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在蘇音戲謔的目中敗下陣來。
再度開口,帶著些惱怒的意味,“我堂堂一個有階品的侍衛,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婆婆媽媽的地步!”
自蘇音進東宮后,他不僅要殿下的那份心,還要心。
在管家的道路上狂奔,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偏偏蘇音還笑得沒心沒肺,“侍衛持家有方,可再接再厲。”
“……”
七無語了片刻,催促道,“趕上馬吧,別誤了時辰。”
蘇音從他手中接過代表太子份的玉牌,踩著馬鐙,利落地翻而上,拽住韁繩,宛若一位即將出征的將軍。m.qqxsnew
“替我照顧好白鷺,走了!”
話音未落,已輕夾馬腹,揚塵而去。
后的暗衛也片刻不停地追隨。
打馬路過長街,經過關卡,“京城”二字也在馬蹄聲中漸行漸遠。
一路北上,溫度越來越低,等過了三日,到邊關的時候,天上竟已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不出片刻,已落得滿滿頭。
“吁——”
蘇音勒住韁繩,在主道上停下,環顧一周,對暗衛道,“接連趕了幾天路,今夜就在此住下吧,明日再繼續出發。”
“是。”
不用吩咐,暗衛領頭人甲麟便已經去找客棧了。
蘇音把馬給其他人,自己則趁此時間在璃鎮四周轉了轉。
臨近傍晚,街道上有行人,家家戶戶閉房門,就連商鋪都歇業了。雖說璃鎮不大,但也算平和,為何現在比印象中凄涼了許多呢?
“吱呀。”
木門關閉的一聲響引起了蘇音的注意,扭頭看去,正好和藥鋪掌柜對視上。
對方愣了一秒,然后忙不迭地要關門。
蘇音眼疾手快,上前幾步把住即將要合上的木門,“老伯,這里是怎麼了?”
老伯先是慌張了片刻,確定不是搶劫的人后,才長舒一口氣,“你是外地人吧?”
“對,途經此地,見景和我上次來時相差甚遠,有些疑。”
老伯聞言直搖頭,左右看了看,十分警惕,確保周圍沒出現兵后才說道,“姑娘還是早些離開吧,這里了,了!”
蘇音聽得眉頭一蹙,“這是何意?”
“世道不太平,我們這種邊緣小鎮的人就難了。府衙的老爺正趁此機會大力斂財呢,這條街原本是最繁華的,前前后后經過幾次洗劫,都快活不下去嘍!”
他壑縱橫的臉上滿是惆悵,還不忘勸道,“姑娘能走就早些走吧,實在不能,就找間客棧住下,不管聽到什麼都別開門。”
看著蘇音弱又貌,他都擔心兵會心生歹意。
但也只能規勸到這兒了。
蘇音聞言后一陣沉默,而后突然問道,“老伯,子規客棧還開著嗎?”
“沒有,幾個月前就徹底關了,至于錚哥和嫻娘兩人去了哪兒,沒人知道。不過我看他們也不似尋常人,大概另有謀劃吧。”
他這幾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早些年走南闖北,懸壺濟世,見識了不富商和老爺,能比得上錚哥的屈指可數。
蘇音點點頭,心中有數了,“多謝老伯。”
見天快黑了,松手讓老伯關上了房門,踏著薄雪,兀自朝甲麟找好的客棧走。
前世,沈鸞那寒門出身的渣男夫君給她喂過兩碗藥,一碗將她送上了權傾天下的當朝大都督秦戈的床,一碗在她有孕時親手灌下,將她送上了西天,一尸兩命。兩眼一睜,她竟回到了待字閨中的十五歲,祖母疼,兄長愛,還有個有錢任性的豪橫繼母拼命往她身上堆銀子。沈鸞表示歲月雖靜好,但前世仇怨她也是不敢忘的!她要折辱過她的那些人,血債血償!
穿越?老孃信了!可爲啥帶著一身遊戲屬性,爲啥人物等級是0級!好在老天沒有虧待她,一朝重生穿越成了玄朝丞相府唯一嫡女!等等,她這個嫡女怎麼住這麼破的地方,整個房間竟然連個假盆栽都沒有!還有那個皇子未婚夫爲什麼看到她就一臉嫌棄?甚至連外表溫和的兩個庶妹都對她冷嘲熱諷,人生艱苦啊…不行!詩書十級、畫畫十級、廚藝十級、繡藝十級、琴藝九級、棋藝九級、醫術八級可不是蓋的!老孃得翻身做主人,治得你們滿地打滾!那個誰,本小姐治好了你,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什麼!嫌我是男的?女扮男裝難道還能是男的嗎!老孃是貨真價實的妹子啊…
世人都說靜安候府嫡四女真是好福氣,進宮受寵,有子嗣有家世,那可真是風光無限啊!事實上,沈初柳自個兒都不清楚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最初是這樣的,旁的妃子彈琴跳舞,沈初柳表示老娘又不是賣藝的。旁的妃子寫詩畫畫,沈初柳表示老娘又不去考狀元。人家嘲笑她不得寵,她微微一笑,老娘有家世啊。皇帝那是真沒辦法,嬪妃不來討好,他還不能不見!誰叫人家娘家真給力呢?沈初柳那是真不在乎,那一家混賬親戚愛咋咋地,進宮就開始放飛自我。一時放飛一時爽,一直放飛就一直爽。做人嘛,做要緊是自在,要是太憋屈了,就算是皇帝老兒也不好使...
施綿九歲那年,小疊池來了個桀驁不馴的少年,第一次碰面就把她的救命藥打翻了。 爲了賠罪,少年成了施綿的跟班,做牛做馬。 一賠六年,兩人成了親。 施綿在小疊池養病到十六歲,時值宮中皇子選妃,被接回了家。 中秋宮宴,施綿跟在最後面,低着頭努力做個最不起眼的姑娘,可偏偏有人朝她撞了過來,扯掉了她腰間的白玉銀環禁步。 祖母面色大變,推着她跪下賠禮。 施綿踉蹌了一下,被人扶住,頭頂有人道:“你這小姑娘,怎麼弱不禁風的?” 施綿愕然,這聲音,怎麼這樣像那個與她拜堂第二日就不見蹤影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