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平安村的時候，覺得那不是的家，如今回到了A城，這里仍舊不是的家，甚至還不如封遲琰的燕回居帶給的歸屬強烈。

不過阮芽很快又開心起來，起碼在A城，沒有打了。

阮芽一直不明白，自己也是人，何苦為難人，甚至對阮芽不是個兒子這件事耿耿于懷，想起來就要一頓才解氣。

后來媽媽生了弟弟，阮芽以為這下家里有男丁了，自己的日子會好過些了，結果弟弟的存在只是讓更加清醒的意識到，養的錢如果拿來養弟弟，會更劃算。

于是阮芽的挨打理由又多一條——為了你你弟弟都不能怎麼怎麼樣了。

阮栒見著阮芽發呆，嘆口氣，道：“你怎麼這麼實誠，這里都沒人了，你還跪著干嘛，我帶你去吃早飯。”

阮芽騰地一下站起來：“好啊好啊，吃什麼？”

阮栒就沒見過比吃飯更積極的人，問：“你想吃什麼？”

“豆漿油條。”阮芽說：“還想吃小米糕。”

“。”阮栒道：“跟我過來。”

阮芽吃飯吃到一半，阮栒接到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了，吃過飯阮芽沒事干，又回了祠堂。

一眼就看見了夏語冰的靈位，端端正正的擺著，比別的靈位都要干凈些似的，上面的字也和別的靈位不一樣，阮芽猜，應該是阮瀝修親手刻上去的。

阮芽沒見過夏語冰，連照片都沒見過，但只是看著這三個字，都能覺到溫。

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的，就只有夏語冰了吧。

阮芽手了靈位，輕輕了聲媽媽。

……

下午的時候，封家來接人，阮芽被戴麗玟帶著坐進了封家的車，阮蕓一臉的擔憂：“小芽，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阮芽想那你倒是把你電話號碼給我呀。

戴麗玟笑著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小芽是回自己夫家，能有什麼事？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拍拍阮蕓的手，又轉頭對阮芽道：“小芽，回了封家，要聽話，知道嗎？”

“嗯。”阮芽點了下頭。

車子啟，往封家的老宅而去。

因為今日要辦冥婚，所以賓客更多，阮芽一回來就被帶去換服了，封老太太講究，婚服刺繡致，用的是上好的綢，這一套下來要花不錢。

還沒回過神，傭人們已經把蓋頭給蓋上，霎時間眼前一片通紅，阮芽只能看見自己的腳下了。

“時間快到了。”盧玲的聲音響起：“還沒收拾好？”

“好了好了。”傭人諂道：“二夫人您看看。”

盧玲上下打量了兩眼阮芽，本想譏諷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卻見這大紅的婚服穿上，更顯得阮芽皮白，勾勒出纖細的腰，站在那兒……還好看。

里的刻薄話憋了回去，盧玲道：“既然收拾好了，就出去啊，怎麼，還想等著新郎兒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