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他……”

霍念與也看清箱子里的東西，不僅有稀有珍貴的珠寶玉石，還有數不清的銀行卡、房契以及地契。

甚至連權以及財產轉贈書，也簽好字，整齊地擺放在里面。

封梟送賀禮，把全部家送給寶寶了吧？！

“他什麼意思？”

霍念與輕蹙眉頭，疑地看向封梟，沉聲道：“不是與寶寶向來不對付麼？又打算玩什麼小把戲？”

“他敢再傷害寶寶，我跟他拼命。”

“放心吧，不會。”

封行將妻子擁懷中，向逐漸消失的車隊，面凝重：“誰讓寶寶，是w士的外孫。”

屋及烏。

老爺子不僅不會再傷害九音，還會拼命護著。

不然，也不會將全部的家，全部拿出來。

這些東西，可是他曾經都不能的。

聽底下的人傳過，說是老頭子年輕時為w士準備的聘禮。

這些年越積越多。

現下，都給了寶寶。

“大小姐，這些東西該怎麼理？”

傭人們輕點完賀禮，恭敬問道。

“放著吧。”

司九音剛張，話就被霍老爺子搶去，老爺子神凝重，“這是他欠阿雯和小九兒的。”

“……”

看著沉甸甸的箱子，司九音輕抿紅，深深看了眼外公，淡淡出聲：“聽外公的。”

“放著可以，別讓我看到。”

話音落。

老爺子站起，看向管家，沉聲道：“陪我出去走走。”

“是，老爺子。”

知道他要去哪兒，管家并未多問，趕吩咐人備車。

“……”

看著遠去的車影，霍念與走到司九音邊，輕聲道：“你外公，終究還是心了。”

封梟送這些東西，不過是想通過彌補小九兒，減輕他上的罪孽。

老爺子收下，表面是懲罰，實則是全。

“這就是封梟和外公的區別。”

司九音不不慢開口，漆黑的眸子里裹挾著薄涼，臉上沒什麼表：“重來一次，我相信，外婆依舊會無比堅定選擇外公。”

封梟，他配不上外婆。

——

陵園。

封梟提前查到w士的墓地。

位于京都的北面，一個地勢極高，樹木蔥郁，充足的山坡。

山坡的對面，正好可以俯瞰整個京都城。

尤其能準確無誤的看到霍家老宅。

墓地周圍打理得格外干凈，種滿的薔薇花，沿著四周生長，格外的茂盛。

花叢之間，豎立著一塊純白的大理石墓碑，上面清晰雕刻幾個字：亡妻阿雯之墓。

墓碑上，著人年輕時候的照片。

五致，氣質溫婉賢淑。

哪怕歷經多年，照片依舊清晰可見。

與相見，仿佛就在昨日。

“退下吧，讓我和單獨待會兒。”

看清照片中的人，封梟閉了閉眼，痛苦出聲。

保鏢全部退下。

“好久不見，w。”

封梟走上前，艱難地俯下，手指抖的人的照片，臉上出苦的笑容，聲音沙啞到極點，“或者說，你更想我稱呼你為……阿雯？”

g1博士和w士的份，留給的，只有痛苦。

“或許，你不想再見到我吧？”

封梟凝視著阿雯的照片，滄桑的雙眸發紅、潤，周布滿了疲憊，“對不起，是我毀掉你的夢想，將你上絕路。”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他這種人，沒有資格祈求任何人原諒。

尤其是。

當初，九音和薄西晏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完全解決自己。

最后卻留給他一條活路。

不是心，而是讓他有一天，能親自來到阿雯的墓前贖罪、懺悔。

“基因突變項目，已經重啟。”

封梟坐在地上，靠著阿雯的墓碑，聲音低沉：“想必再過一些時日，就能功研制出解藥。”

“利用基因突變，造福人類的夢想，很快就會實現。”

“如果你還活著，肯定也會高興，對吧？”

“阿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封梟低下頭，聲音越來越沙啞。

他真的錯了。

當年的一念之差，丟失的不只是基因突變項目。

還有。

“如果時重來……”

“如果時重來，阿雯也不會選擇你。”

霍老爺子拄著拐杖，踏著松的土地，逐漸靠近墓碑，“阿雯是個正直、善良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正義在心里不可能扭曲。”

“說到底……”

封梟說著，側眸看向渾孤寂的封梟，言辭犀利：“我還得謝你。”

“……”

封梟抬起蒼老的眸子，朝霍老爺子去。

“不是你，我也遇不見阿雯。”提及阿雯時，老爺子臉上滿是幸福，“能遇見，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你的賀禮，我說服小九兒留下了。”

霍老爺子頓了頓，繼續道：“阿雯你見過，該懺的悔也懺完。”

“以后，別再來打擾。活著時，過得很痛苦。我不希去世后，還有人來擾的清凈。”

“……”

封梟默默地聽著，曾經的滄溟島霸主，此刻卻像個被世界拋棄的人，脆弱又無助。

“這麼著急趕我走……”

靜默幾秒，封梟緩緩抬起頭，目投向霍老爺子，艱難扯了扯角，低啞道：“是因為，阿雯心里，有我，對吧？”

“……”

聽見這話，霍老爺子面微僵，垂在側的雙手緩緩收，滄桑的眸子里聚集著怒火。

許久后。

老爺子才深深嘆了口氣，緩緩出聲：“或許有，不過也是曾經。”

曾經？

封梟微怔，回想起兩人共同研究基因突變時的場景。

那時候，確實很快樂。

“曾經如何，我不在乎。”霍老爺子轉過，直面封梟，聲音冰冷：“我只知道，現在的阿雯心里只有我。”

有過？

聽見這個答案，封梟神恍惚地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

若有后悔藥就好了。

他一定回到過去，改變所有。

尤其。

不再弄丟。

“你走吧。”

霍老爺子彎下腰，拭阿雯的照片，低聲道：“我和我的妻兒，都不想再見到你。”

“……”

封梟站起，注視著阿雯的墓碑，眸深邃。

沒關系。

不想見自己，自己可以去見。

基因突變功之日，便是他們相見之時。

到時候。

他會親自請罪。

——

晚安。

擺桌，準備收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