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程實的電話，江彥丞并不認為他在興師問罪，甚至帶著點調侃和試探的意思，江彥丞雙眸一瞇，心半點沒有被破壞：“二姐夫，那個圈子我不太，昨晚誤打誤撞差點栽進去，還要請二姐夫幫忙了斷一下，下次我的人不會再進去來了。”

言下之意，他不是“那個”圈子的人，程實是。

程實在電話那邊彎起笑了，指間夾著的煙燒到一半，他給按滅了，樓上傳來譚捷下樓的腳步聲，程實點頭，沉聲道：“嗯，下不為例，譚家的長輩不喜歡小輩去那種地方玩，你也注意一點。”

江彥丞笑：“謝謝二姐夫提醒。”

“那就這樣，下次再聊。”程實掛斷了電話。

電梯門開了，江彥丞邊的笑意也淡了，程實想威脅他、試探他，試探江彥丞知道他的多底細。

如果讓人知道譚家的婿程大頭是個gay，譚家的臉面肯定得丟盡了。程大頭自己估計也沒有辦法公開，這才借著這個機會來給江彥丞警告。

大家半斤對八兩，誰都有在對方的手里，這種關系才穩妥，只要程大頭不來壞他的事，他也沒必要跟他較勁，“那個圈子”指的是魅還是gay吧，其實無所謂。

……

譚璇把車停在工作室的車位上，今天來的有點早，拎著早餐上樓的時候正好見了哈維的助手小林，鬼鬼祟祟地在跟人打電話。

“昨天那些帖子怎麼刪了？你們家公關怎麼做的？”小林背對著譚璇，沒發現背后有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料會繼續給你們的，急什麼？這次已經讓你們賺夠了流量了吧？”小林從氣憤到哈哈大笑不過幾分鐘的事，等他打完電話轉過，陡然看到譚璇站在背后，嚇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差點撞到扶梯上了：“譚……譚老師……”

不過三秒，小林的表就變回來了，嬉皮笑臉道：“哎呀，譚老師，您說您走路也不出個聲兒，人嚇人嚇死人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站住。”譚璇抱著胳膊看他，臉上的表很冷漠。

“什麼事啊譚老師？”小林的臉不太自然了。

“昨天有人在帖子上料我和誰有不正當關系，還有照片為證，說得好像親眼見到了一樣，這事你知道嗎？”譚璇漠然問道。

做事一貫就這個德行，能不礙別人的事最好，要是別人在背后搞，非得給他撕破了不可！

“啊？”小林的臉掛不住了，眼神飄忽，卻還是借著笑來掩飾心虛，哈哈道：“是嗎？這個……”

“我記得昨天工作室的群里，小林你還把那條料分了，別說你沒看見？”譚璇也笑，角的弧度淺淡。

“啊，哈哈，是有這麼回事，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刷微博的時候看到的嗎？我就順手發群里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小林尷尬地解釋，“譚老師，您也別往心里去，我們是相信你的呀，這不是正不怕影子斜嗎，譚老師你……”

“呵呵，我正不怕影子斜，也要怕有鬼在背后推我一把啊。”譚璇打斷小林的辯解，“昨天那個帖子的發帖人和微博話題的發起人是同一個ip地址，不太巧，被我查到了，就是咱們工作室，小林、你的工位。”

譚璇說話時太平靜，平靜到似乎有一雙察一切的眼睛，在小林愣住時繼續道：“別告訴我，是有人用了你的電腦，更別說是黑客侵故意黑我。我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讓黑客惦記著。”

停車場那邊傳來車聲，又有同事來了。

小林張得不行，他在哈維哥和路易斯面前詆毀了譚璇，這下被揭穿了，要是譚璇在路易斯那邊告狀，他這飯碗肯定得丟了！

“譚老師！我錯了，求譚老師別告訴路易斯啊！帖子已經刪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沒有下次了！”小林腆著臉告饒道。

譚璇還沒閑到跟這種人計較，一邊往電梯方向走，一邊道：“我沒那麼無聊去告狀，你跟我沒什麼恩怨，別拿眼睛盯著別人的生活。”

小林聽這意思是打算放過他了，馬上附和道：“是，是，是，譚老師大人有大量，我錯了，是我小人，是我不對，譚老師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哈哈。”

恭維再多，譚璇也沒當回事，徑直進了電梯，小林站在電梯外陪著笑臉。

直到電梯門合上，小林臉上的笑意才收了，“呸”了一聲，低聲道：“什麼玩

意兒啊！還故意裝作很大方的樣子，裝給誰看？”

“小林，你在跟說什麼？”背后又傳來一個人聲。

“哎唷，我的媽！”小林嚇得馬上轉，在看到哈維時，這才松了口氣，抱怨道：“哎唷，哈維哥，嚇死我了！”

“做賊心虛啊你？”哈維了把鉛筆頭，對著電梯的鏡子照了照：“你居然在跟聊天？”

“”當然是指的譚璇。

“唉，剛才真特麼尷尬，我就說那的傍上的金主不一般，我昨天發的帖子被刪了，詆毀攻擊生活作風的留言都不見了。而且，一見面就懟我，說查到我就是發帖人，我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真特麼丟臉！”小林連連搖頭，臉上都是怒意，“好像拿住我，還放過我一馬，顯得特別高尚似的！這一大早給我氣。真晦氣！”

哈維卻沒跟小林一樣生氣，反而笑了：“這不是很好嗎？給一個警告，人在做，天在看，最好收斂收斂，別再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否則，刪帖就完了？遲早玩火自焚！”

電梯上了又下來，小林跟著哈維走進去，奇怪道：“哈維哥，你這就放過了？太便宜了吧，我們又沒做什麼，就是把知道的事實抖出來而已，讓人看看這的什麼德，還有臉了？”

哈維摟過小林的肩膀，笑道：“算了，昨天那一把火燒得就不錯，的名聲那麼爛，路易斯那邊肯定已經對不滿了。等我們再找個機會推波助瀾一把，還有臉呆在工作室？只要把走，我馬上跟路易斯說，推薦你獨自帶組，為職業攝影師的路就在眼前了。”

工作室里的位置太，哈維熬了好幾年才出頭，小林作為他的助手也是等了很多年的機會，譚璇直接空降與哈維平起平坐的攝影師，這得讓多人眼紅？

小林等哈維這句話等了很久，臉上的不滿一掃而空，激地笑道：“謝謝哈維哥！我一定好好努力！一定不辜負哈維哥的提拔！”

“好說，都是兄弟。”哈維拍了拍小林的肩膀。

兩人走出電梯時，譚璇剛從茶水間出來，迎面跟他們上。

哈維跟小林對了一眼，皮笑不笑地跟譚璇打招呼：“喲，譚老師，今天自己來煮咖啡啊？李婭沒來？”

“譚老師今天真漂亮。”小林跟著笑道，還是不敢跟譚璇的眼神對視。

譚璇公事化地回應：“哈維哥，早。”

點了點頭，就過兩人回辦公室去了。

等一走，小林就湊到哈維邊低聲道：“哈維哥，剛剛你看見了嗎？低頭的時候，后頸上有一塊……吻痕，昨晚肯定是陪金主了。”

“你小子觀察力很強啊！”哈維心照不宣地笑了，男人之間的齷齪心思一點就到。

“嘿嘿，那必須！像這樣的人，肯定在床上很有一手，要不然能爬得這麼快？白貌大長，怎麼看怎麼！”小林的話是越說越臟，哈維哈哈笑著拍他的肩：“自己吃不到，這算是垂涎三尺嗎？嗯？小林？”

“哈維哥，被你看出來了……哈哈哈！”

譚璇回到辦公室，剛把咖啡放下，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譚璇的目不由地撇向一旁打包好的早餐，臉不太自然。

但還是拿起手機接通：“喂？”

“譚老師，哎呀，你已經來了？抱歉，我來遲了！”

才接通，李婭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我看到門開著，所以就……譚老師……”

好一會兒才看到譚璇在打電話，李婭忙掩住自己的，眨了下眼睛，不再說話。

“在忙？”電話里那人問道，磁的嗓音過聽筒傳來。

譚璇的視線從李婭上移開，咳了一聲道：“沒、沒有。”

自從昨晚過后，接江彥丞的電話都覺得有點不自然，這無緣無故的結是怎麼回事？

為了掩飾尷尬，譚璇站直了，主發問道：“怎麼了？”

江彥丞看著落地窗外半個錦城的風景，著脖子上還帶著痛的位置，輕輕道：“我才想起來一件事，昨晚我沒做措施，不管是不是安全期，你最好……”

他打住了沒往下說。

昨晚到濃時哪里還想得了那麼多？他太激，想都來不及，全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