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個……”

沈文韶掃了一眼，“拿回去自己先看看，看不明白再來找我。”

秦如霽“哦”了一聲，哪里還有心思吃飯，恨不得這會兒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好好地看一看。

但沈文韶不允許，準備好的席面不能浪費的。

……

秦和秦如霽到了熱的招待，盡管是剛見著，卻神奇的沒有什麼距離，沈宅很大，金氏給他們安排好了住，秦住的就是當年沈鸞住的院子。

“這些花花草草好些都是你娘種的，一直都養著，呀總是一會兒一個新奇的點子，主意大著呢，整個家里也就怕哥哥。”

金氏拉著秦的手，“一晃眼，的兒都這麼大了，我可真是高興。”

秦一直陪著金氏說話，說這些年千樹島上的事，雖然許多事家書里都已經說過了，但金氏仍然聽得津津有味。

秦如霽則很認真地在看自己的文章，琢磨了，重新改了一遍再拿去給沈文韶看，垂著手乖乖地站在旁邊等著。

沈文韶看完之后心里滿意，這孩子確實比他想的要更資質卓越。

“之前家書里讓你看得那些書，可都看完了？”

“一早就看完了，只是仍然會常拿出來讀，每每總有新的悟。”

“如此甚好，看書最忌諱牛嚼牡丹，囫圇吞棗，你能有這個耐實屬不易。”

沈文韶隨意地問了一些，秦如霽都能夠答得上來，足見他并不是信口開河，是真的很用心地看過這些。

晏城中，想要拜沈文韶門下的人可不，他如今是晏城里最矚目的員，皇帝重用之人，若是能得他指點，那必然益匪淺，甚至平步青云。

沈家經常有人上門，或遂自薦或為他人引薦，可至今為止也沒有誰能得到沈文韶的青眼。

不是他故意挑剔，是以沈文韶的標準來看，就真的沒有讓他眼的，他又不是個會勉強自己的人。

但秦如霽確實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外甥，沈文韶卻總是能從他上看出沅凌的影子，就很微妙。

秦和秦如霽到晏城的第二日，就要進宮面圣。

金氏一遍遍叮囑他們一些宮里的規矩，沅蘇來接他們，見狀說道：“您就放心吧，父皇說免了他們一切的規矩，這次召他們回晏城，是父皇怕母后太想念他們，不會有事的。”

秦如霽也點頭，“有小姑姑在我們是不怕的。”

他們兩人跟著沅蘇進了宮，金頂紅門，琉璃璀璨，果然是極致的華尊貴，但秦和秦如霽也就驚訝了一下，他們看見宮道上的宮人排排低著頭匆匆走過，看見他們時不時見著了貴人就要下跪磕頭，再妙的景致也沒什麼心欣賞。

“先去拜見父皇母后，母后知道你們來高興壞了，一早就備好了給你們準備的東西。”

沅蘇帶著他們來到殿外，宮人進去通傳，秦和秦如霽的臉上只有好奇，并沒有張不安的緒。

里面出來了人讓他們進去，秦和秦如霽還記得母親和外祖母教的規矩，走進去之后端莊地行禮。

秦舒看著跪在下面的兩個孩子，心里一陣激，邊的沅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也不知道他在看誰。

“免禮。”

沅凌目如炬地看著秦如霽，奈何這孩子一直記著宮里的規矩，始終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朕也是頭一次見你們，一轉眼永寧王的子都長這麼大的，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秦和秦如霽聞言，便大大方方地抬頭，只一眼，沅凌頭上就像是竄了雷火一般，一個激靈。

這就是他的孩子吧？跟自己像這樣，這誰能否認得了？

秦舒察覺到他震驚的目，破罐子破摔地輕笑起來，“臣妾不是早說了，二哥的兩個孩子都生得人中龍，跟二哥和阿鸞長得一模一樣。”

沅凌：“……”

沅蘇：“……”

沅蘇從前是真的沒往那方面想過，可自從心里埋下了懷疑，他就覺得自己之前的眼睛可能是瞎的，居然毫沒有看出端倪。

現在再瞅，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嗎？

秦此刻也有些吃驚，是頭一次見皇上，可總覺得吧，這個皇上怎麼瞧著有些眼，再一思量，哦，原來跟如霽有些像。

那問題就來了，為什麼皇上和如霽會這麼像？

只有秦如霽沒什麼異常，他就只覺得皇上面善，他認為可能是因為他是天子的緣故。

沅凌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抖，做了這麼久的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此刻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秦舒一臉鎮定地扭頭看他，“皇上不是給兩個孩子準備了見面禮？”

“是……李友德。”

李公公立刻上前，一邊在心里吸氣一邊將東西呈上，他也是宮里的老人了，這麼點小事險些失了手。

這怎麼得了，這可怎麼是好？永寧王的兒子，為什麼，為什麼居然是長這樣的？他究竟是不是……

李友德一腦門子的冷汗，在宮里這麼多年他聽都沒聽過同樣事，難道說剛剛穩定下來的朝堂，又要生不？

沅凌準備的禮自然都是極好的，他聽說了秦擅長使暗，因此贈給的是一套宮里收藏的暗，頗為致，秦眼睛都亮了，甜甜地謝恩。

秦如霽則得了一整套孤本，他頓時對皇上的印象極好，這禮特別合他的心意。

秦舒見兩個孩子都得了喜歡的東西，笑著看向沅凌，“皇上不是說還要見幾位大臣？這里臣妾在就。”

沅凌不想離開，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再待下去，興許會克制不住，此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那你們就先說話，今日可讓他們留在宮中，朕晚些時候……再來見他們。”

秦舒淺笑沒說話，心里是不打算讓他們留下的，不過這會兒也沒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