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很快就接了電話：“怎麼了？”

阮芽聽見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特別委屈。

明明在阮家被阮栒誤會、被萬桂芬和趙蓉椿罵，也沒有委屈。

“封遲琰……”阮芽聲音很輕，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蹲在墻角有多可憐，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小小的一團，好像想要從自己的上汲取到一點溫暖：“我有一點……想你。”

封遲琰頓了頓，說：“那你下樓，從一號門出來。”

阮芽一怔，然后立刻站起，抓著手機就往樓下跑，路人都莫名的看著，阮芽無暇顧及，從三樓下去就是一號門，外面燦爛，封遲琰就站在車邊，他穿了一件煙灰藍的襯，戴了副墨鏡，高長，站在那里就是焦點。

阮芽一頭撞進他懷里，臉頰就在他心口，聲音悶悶的：“你怎麼會在這里？”

封遲琰了茸茸的腦袋，道：“我要是不在這里，你哭了都沒人安你。”

阮芽撇：“我才沒有哭……”

聲音卻已經帶了哭腔。

阮芽經常哭，封遲琰也見過很多次，都說眼淚越多越不值錢，但是如今看著小姑娘臉頰上掛著的晶瑩眼淚，他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想哭就哭，我又不會笑話你。”封遲琰說。

“你那麼壞，你肯定會……”阮芽哽咽著說：“你就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

“我專門開了四十多分鐘的車來看你笑話？”封遲琰笑了：“那你的笑話可真值錢，你知道我時間多貴嗎？”

阮芽噎著說：“那你回去……我又沒錢給你。”

眼睛大，皮白，臉上還長著一點小膘，哭起來卷翹濃的睫都被淚水打了粘在一起，格外的可憐。

封遲琰一手摟著，一手打開車門，將人放進了車里，道：“這里這麼多人也好意思耍橫？多人看著你。”

阮芽后知后覺的尷尬，趕眼淚。

封遲琰上了車，了兩張紙巾，俯過去給眼淚，阮芽眼睛漉漉的：“那你剛剛為什麼不提醒我？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不講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沒辦法呀招架，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封遲琰干脆道：“嗯，我的錯，別哭了，眼睛已經腫核桃了。”

阮芽揪了揪自己的擺，“你怎麼會來這里啊？”

“那張卡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下面有人報上來了。”封遲琰道。

阮芽趕道：“我以后會把錢還要給你的……”

那條領帶，還貴的。

封遲琰莞爾：“你以為我過來是來跟你計較那幾萬塊錢的？”

阮芽：“？”

封遲琰說：“我只是想要來看看，你到底是多沒出息，才能逛了這麼久，只刷出去兩萬塊錢。”

“……我覺得已經好貴了。”阮芽說：“而且你為什麼要把那些服買下來啊？還讓人剪碎，太浪費了。”

“從經濟上來說，只要我付了錢他給了貨，商品的使命就完了，算不上浪費。”封遲琰挑眉：“再說，也不是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