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可是外祖母同你說了什麼？上回我瞧見拉著你說話，是不是就是問你這些了？”

“也不全是……不能說嗎？”

沅蘇又變了乎乎的弟弟的模樣，秦從認識沅蘇開始，他好像就一直很聽自己的話，在千樹島的時候，別的孩子都喜歡漫山遍野地跑，或是去做自己的事，他卻總是安安靜靜地陪在自己邊，看搗鼓那些機關。

秦說的話，沅蘇總是第一個響應，需要幫忙，沅蘇也都在邊，這樣一個心的弟弟，讓如何不喜歡？

看到沅蘇失落的眼眸，秦笑起來，“也不是不能說，我暫時，還沒有喜歡的人，時年是我從千機谷帶出來的，我就得對他負責，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說完，仿佛看到沅蘇的眼睛里亮起了星星，那雙水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真的嗎？那太好了！”

秦失笑，“什麼就太好了。”

“我還想象不出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什麼人都好像配不上你，我還以為，以為……”

沅蘇又撓了撓頭，語無倫次的話逗得秦咯咯咯地笑出聲音，“不過時年確實長得很好看，又會一手湛的機關，能與我如此聊得來的人，我也沒遇見幾個。”

沅蘇的眼睛忽閃了幾下，低低地問，“那我呢？”

秦面容怔忪，一時間不知道沅蘇在問什麼，被這個一直喜歡的弟弟這樣看著，秦竟有些晃神。

“我覺得，我長得也好看的……”

秦：“……這個你也要比？”

“不好看嗎o（╥﹏╥）o”

“好看，我記得我以前夸過你。”

“我怎麼不記得？”

“那可能就是忘了。”

“那要補上。”

“……不好吧，這還要補？”

“o（╥﹏╥）o”

秦拿他沒辦法，心里覺得沅蘇怎麼越大越撒了，不過還用，于是順著他的心意，多多地夸了他一番，夸得他眉眼綻開，笑瞇瞇乎乎的樣子，秦覺得這孩子可真是可。

沅蘇是真的高興，秦暫時并沒有喜歡時年的意思，雖然只是暫時，他覺得那就還有機會。

……

秦如霽要留在晏城，已經寫了家書回去告知沈鸞和秦戈，兩人沒有意見，有沈文韶看顧他們放心得很。

秦戈尤其覺得高興，沈文韶的本事他是很佩服的，他能愿意教導如霽，那說明咱如霽也有這個能力。

因此秦要帶著時年先行離開，離開前，到了極其不舍的相送。

對分別這件事，并不會覺得難。

在千樹島，見多了分別與相聚，從起先的依依不舍，到后來坦然接，覺得每一次的分別，都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外祖母，我往后還會再來看您的，爹娘一直說想將你們接過去，千樹島早給你們留好了地方。”

金氏抹著眼淚，“再等等，等外祖母安了心，立刻就過去。”

一旁沈文韶想說什麼，了又合上。

這種時候自己最好不要開口，免得引火燒。

豈能不知道金氏說的安心指的是什麼？就來晏城的這些日子，也沒聽金氏念叨，這個舅舅風華絕代，卻偏偏到如今都邊都沒有人陪著他，又覺得奇怪，又覺得不奇怪。

如此謫仙一般的舅舅，確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心的，也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子，能讓他另眼相待。

此刻的秦和金氏都沒想到，就在不遠的將來，們就瞧見了。

到了那時，金氏與澤思遠總算可以放心離開晏城，去了他們心心念念的千樹島與阿鸞相見，在那座島上，含飴弄孫，安養天年。

沅蘇也來相送，他默默地站在旁邊，等秦跟其他人都一一道別之后，他才要親自送他們出城。

秦坐在馬車上，從車窗看向騎馬陪在旁邊的沅蘇，覺得他今日特別沉默，好像見了自己之后都沒跟說幾句話，都不像那個喜歡粘著的小年了。

等出了城外，沅蘇忽然輕輕敲了敲車窗，將秦了出來。

秦心里猜測是不是因為自己要離開，所以沅蘇才會心不好，嘖，真是小孩子心。

掀開簾子出去，還沒在車上站穩，腰間就被沅蘇環住，子一輕，竟是被他抱著坐到了馬背上。

沅蘇一夾馬腹，馬飛快地跑起來，秦還沒坐穩呢，只得摟住他的腰穩住形。

跑了一陣速度才慢下來，秦皺著臉，“你做什麼，嚇了我一跳！”

沅蘇的手臂一直護著，聞言低下頭糯糯道，“我想與你說幾句話，又不想讓人聽見，嚇著你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秦也沒真嚇到，見他好看的臉上帶著歉疚，反而手了他的臉頰，“這樣就算了，下回記得直接跟我說。”

沅蘇笑起來，“嗯。”

他們兩挨得很近，秦忽然察覺，這個自己總覺得很可的弟弟，原來長得這麼好看，眉眼英，英姿發，能讓人看神的那種，有點陌生。

沅蘇就笑瞇瞇地任由看，等秦自己回過神，眼里閃過一抹懊惱，要死，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的嗎，是什麼？趕說了我該走了。”

秦眼神飄忽，不去看近在咫尺的俊。

沅蘇收斂的笑容，聲音變得有些惴惴不安，“你能不能，不要喜歡時年。”

秦：“？？怎麼還是這事兒？我不是說了，我暫時沒有喜歡他。”

“不是暫時。”

沅蘇定定地搖頭，“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秦一愣，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

沅蘇眼神不閃不避，里面的認真和誠懇熱烈得驚人，“我不會讓你等很久，我會為你喜歡的那樣，機關……機關我也會認真去學，我想陪你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陪你做你喜歡的事，我都愿意，你能，再等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