來甘州的時候說，他又要娶沈鸞。

蘇氏險些沒暈過去，在知道蕭然是對沈鸞了心之后，蘇氏眼前一黑，沈鸞在心里，已經變了蠱人心的狐貍。

蕭然請去晏城拜訪沈家，對于自己兒子的請求，蘇氏無法拒絕，不過，也就是沒有拒絕而已。

“姑姑，到了，然表哥就住在這里嗎？”

馬車停下，很快從里面走出一名靚麗的年輕子，小心地扶著蘇氏從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