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麼了？”七公主見神不對，連忙問道。

　“沒什麼。”惜妃搖頭。

　若是從前，會告訴兒自己的真實份，并不是什麼王嫣，杜嫣，是杜家的嫡，杜正倫是他的父親，也就是七公主的外祖父。

　可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潛意識里，惜妃已經不把七公主當自己的兒了。

　“春桃，去給本公主查查，這個杜正倫是什麼人。”出了惜妃的寢殿之后，七公主才看著邊的宮，沉聲道：“查查他和本公主的母妃有什麼關系。”

　春桃聽了之后點了點頭，也不用去打聽了，直接道：“啟稟公主，惜妃娘娘原本乃杜家嫡，這在宮本不是什麼，只是不能拿上臺面說，帝師杜先生乃是娘娘的父親。”

　“原來如此。”七公主瞬間明白過來了。

　當然知道惜妃原本杜嫣，但本是小家的庶，對京城里這些達貴胄家錯綜復雜的關系一點也不了解，進宮之后也沒打聽這些，所以并不知曉。

　寢殿里，惜妃看著正在給泡茶的雪林，低聲道：“你們都知道七公主并非本宮的親生兒，對嗎？”

　從前想不明白，這兩日總算明白了。

　雪林也好，邊的嬤嬤們也罷，每次看到對七公主疼有加，有求必應的樣子，出的都是同的眼神。

　“娘娘。”雪林嚇得手一抖，連忙跪了下去。

　“說吧，本宮的兒到底怎麼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本宮，放心，本宮不會尋死覓活，也不會再找皇上鬧。”惜妃低聲音說道。

　雪林聽了之后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奴婢這些年私底下送了不銀子出宮，請人打聽娘娘那個孩子的下落，得到的消息只有一個，孩子已經死了，就像皇上十六年前告訴娘娘的那般，孩子葬于大火。”

　說完之后一邊磕頭一邊道：“娘娘，不是奴婢怕死，這事兒您千萬不能告訴皇上，就算知道了也得裝作不知道，之前娘娘危在旦夕，皇上為了寬娘娘，讓娘娘早些好起來，特意找了七公主來冒充您的孩子……”

　“死了。”惜妃腦子里就這麼兩個字，其他的什麼也聽不進去。

　怎麼可能死了？

　如果沒有見到葉珍珍，雪林告訴，自己的兒已經死了，或許會信，可自從見到葉珍珍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直覺告訴，那就是和夫君的兒。

　那種濃

　于水的覺不會錯的。

　是不聰明，但俗話說得好，傻人有傻福，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兩日派人打聽過了，葉珍珍是李嬤嬤從宮外帶回來的孩子，所以……一切的癥結都在李嬤嬤上，只要李嬤嬤肯老老實實告訴，那便知道真相了。

　“走，去乾元宮。”惜妃突然站起說道。

　“是。”雪林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命人抬來了肩輿，伺候自家主子往乾元宮去了。

　乾元宮里，杜正倫陪著皇帝喝茶，說著宮外的一些奇人異事。

　“先生這些年一直在我大康王朝游歷，去了不地方，所見所聞非朕能比，先生這段日子若是不出京，可否時常進宮給朕講講宮外的事兒？”皇帝看著杜正倫，笑著問道。

　“回皇上的話，老朽年紀大了，今年七十有一，俗話說得好，人生七十古來稀，老朽大半個子都了棺材，再也走不了，以后就留在京城了。”杜正倫笑著說道。

　“那就請先生多進宮。”皇帝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先生，從即日起，先生為太師，有空便宮替朕講學，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杜正倫聽了之后也沒有推辭，站起拱手道：“老臣謝

　皇上隆恩。”

　皇帝聽了之后特別開心，當即吩咐顧書林，讓顧書林去膳房傳話，他晚上要賜宴，要和杜正倫好好喝一杯。

　“皇上，老臣老了，倒是不能像過去一般陪皇上喝個痛快了，只能小飲幾杯。”杜正倫笑道。

　“好，朕多喝一些。”皇帝一點兒也不介意。

　從前的杜正倫，為太傅，備皇帝倚重，可自打皇帝把杜嫣強行留在宮中封為妃子之后，師徒二人的關系便決裂了。

　杜正倫進宮索要兒未果，憤怒不已，加之后來婿陸深又一頭撞死在了宮門口，杜正倫不了這樣的打擊，也丟不起這樣的人，憤然辭，離開了京城，這一走便是十六年。

　如今的他老了，回到京城也意味著看開了許多事。

　而進宮見皇帝，并不意味著他已經原諒了皇帝。

　而是現在的杜家已經衰敗了，自己離開京城十幾年，兒孫們現在最的也只是居四品。

　而且因為他和皇帝決裂的原因，兒孫的仕途不順暢也就罷了，家族也人打。

　杜正倫相信，皇帝并沒有這樣的意思，可那些想結皇帝的人自然會揣圣意，打他們杜家。

　他若再不出面，杜家就撐不下去

　了。

　師徒二人又說了會話，便聽梁儉進來稟報，說惜妃到了。

　二人聽完之后，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請惜妃進來。”皇帝老臉一紅，低聲道。

　沒辦法，自己做的錯事，只能自己著。

　沒過多久，惜妃緩緩走了進來。

　看著坐在皇帝對面的老人，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平靜了，眼眶卻還是紅了。

　十六七年了，很久沒有見父親了。

　父親老了，不再是記憶中神俊朗、神滿滿的模樣了，父親的頭發已經完全花白，臉上也滿是皺紋，只是……著的樣子，卻依舊和過去一般慈。

　“父親。”惜妃再也忍不住，跪到了杜正倫面前。

　“嫣兒。”杜正倫連忙手扶起了兒，不盡老淚縱橫。

　從前的他，為帝師，居正一品，備皇帝信任何以中，何等的意氣風發？

　杜嫣為他最疼的孩子，被整個家族捧在手心，嫁人之后也過得和睦順遂。

　那時候的他，真覺得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憾便是沒有和心之人結為夫妻了。

　可當皇帝強行要把兒留在宮中，他卻無法將兒救出來時，便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的能力。

　直到后來心灰意冷離開了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