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看到蘇哥了！”

秦如霽放下車簾從前面鉆出去，朝著沅蘇大力地揮手。

很快沅蘇騎馬趕到他們車邊，秦掀開車簾，眼睛上上下下地掃視了他幾遍，出白白的牙齒笑起來，“比在千樹島上要威武得多，這就是太子殿下的排場嗎。”

沅蘇知道在逗自己，順著的話直了背，“怎麼樣，還像模像樣吧？”

“可太像了。”

沅蘇是來接他們的，一邊領著他們進城一邊說，“皇兄有事走不開，托我給你們帶個好。”

秦如霽張了張，輕聲問，“瑾大哥他……還好嗎？”

“還，就是還僵持著，不過皇兄的子你們也知道，他想做的事，就一定會撐到最后。”

秦默然，的爹娘從小什麼都是順著和如霽，所以他們想象不到沅瑾的境和心，不過他們也不會隨意勸說，他們沒那個權力。

“先去沈府吧，沈大人知道你們來已經等著了。”

沅蘇將車隊直接帶去了沈府，還沒見著沈文韶，金氏和澤思遠已經等在了門口。

見到秦從馬車上跳下來，金氏上前將摟住，心肝寶貝地著，“可想死外祖母了，如霽呢？不是說如霽也來嗎？”

秦如霽作慢了一拍，他走到金氏面前，乖巧地行禮問候，也同樣被一把摟住，“哎喲喲長得可真俊俏，阿鸞將你們養得真好，都很好，快讓外祖母多看看。”

澤思遠扶著，“先讓孩子們進去坐下來，路上也累了。”

“對對對，咱們進去，你們舅舅也在呢。”

秦如霽眼睛倏地亮起來，睜圓了左右看，期待著舅舅的影。

一路進了花廳，金氏招呼他們坐下，“這位是……”

看向時年，秦給介紹，“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時年。”

時年與他們見了禮，金氏心里就轉開了，朋友？什麼樣的朋友能跟著一塊兒來晏城？這娃娃雖然看著不怎麼熱，但禮數還是有的。

且這孩子子活潑開朗，配個斂的不是剛好，這莫不是特意帶來給自己相看的？

金氏覺得自己悟到了，不由地對時年多看了兩眼，嘖嘖嘖，長得是真不錯，一看就很符合丫頭的審。

金氏是頭一回見秦如霽，但他上能看到沈鸞和秦戈的影子，金氏喜歡得很，恨不得一下子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捧過來塞到他們手里。

這時門口簾子輕輕晃了晃，沈文韶走了進來。

秦如霽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不會了，不會錯的，這一定就是舅舅！

上回秦跑來晏城也并沒有見到沈文韶，但有跟秦如霽一樣的想法，一雙圓圓的眼睛眨眨地盯著沈文韶，忽而粲然一笑，甜甜地起人。

哇，舅舅可真好看！跟爹爹和師父是一個等級的好看！

巨好看！

沈文韶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了從前的阿鸞，但又不完全相像。

金氏讓兩個孩子去見禮，沈文韶察覺到秦如霽的目，微微有些疑。

秦如霽像是喝了酒似的，面微紅，聲音都比平日大了許多，“舅舅！我特別特別崇拜你！今日一見，果然，果然很崇拜！”

秦：“……”

給秦如霽順了順后背，“如霽念書很有天賦，他一直以舅舅為目標，今日總算見到舅舅了，他可太開心了。”

秦如霽就在一旁猛點頭，眼睛里仿佛有。

沈文韶看了他一會兒，“如此，你隨我來。”

秦如霽眼睛猛地睜大，有些不知所措，秦又拍了拍他后背，低聲音，“冷靜，好好表現，想想你路上是怎麼說的。”

秦如霽深吸了一口氣，緒慢慢平復下來，他堅定地看了秦一眼，跟著沈文韶離開。

金氏不高興了，拍著桌子，“文韶也真是的，孩子才剛到晏城，連口氣都沒勻，他瞎折騰什麼？我看就是沒個人管管他。”

澤思遠遞過去一杯水，“消消氣，文韶也是關心如霽，換做旁人他哪里會花這個心思。”

“話是這麼說……我就是氣他還不肯家，怎麼勸都不，找理由說他兩句。”

金氏氣哼哼的，轉頭看到秦和時年在說話，就更氣了，看看都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文韶這家伙就不慚愧嗎？

……

秦如霽跟著沈文韶直接去了書房，路上這一段走的，讓秦如霽逐漸冷靜下來。

沈文韶也不談虛的，直接給了他一個題目，限制了時間讓他作答，這一刻他不像是舅舅，倒像是先生。

但這樣反而讓秦如霽更加適應，心無旁騖地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始流暢地筆。

沈文韶就在旁邊看著，秦如霽的字他是認識的，每年都會收到許多封他的來信，也夾雜著一些他作的文章，沈文韶都有看，也覺得秦如霽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這會兒他剛到沈家，屁還沒坐熱就給他出題，也是想看一看這孩子的應變能力，是否時時刻刻思緒都是清晰的。

秦如霽的字很好看，沈文韶從里面能看出自己的字跡來，想來阿鸞也沒教，那一手字，還是自己著一點點練出來的，想到當初每每苦哈哈地練字，又不能表示出不愿意來，沈文韶就覺得好笑。

倒是秦如霽，小小年紀一手字已自風骨，比他娘有天賦得多。

兩盞茶的時間，秦如霽收了筆，還謹慎地從頭至尾看了一遍，才起讓到旁邊。

沈文韶坐過去安靜地審閱，秦如霽有些張，手指微微蜷著，他覺得這還不是自己真正的水平，主要見到舅舅有些太激，一時沒能收得回來。

但文章他自己還算是滿意的，就是不知道舅舅滿不滿意。

沈文韶很快看完，從旁邊拿了一支筆在他的文章里輕描淡寫地圈了幾出來，又將文章還給他。

秦如霽等著他的點評，然而沈文韶只是站起，“你外祖母張羅了一桌子的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