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打他的並非是這些,而是沈意知還許諾了他,葯園裡的葯隨便他用。缺什麼葯列個單子給,去弄來。
是這一項就足夠讓他心了。
要知道,在將一種葯功煉製出來前,不知要耗費多藥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供得起的。
以前名聲不顯時,為了煉藥,他的錢都拿去買葯了,日子過得那一個拮據,有時候連飯都吃不起。
這也是他打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
連飯都吃不起,怎麼娶媳婦?而且那會兒他還年輕,也並不覺得娶媳婦有多麼重要,一心撲在煉藥大業中。
以至於現在……倒不是說悔不當初吧,就是覺得孤家寡人的有點兒凄涼。
後來煉出點名堂來了,有的家族對他出了橄欖枝,想要讓他為他們的供奉,專門給他們煉藥。
對於絕大多數煉藥師而言,為某個家族的供奉是一條很不錯的出路,雖然是以失去自由為代價。
而他生平最討厭人管束,所以是拒絕了那些家族的招攬,自己一個人爬打滾,踽踽獨行。
到現在,也算是在煉藥師這個圈子裡有了那麼點兒名聲,藥材什麼的倒是不缺,但和有一整個家族做後盾的那種比起來,到底沒有那麼有底氣,可以隨便使。
現在好了,既不用為某個家族的供奉失去自由,還有了數不盡的藥材可以做實驗。
再加上對沈意知醫的佩服,王鶴閑對簡直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
有了王鶴閑坐鎮醫館,沈意知時間就變得寬鬆多了,開始投到了葯妝的研製中。
這個世上就數人和孩子的錢好賺,其中又以人為最。
人為了變,別說錢了,有時候連命都能豁出去。
只是做好之後,該怎麼推廣出去呢?
先前韓寶絡在群芳會上的亮相,前後發生的巨大變化倒是引起了不人的興趣,若是現在韓寶絡還在的話,以的名義廣發名帖,想必有不人願意來赴宴。
可惜現在已經離開了。
沈意知正愁著,沒兩天一個絕好的機會就送到了面前。
一輛寬大的馬車駛到醫館門前,周財風從隨行的一匹馬上下來,打量了四周一番。
這一次他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告知沈意知那兩件拍品的競拍結果。
二來,是帶家裡得了怪病的侄來就醫的。
在他後面,車廂里依次下來四個人,乃是周財風的嫂子陳氏和侄周若楠,以及們的丫鬟。
陳氏為著兒的病可謂是愁得頭髮都白了,請了不大夫來看,但都沒能治好兒的病。
二弟說他認識一個很高明的大夫,說不定能將若楠的病治好,想著二弟總不會誑。
當得知那位沈大夫住在鄉下時,心想著,一般高明的大夫都喜歡居鄉野,有的還喜歡住在深山裡呢。所以也沒有提出異議。
然而來了才發現,這個鄉下,和印象里的貧苦、沉悶的鄉下大不一樣。
繁花似錦、風景如畫不足以形容也。
路上遇到的村民,面貌也都是神而富足的,看起來比城中很多居民都要來的從容。
看到這一切,陳氏不由得對那位沈大夫更加期待了幾分。
「沈姑娘,鶴閑是我好不容易才請回閣里的,結果來了你這裡一趟就撂挑子不幹了,給你當起了坐堂大夫,你這做得可不厚道啊。」
沈意知問訊迎出來時,周財風便半真半假地打趣了一句。
沈意知笑盈盈道:「這個您可不能賴我,是王老主要留下來的。」
掃了周財風旁的陳氏母倆一眼,年輕的那一位二十齣頭,看得出來五底子很不錯,只不過氣實在不怎麼好,而且瘦得有些相了。
看到這子的模樣,心裡對周財風的來意便大致有了了解了。
周財風給雙方做了介紹。
得知眼前的年輕子竟就是那位沈大夫,陳氏不面驚訝,「沈大夫真是年輕有為。」
能得二弟推崇的人,必定有不凡之,所以並不會因為沈意知的年紀而看輕。
將幾人帶到會客廳,沈意知上了酸梅和冰鎮的西瓜。
「吃點西瓜去去暑氣。」
深紫的酸梅湯盛在明的玻璃杯中,一顆顆冷凝的水珠順著杯璧淌下來,一陣陣寒氣往外冒,是看著就讓人生津。
西瓜則是去了皮切一塊塊置於水晶碗里,西瓜上著小叉子,吃起來很方便。
周財風也不客氣,還對陳氏道:「沈姑娘這兒的吃食可是一絕,先前我帶回家的糕點就是送的,嫂子你不是還念叨了幾回嗎?」
聽他居然將家裡的事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陳氏頓時有幾分赧然,見沈意知並未出一異樣,這才免去了尷尬。
而也確實有些了。
遂端起酸梅,喝了一口,酸甜可口,涼爽沁脾,這酸梅真是意外地好喝。
看來二弟還真是沒說錯。
那頭,周財風已經毫不客氣地吃上了,一邊吃一邊點頭:「難怪王老頭不願意離開,這要是換了我啊——」
「換了你你也捨不得丟下天寶閣那偌大一個攤子。」王鶴閑走進來,接了一句。
毫不見外直接從他的碗里叉了一塊西瓜送進裡。
陳氏和周若楠是認識王鶴閑的,忙起向他見禮。
王鶴閑大喇喇地擺手,「免了免了,快起來。老周,這次你是為了若楠侄的病來的吧?」
對於周若楠的病,他也是知道的,還曾經出手診治過,可惜沒能治好。
「沒錯。」周財風看向沈意知,「沈姑娘,你看……」
剛才沈意知著意觀察了下周若楠,見即便燥熱卻也沒有一下那西瓜,只是喝了兩口酸梅,再結合的面,對於的病癥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病癥才行。
沈意知朝周若楠點點頭:「周姑娘,可否隨我到房間里單獨談一下?」
周若楠面上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當姑娘還是四五年前的事,我已經嫁為人婦了。」
沈意知改了口:「那我喚你周姐姐可好?」
周若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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