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這麼一分析，秦戈沒了法子，只能看自己兒拜素尺為師，哼哼唧唧去找沈鸞尋求安。

秦好就好在從小就知道分寸，這會兒也是見到了素尺太開心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拉著素尺去里面。

“煙花是送給的賀禮，喜不喜歡？”

“特別喜歡！”

秦能見到師父就已經很開心了，其他人也習以為常，只要有素尺在，注意力基本都在自己師父那里。

沅蘇曾經問過秦，為什麼那麼喜歡素尺，素尺臉上從來看不見多余的表，眼睛上蒙著白布，生人勿近的氣息會讓人敬而遠之，就不怕嗎？

秦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為什麼要怕呢，師父人很好的，又厲害又好看的人，當然要喜歡啊。

沅蘇此刻的目從素尺那里挪到時年上，不得不說，時年確實也生得很好看，千機谷谷主，在機關上定然很厲害，又厲害又好看，當然要喜歡……

可是自己，也不差呀……

……

九星和素尺特意選的生辰當天回來，就是怕人太多了麻煩，生辰過后，島上的賓客陸陸續續地也就該離開了。

包括兩位皇子。

他們已經不會像從前一樣小孩子心，不愿離開就找地方藏起來，覺得只要不被人發現就可以留在島上，到如今，他們已經明白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瑾大哥，蘇哥，一路順風。”

秦如霽乖巧地跟他們道別，秦則給他們準備了送別禮，“施姑姑制的香，能提神醒腦，給小姑姑的已經讓人送上船了，不夠的話來信說一聲。”

沅蘇定定地看著，秦忽然想起來，拿出一個造型奇奇怪怪的香囊，“這是我做的，你們也知道我的紅真真不怎麼樣，本來準備給你們一人繡一個，結果時間沒來得及，就只做了一個，誰大發慈悲給個面子。”

沅蘇的手直接出去，沅瑾抿了抿又笑起來，“你做的東西沅蘇就沒有不捧場的，這里面裝的什麼。”

秦開心地放到沅蘇手心里，“我讓施姑姑幫我調的避蟲的香，特別有效。”

沅蘇將香囊握在手里，“我會好好珍惜。”

“……也是不用，等我練好了再給你們做個好看的。”

秦搖手跟他們道別，沅蘇著香囊一直站在船上，直到看不清的影。

沅瑾將邊的人遣走，忽而輕聲道，“我覺得你若是如今放手，還來得及。”

沅蘇清冷的目掃過去，沅瑾嘆息，“別的不說，你是太子這一點，就不可能如愿。”

他看著沅蘇眼里黯然，心里也不好，可這事兒他也是真的幫不上忙。

永寧王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兒進宮，哪怕秦當真與沅蘇兩相悅，這事也不可能有得商量。

這恐怕沅蘇心里也明白，所以他一直都安穩地扮演著弟弟的角，可秦如今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沅蘇怕是演不了多久。

“你素來比我聰慧，我想得到的，你也一定能想得到，別的我就不多勸了，若有我能幫得上的，我也不會推辭。”

沅瑾正說著，就看到沅蘇眼睛里閃了一下，表都變了，親切地拉住他的袖子，“還真有一件皇兄可以幫得上的。”

“……除了太子之位，我一定鼎力相助。”

沅蘇毫不留地松手，那還說個屁，他心里一陣郁猝，哼哼唧唧放狠話，“等回去，我得好好勸勸珍妃娘娘，說不定還不想放棄。”

“你夠了啊，為兄素來待你不薄，這香囊我都沒跟你爭。”

“你又爭不過。”

沅瑾好笑地搖頭，這家伙，有時候真的稚得可以。

……

沅蘇是跟沅瑾說笑的，但珍妃不是。

確實，沒有放棄。

雖然太子已定，但又還不是皇上，當初會急著立沅蘇為太子，還不是因為沅瑾突如其來地云游，朝中大臣怕沅蘇也作什麼妖，趕請旨立太子，先穩住了朝堂再說。

但在珍妃心里，太子之位沒有比沅瑾更合適的，只要他不鬧了，想讓皇上轉變心意不是不可能！

沅瑾心里也明白，此次回宮，怕是沒那麼輕松。

路上沅瑾就跟沅蘇商量，讓他千萬相助，“你最是明白我，我志在山河，呆在宮中我定會憋壞，母妃那里……我勸不了，所以我想早些。”

沅蘇不不愿，“我志也不在朝堂啊，當初皇兄一走了之何其灑，我莫名其妙地就被推著了太子，連拒絕都不，珍妃娘娘因此是徹底恨了我。”

“對不住，此事……為兄往后定會補償你。”

沅瑾思忖半晌，忽然問，“這次來千樹島，你可有發現宮里隨行來的人有什麼奇怪的舉？”

“什麼舉？”

“我也是偶然瞧見，有兩個陌生的宮人總是站在暗，我起先以為他們是在護你安危，后來發覺，他們似乎看的不是你，是如霽。”

沅蘇眉頭輕輕皺起，卻沒說什麼，沅瑾也就不再多說，沅蘇比他要聰明，有些事，他或許想不明白，但沅蘇一定可以。

……

一路回到了晏城，沅瑾并沒有懼怕之，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并未傷害別人，因此無愧于心。

兩人宮，先去給沅凌請安，沅凌見了沅瑾很是高興，“你尋到的兩石脂水甚是有用，修改的國朝輿圖也起了極大的用。”

“多謝父皇，兒臣定會不負父皇所托。”

沅瑾趁熱打鐵提出想離開，沅凌輕嘆一聲，“你上回離開便不曾代明晰，你母妃以及你外祖家對此很是不滿，此次若你還想離宮，至得與他們說明白。”

沅凌也是煩了，搞得好像是他將自己的孩子趕出去似的，珍妃一見了他就哀怨無比，娘家也屢屢請奏，希他能召回沅瑾，還以沅瑾立的功愿。

沅凌自然也沒跟他們客氣，怪氣地準許他們自行與沅瑾聯系，沅瑾是不是自愿去云游的他們心里沒點數啊？那是自己的孩子，他還能欺負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