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永寧王如今有猛火油加持，以他的驍勇善戰，定能切實平息西南戰，一勞永逸，不再讓朝廷因為西南一事勞民傷財。”

沈文韶邏輯清晰冷靜，一條條一件件地說明了用永寧王的好，當然也有人不同意，猛火油的出現就夠讓朝廷膽戰心驚，如今還要讓他帶兵，這不是將枕頭送到瞌睡的人邊嗎？

沈文韶面對反駁也不惱，只是誰提出反駁，他就懇請皇上讓此人去西南平，他們主意這麼大，一定有能耐對付黨。

朝臣被沈文韶噎得說不出話，又開始怪氣他是永寧王妃的兄長，暗地說他是以權謀私。

“微臣無愧于心，敢辭明誓，以證明清白，你敢去西南平嗎？”

“……”

“……”

媽的，不敢！

聽到沈文韶說要辭，沅凌制止了這場鬧劇，“沈卿莫不是對朕有什麼看法，怎的連辭都說出來了。”

“皇上明鑒，下些委屈不打，下只是不愿讓人認為皇上愚昧，任用了小人，因此想辭還皇上一個清白。”

他話音剛落，方才說話的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發抖，“皇上圣明，微臣，微臣絕無此意。”

“哦？那大人是什麼意思？”

沈文韶擺出一臉勤學好問的表，明明很是謙虛，卻看得滿朝文武心里發寒，怎麼沈文韶也學會這麼怪氣了？這種人怪氣起來是要人命的！

沈文韶擺明了沒打算善了，沅凌見說到了這份上，不嚴肅理也說不過去，讓人將那人拉了出去，罷免問責。

方才還鬧哄哄的朝堂一下子肅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心里又默默地了一道弦。

這麼長時間他們都要忘了，惹沈文韶可以，可是決不能將火燒到永寧王妃上，永寧王妃這些年不在晏城，他們也不該忘了小沈大人的忌諱。

沈文韶也就提出個建議，最后拿主意的還得是沅凌自己。

對于永寧王，朝中不人都很忌憚，免不了有人上奏請皇上三思。

沅凌思了好一會兒，覺得沈文韶說的有理，他們不想讓秦戈帶兵，那不就說明他們覺得自己比秦戈更適合？

于是沅凌按著折子的順序，先是夸贊了他們想法深刻，可堪大用，然后命令他們帶兵平，他會等著捷報傳來。

不過幾日，大殿門口齊刷刷跪了一排人，李友德從殿出來，臉上俱是和善的笑容。

“皇上對諸位大臣予以厚，讓各位大人趕回去準備準備，不日出發，等諸位大人凱旋而歸，皇上定會給大人們加進爵，老奴就先提前恭賀各位大人。”

“李公公，我等要見一見皇上，此事、此事不妥。”

“皇上近日都在為西南戰煩心，如今各位大臣幫皇上解了憂，皇上總算是可以安心了，因此想歇一歇，你們就別跪著了啊，不日出征，要準備的可多著呢。”

李友德說完，又笑瞇瞇地回去，外面這些人一個都不敢，見不到皇上他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

他們去了西南就是去送死，一個個老胳膊老的說不定半路就能把自己給累死，他們怎麼可能去西南？

可皇上圣旨已下，不能讓皇上收回命，他們就非去不可！

這會兒已是有人后悔自己反對永寧王出征，皇上都不怕，他們怕什麼，永寧王要真想反了，那他們也能多活幾日，不至于現在就被送去送死！

諸位大人跪了一夜，沅凌總算是大發慈悲地見他們，與大臣們一個個熬紅的眼睛相比，沅凌休息得很好，神奕奕。

“諸位卿可還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平息西南戰，朕都會答應。”

膝蓋像是要斷開，有人又跪了下來，“臣思前想后，還是永寧王更加合適此事，臣等能力不足，唯恐讓軍隊跟著送死，臣愿意舉薦永寧王。”

此話一出，呼啦啦一片附和，希皇上收回命。

沅凌表苦惱，“朕圣旨已下，且覺得諸位所言也不無道理，諸位都是國朝棟梁，怎會能力不足，太過自謙了。”

“皇上謬贊，臣等確實無法勝任，求皇上收回命。”

他們一遍遍地懇求，沅凌實在無法，只得憾地改了圣旨，“朕乃一國之君，不該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因此下不為例。”

底下一個個心里微震，垂首叩謝。

事后，沅凌默默地嘆，這怪氣之法真好用。

也不必怒，不必與朝臣面紅耳赤，只要怪氣一番，便能有大效，還解氣。

無人預料到，從此之后，沅凌一步步了國朝歷代皇帝中最會怪氣的一位，卻也是最不朝臣制衡的一位，心暢快，長命百歲。

……

千樹島，秦戈收到任命書之后靜靜地待了一會兒。

他翻過來翻過去地看，沒從中看出什麼潛藏的危險，沅凌讓他率軍平，兵力給的足，糧草軍資也充沛，看不出任何陷阱，但這不奇怪嗎？

“王爺，此事是小沈大人提出的，朝臣也都贊同，皇上此舉，便是對王爺予以全然信任。”

秦戈一點兒不奇怪是沈文韶之舉，但朝臣都贊同？嗯？？

“他們都是怎麼個贊同法子？”

來傳旨的人早就被叮囑過，對秦戈的問話要知無不言，不得有半點瞞。

于是他如實地說了，說完之后發現秦戈臉上有種微妙的怪異，也不敢多問，慢慢退出去。

秦戈飛快地去找沈鸞，想要跟分有趣的事。

沈鸞得了空正在練字，聞言字也不練了，笑得直發抖，“沅凌是這麼做的？這可不像他的做法。”

“你覺得像誰的？”

“像……我哥哥的？”

“嗯，就是你兄長率先如此，皇上有學有樣，沒想到還管用。”

沈鸞收斂了笑意，“你真的要去西南平？”

“皇上圣旨已到，等軍隊到了我就得啟程，你放心，西南的況我一直都有關注，知道該怎麼做。”

沈鸞如何放心得下，盡管知道秦戈驍勇善戰，但刀劍無眼，誰能保證沒有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