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軍隊來得也快，秦戈只帶走了齊墨，走之前，齊墨約了唐都一戰。

沒選在練場的擂臺上，兩人就隨便找了一片空地比劃起來。

唐都日日都有人練手，實力飛漲，到如今已經能夠與齊墨打個平手，兩人一直打到唐都暗告罄，齊墨賤兮兮地挽著刀花，“沒轍了吧？你就不能太依賴暗。”

唐都瞪了他一眼，去將暗都收回來，“我就是靠著這個吃飯的，今兒帶了，下回可沒那麼容易。”

齊墨抿了抿，將刀換回了扇子，他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這不合理，唐都一手暗十分了得，每回都至中幾個，這次明顯是知道他明日要走，所以唐都留了手。

平坦的空地上，齊墨仰面倒下，隨手摘了一片草葉叼在里，看著天上的流云。

唐都將暗收好，在他邊坐下，“來島上時間長了，都忘了你們是行軍打仗的，以為你們只會耕種打架，不務正業。”

齊墨笑出聲來，“誰說不是，連我都要忘了，不過如果天下無戰事，那我們就真的只是會耕種打架無所事事的尋常人。”

天下無戰事啊……又怎麼可能。

齊墨扭頭，“我跟著秦帥走的日子，島上就拜托你了，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別讓人欺負了咱們自己人就。”

“……誰跟你是自己人。”

“呵呵呵呵誰應聲誰就是。”

“……”

第二日，沈鸞帶著孩子送到了岸邊，秦戈后大氅在風里獵獵作響，與沈鸞道別時，周圍所有人作一致齊刷刷地背過去，連秦和秦如霽都把眼睛給遮住了。

沈鸞：……干什麼呢這是？

秦戈悶著聲低笑了兩聲，大氅遮住兩人，等分開的時候，沈鸞臉微紅，紅艷滴。

“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和兩個孩子。”

秦戈經歷過太多次分別，這次卻讓他很難轉離開，但最終他還是咬咬牙上了船，一直盯著沈鸞的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沈鸞如今是永寧王妃，首先得支棱起來，多人都看著呢。

“走吧，咱們該回去了，，爹爹之前教你寫的字都還記得嗎？如霽也可以跟著認一認，等爹爹回來讓他大吃一驚，好不好？”

“好。”

“好。”

沈鸞一只手牽一個，回去了宅子里。

……

一晃數月，連年都過了，冬日的寒氣漸消，地里冒出了的綠芽，欣欣向榮。

秦和如霽都長了點個子，小孩子的衫每季都要換新的，尤其是兩個閑不住的孩子，衫能生生穿破，也是讓沈鸞覺得稀奇。

晏城時常會送來東西，有因為秦戈捷報頻傳的嘉獎，有秦舒攢下來的覺得他們會喜歡的小玩意，有沈家，有秦家，有蕭家……

東西倒是其次，沈鸞更在意的是那一封封的信。

沈家的信里，母親寫的都是細碎的瑣事，不難看出日子過得很好，摘去了沈三夫人的頭銜，就好像一只自由的小鳥，盡地舒展羽翅。

他們開的酒莊如今已是很規模，不僅在晏城有了名氣，在其余地方也花開遍地，說是等時機他們就把酒莊開到沈鸞這里來。

沈文韶的信一向簡潔明了，讓若是有什麼事不可瞞著，不然等他自己知道了，后果自負。

“這麼溫馨的家書也能威脅人的就只有哥哥了。”

沈鸞無語地笑著搖頭，至于秦舒寫的信……

告訴阿鸞，等秦戈回來之后，沅凌打算將兩個皇子送到千樹島來。

沈鸞：“……”

很想當面問問沅凌是怎麼想的，之前不是忌憚秦戈忌憚得要死，就怕他手里有半點實權，恨不得他離得遠遠的，如今又讓他帶兵又要把皇子送來，他這會兒又不怕了？

沈鸞給秦舒回信，說他們千樹島地偏遠，兩個皇子貴，怕招待不周云云，總之就一個意思，要不，還是別來了？

秦舒又回了信，說沅凌心意已決，要讓皇子歷練歷練，又說到時候自己有可能也會跟著一塊兒來。

沈鸞心里舒坦了，那行吧。

……

宮里，沅凌表茫然，“你也要跟著一塊兒去？”

秦舒點頭，“臣妾想過了，兩個孩子還是太小，萬一路上有個什麼事兒，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臣妾去過千樹島兩回，不論是對路上還是島上的況都知，有我陪著他們會安全一些。”

沅凌知道說的在理，但是，但是，又去啊？

千樹島真的很遠，一來一回路上就要兩個多月，再加上要在那里小住，半年就過去了，他又要半年都見不到舒舒？

“朕讓長霄陪著一塊兒去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真要有點事，長霄能做兩個皇子的主？”

“那朕也跟著一塊兒去。”

秦舒默默地看著沅凌，沅凌有點小脾氣，“朕不想你去，一來一回要半年之久，朕不想你離開。”

秦舒笑起來，主拉起他的手，“臣妾自然也會想皇上的，只是皇上子嗣單薄，不能有任何意外，再說二哥還沒回去呢，臣妾又不是現在就要走。”

那沅凌也不愿意。

秦舒就猜到沒那麼容易，可不是還有時間嗎？總能慢慢磨下來的。

想過了，自己這皇后反正也已經跳出常理，就干脆再離譜一些，盤算著往后每年都能去千樹島小住散心，豈不哉。

就是沅凌這道關不好過，得想想辦法。

端妃見天兒的往秦舒這里跑，跟打聽去千樹島的路途，越聽越是放心不下，“要不，要不臣妾也跟著一塊兒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如此，本宮是永寧王的妹妹，跟著去無可厚非，你若也跟著，會讓人覺得宮里對永寧王放心不下。”

“臣妾沒有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可你沒辦法讓其他人不這麼想，永寧王如今在西南平有功，皇上才開不久，定是不希再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