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這麼誠實,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并沒有著江先生住在對門兒。換句話說,就算江先生繼續住在慕揚家,也并不妨礙你帶朋友回家。”譚璇覺得不可思議,江彥丞這意思是住在802,他不好意思帶人回來了?
經過慕揚昨晚那事兒,天知道譚璇心里有多膈應,要是早知道對門兒住的是慕揚,會有那種事兒發生,絕對另找住。
“多謝譚小姐諒,那我就放心了。”江彥丞笑道,“這不是擔心譚小姐的合約里面有什麼別的條款嗎?萬一我帶朋友回來被譚小姐撞見,又要在違約金上加一筆,那我不是得不償失了?已經吃過虧,怎麼也該小心一點為上。”
“覺得委屈是吧?”譚璇氣笑了,這人現在是每時每刻都記得拿合約來嗆,他越嗆,譚璇越是控制不住脾氣,“當時我是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領證兒還是怎麼的?民政局可是有錄像的,咱們和和氣氣地領了證,和和氣氣地吃了飯,你自己看見坑還往里跳,怪我挖了坑?”
伶牙俐齒的老婆啊,一吵架來勁兒了,例假來的痛也忘了?
江彥丞挑眉,嘆了口氣道:“不該貪小便宜啊,以為五百萬得來毫不費力,誰知道扯出這麼多麻煩事。”
譚璇笑,沒好氣道:“我也沒想到半路撿了個這麼有來頭的公子哥兒,不差錢還摻和。隨手去撿個別人,也比江先生容易打發,就算當時江先生和慕揚住對門兒,跟我也沒有什麼關系。”
周在前面開車,作為車上唯一一個“第三者”,他全程懵臉,眼睛時不時瞪大,零零散散的,幾乎將事的起因經過都聽了去。
敢這婚不是認真結的?
敢他們江總和江太太是半路認識隨便領個證?
江總這麼不值錢,被江太太五百萬買了婚姻?
可憐的江太太,開價這麼便宜他都肯答應結婚,江總這是居心叵測啊!
然而,周不能說話,不能揭發他們江總不為人知的,還是安安分分地開車。
江彥丞聽出了譚璇的意思,他心里的確設想過無數次這種可能,索側過面對著譚璇,笑道:“譚小姐的意思是,就算半路上撿一個乞丐領證也比和我領證省心,是嗎?”
譚璇聳聳肩,默認了。
江彥丞氣笑了,湊近的臉,揭穿的心思:“我看不是吧?當時我們江太太就是拿我當個乞丐看,才拋出那五百萬籌碼的吧?”
他第一次直接稱呼譚璇“江太太”。
這兩天,譚璇被“老婆”都已經習慣了,“江太太”一點沒讓覺得不習慣,扭著臉盯著江彥丞的眼睛:“江先生知道,何必自取其辱呢?”
承認了。
的確,關于這一點,江彥丞和領證前就問過,的回答冷漠而果斷,因為他一無所有,因為他說話不方便,因為他各方面看起來并不那麼好的條件,才跟他領證。
江彥丞生氣歸生氣,但這氣也并非那麼劇烈,反正再后怕再患得患失,至現在是江太太,他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撞見,傷苦辱,值了。
因而,江彥丞了鼻子,點頭道:“江太太說得對,我的確是自取其辱了,現在大家都不好過,各有各的難,何必再互相傷害呢?”
說話時,車已經開進了紫豪庭。
譚璇從包里掏出一把鑰匙來丟在江彥丞的懷里,道:“江先生,你們家的鑰匙還給你,為了防止互相傷害,江先生可以盡快搬走。眼不見為凈。”
“周書,謝謝你。”譚璇道了謝,推開車門下去,頭也不回地獨自往電梯方向走去。
“咳……”
車上很安靜,周咳了一聲。
江彥丞沒追上去,手里握著慕揚家的鑰匙,笑著他老婆被氣走。
等譚璇走遠了,進了電梯,周才開口道:“咳,學長,現在什麼況?”
江彥丞道:“不該問的不要問,新家的設計圖紙準備好了?”
周道:“已經在準備了,那房子本來就是裝,也不需要大。”
“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一兩個星期吧。”
“好。”
眼看江彥丞要下車,周問道:“學長,你的傷口了針,醫生說至10天后才可以拆線,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去休息休息,等房子弄好了再搬過去。不能再
了。”
“知道了。”江彥丞推開車門,“這十天我不在,事給你們。”
譚璇回到家,昨天的行李箱還放在客廳沒收拾,蹲下整理了半天材和服,把該洗的服丟洗機,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門鈴聲響了。
自從出了慕揚的事,譚璇已經變得謹慎了許多,再高檔的小區也存在安全患,從貓眼往外看了看,見江彥丞站在門外,不知道他想干嘛。
開了門,譚璇看到江彥丞手上端著一碗糖水,沒有放他進來,冷著臉道:“不再接吃的賄賂,以后江先生可以省點事兒了。”
過去一個星期給送飯、請吃飯、到家做飯,那時兩人還沒撕破臉,做朋友還行,現在看來,沒有進一步往的可能和必要了。
老婆這麼耿直,說吵架就吵架,說翻臉就翻臉不認人,江彥丞也是無奈。
他站在門外,也沒沖進去的意思,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得,居高臨下地著譚璇,笑道:“江太太,別誤會,我馬上搬家了,這可能是我在找到新家之前最后一次下廚。家里還有些食材,不吃也浪費了,慕揚是絕不會手做飯的。所以呢,希江太太別客氣,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不知道我一只手做出的東西能不能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譚璇聽他說下去。
江彥丞手長,已經將那盤子放在了家玄關的柜子上,笑道:“肯定沒有下毒。”
“……”譚璇瞪他。
江彥丞送完吃的也不再糾纏,一邊往801走,一邊道:“江太太,趁熱吃,你沒吃早飯。我下午就搬走,咱們有緣再見吧。”
這人,從撕破臉開始就沒個正經了,每一句話都堵得譚璇接不下去,可是就算譚璇再不滿江彥丞的無賴,可他都要搬走了還給送了飯,還真罵不出一個字。
江彥丞說完這句話,關了801的門,譚璇無奈,只好關上門去端那托盤里的糖水。
托盤重,單手端不起來,江彥丞左手也比右手力氣大。
索就站在玄關,用勺子在糖水里攪了攪,容很富,紅棗、桂圓,嘗了一口,不甜膩,口剛好。
一口氣喝完,譚璇發現自己還站在玄關,頓時就有點想死!
江彥丞的手藝就那麼好?你就那麼?說出去丟人不丟人!
人家送什麼你吃什麼,你還真吃得下?!
沒錯,還真吃得下。反正最后一次了,江彥丞要搬走了……
好在家里沒人,譚璇一個人糾結完,去臺上發現植都病怏怏的,夏天太熱,死了。
拎了噴壺準備給花草澆水,對面臺上傳來江彥丞的聲音:“要澆水就澆了,不能只灑一點,太一曬馬上死。等太毒一點就不能再澆水了,要麼早上要麼晚上。”
譚璇看向他,江彥丞一只手在晾服,表帶著揶揄:“花花草草都養不活,江太太,真擔心你以后的生活啊。”
走之前還不忘挖苦,時刻不忘惹惱,譚璇拎著噴壺繼續澆水,淡淡道:“江先生,拜托你,立刻、馬上……走。”
江彥丞挑眉,看了看腕表,道:“江太太說得對,我是得走了,車在等我,東西也收拾好了,江太太,祝你好運。”
譚璇沒接話,江彥丞走進了客廳又折回來,問道:“對了,江太太,那天在西湖邊你給我拍的照片能給我嗎?”
怎麼還想著照片?
譚璇抬頭看他。
“我這人自,喜歡收藏自己的照片,麻煩江太太將照片洗出來寄給我,等我搬好了家,會給江太太一個地址的,或者就寄到風華大廈。”江彥丞還真是誠實得過了頭。
“……”譚璇無語地看著他,是喜歡搗鼓照片沒錯,不代表批量生產啊,這人自也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他想要照片,風華娛樂多人趕著給他拍、給他送,他存心只找的麻煩。
但他都要走了,譚璇也就不和他計較,答應道:“知道了。”
自過濾“江太太”這個稱呼。
“再見,譚小姐。”江彥丞最后說了一句,深深看了一眼,這才徹底消失在臺上。
譚璇沒抬頭,聽著那邊響起了一陣聲音,接著是開門聲、關門聲。
有人出去了。
江彥丞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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