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能聽得出來,蕭容瑾說到後面的時候,語氣也變了。
沉重、抑、悲絕!
「敵軍並未殺他,他們想利子脅迫楊家長子,許是知道自己的命運,在被押敵軍軍營后,楊小公子吞石自盡。」
「可縱使他死了,敵軍依舊不放過他,他們帶着楊小公子的,兵臨萬幕城,當着八百楊家軍和楊家長子,砍其頭顱,當眾剖腹。」
「楊柯氏收回的那三里,其中一便是他的!」蕭容瑾抬手指著楊牌位——楊忠心!
何其諷刺啊!
楊堅、義、勇、誠、心,沒有躲過新帝的猜忌。
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朝廷的算計之中。
當年的楊家,正如現在的蕭家一般,威名遠甚,深百姓擁戴。
蕭容瑾的父親為了報北燎六城之敗,時隔一年後,重振新兵殺回北境,一點一點奪回他們曾經失去的城池和軍魂。
可是當年的楊家軍又何嘗不是這樣拚命的守護燕國的江山。
楚妙下意識的攥了蕭容瑾的手,雖然不知道蕭容瑾為何突然跟說這些,帶來看楊家牌位,但能到蕭容瑾對燕國朝廷的提防。
「皇帝不喜歡平南王用楊家的旗幟才有了現在的蕭家軍,是吧。」楚妙道。
蕭容瑾轉過頭,薄微微上揚起,俊雖帶着笑容可是眼底卻一片荒涼:「現在我明白了,皇帝給蕭家至高無上的榮耀,擁兵二十萬,不過是想建立一支以他為中心的軍隊。」
「可是他沒想到,他在位期間新起的軍隊也如同當年的楊家軍一樣,震懾四方,蓋過了他這個皇帝的風頭,於是……他急眼了。」楚妙接過了蕭容瑾的話。
蕭容瑾點頭,看着眼前的楊家軍牌位:「蕭家軍是從楊家軍分化而出,我父親一直秉承楊家軍的軍魂,以忠、誠、勇、義為蕭家軍的軍訓,也是我蕭家軍小支隊的軍旗旗號,娘,在沒有遇到你的時候,我相信我父親跟隨的君主沒有錯。」
後來翁山的事,徹底打破了他對皇室的認知。
再到宋凌恆親口告訴他真相。
他悲痛過、傷心過……
他很難過楊家落得那樣的下場全是因為新帝繼位,需要新鮮的鞏固他的地位。
到如今,他清醒。
僅是一夜間,他們蕭家所有人,都覆上了鬱。
世人捧了他們為神!
君王卻要殺他們!
他猛地將楚妙摟懷裏,的抱着,彷彿恨不得將楚妙整個人,融自己的骨里。
是楚妙,帶給了他守衛家族之心,這一次……他不為國而戰,他為他蕭家而戰。
「阿瑾!」楚妙靠在他懷裏,輕聲的呼喚:「你說你要給我一樣東西,給太子的,是何?」
蕭容瑾鬆開了,拉着道:「跟我來。」
他帶着繼續往深走,走到了另一個院子,推開那裏的房間門,屋子裏面擺滿了書籍。
他走到其中一個書架前,從裏面出了一張發黃的紙,遞給楚妙。
楚妙接過那張發黃的紙,還未打開,卻已經知道那是何。
這也是前世從蕭家書架上拿走的楊家軍在北燎的作戰圖,最後卻了平南王被世人唾棄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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