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去了。”譚璇看他一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把他手里的拖鞋一把搶過來,扔地上,趿著拖鞋,頭也不回地進臥室去了。
“小慫包。”江彥丞罵出聲,又好氣又好笑,用手按了按太,他今晚真夠累的。
他正外套,聽見臥室的門又開了,譚璇一邊刷牙一邊走出來,從沙發上把手機撿起來,又從江彥丞邊了過去,再次摔上門,全程無話。
對著鏡子刷牙,一邊開了機,譚璇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江彥丞打的,頓時刷牙的作越來越慢,漸漸停了。
臺風過境,的世界兵荒馬,江彥丞一回來,不到一個小時,一切重歸平靜,所有失序回歸原來的位置,就連,好像也沒再歇斯底里,覺得這人生無聊頂。
還是說,家里的確得有第二個人在,才好發泄那些無安放的壞緒?
十幾個未接來電,江彥丞得是著急什麼樣啊?
譚璇漱了漱口,把牙刷丟下,打開門出去,見外面衛生間的門關著,里面有嘩嘩水聲,頭著門,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道:“江彥丞……”
里面的水聲馬上停了。
凌晨三點,家里安靜極了,譚璇發現自己有點說話不利索了,停頓了一下,道:“對不起啊……你洗澡吧。”
說完就走,也不解釋為什麼對不起。江彥丞站在花灑下活了一下筋骨,他的胳膊好得差不多了,老婆說話言又止的,他沒追問,但總算和他想得一樣懂事,還知道自己做錯了。
譚璇昨晚睡得太晚,第二天是周六,一直睡到九點多,口才爬起來。
經過餐廳嚇住了,餐桌上有做好的早餐,一張紙條在牛下面:“別喝冷的,熱一熱,吃。羊城上午有會,我先走。有事給我電話,不準關機。”
譚璇把牛拿去微波爐熱,下意識地拉開冰箱,昨天空空的冰箱,現在塞得滿滿的,新鮮的水果、蔬菜,還有類,夠這個周末足不出戶做一日三餐了。
譚璇喪氣地垂下頭,覺得特別特別不舒服——
江彥丞出差羊城了,昨晚半夜趕回來,早上天沒亮做好早餐,把冰箱塞滿,又急急趕回羊城開會,他是不是有病??
至于做到這個份上嗎?
本不會死,可以外賣,家里也不會死,有手有腳,再不行可以家政服務,他把當什麼,廢?
牛熱的時候過長,譚璇拿出來就喝,一下子被燙到了舌頭,差點眼淚就掉下來了。
舌頭又麻又燙,好像被江彥丞吸住時一樣的熱辣,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把江彥丞睡了,他真看上了?
他做事做到這個份上,面面俱到,比媽還仔細,要說對沒意思,完全是出于借住者的補償心理,說得過去嗎?
江彥丞對有意思……
譚璇頓時有點懵。
“可是,不對啊,他住我家對門兒的時候,也是天天做早餐的……”譚璇糾結了,“慕揚說他不做早餐會死,他也承認不做早餐會死。他要是被睡了才對我有點意思,那之前是什麼意思?認識沒幾天送了相機,幾次吃他的喝他的,我也有送早餐給他,這算是禮尚往來……”
“叮鈴——”
門鈴響。
譚璇有預似的,肯定是送花的來了。
果然,打開門后,那送花的小哥如約出現在家門口。
又是二十一朵紅玫瑰。
一樣的卡片。
譚璇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小哥,誰讓你送的花?”
小哥靦腆地笑,扶了扶頭上的帽子:“譚小姐你的慕者。譚小姐再見。”
譚璇:“……”
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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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赤果果不加掩飾的份啊,慕到一天一束紅玫瑰,一張麻卡片,你敢不敢現個?
今天的卡片上寫著:“無論晴天雨天,想到你,連漆黑的雨夜也十分好。”
譚璇再次:“……”
這人太會了,他怎麼不去寫詩呢?
真有人這麼喜歡?怎麼那麼不信?
玫瑰的花期很短,第一天從辦公室帶回來的花已經開敗了,現在家里電視柜旁邊、餐桌上,還有書房各有一束玫瑰,紅艷艷的。吃飽喝足,窗戶拉開,窗明幾凈,照進來,霾一掃而空。
微信上,有海城醫學院的攝影協會群組,里面有人艾特:“師姐,看到你的作品上了時尚雜志,什麼時候有空回來指導我們一下啊?開學了,攝影協會準備招新,想辦一個講座,師姐可以回來嗎?”
譚璇曾是學校攝影協會的會長,畢業前卸任,現在的會長是的直系師弟,之前一直比較。
九月了,都開學了。
譚璇正想回復,忽然聯系人那兒跳出來一個新的朋友,申請添加好友。
譚璇點開一看,悉的名字——“怒放的陸放”。
陸翊的弟弟,陸放。
顯示的是從攝影協會的群組里加的。
陸放的添加好友申請里,也標注得很清楚:“年年姐,我是陸放。”
鬧出那麼多事之前,陸放一直在讀高中,他家境一般,不怎麼上網,也沒有微信,譚璇和他聯系,多半是電話、短信。之后離開錦城,就沒有再關注陸放的消息,現在想起來,陸放應該是上大學了。
譚璇沒點通過,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陸放是陸翊的弟弟,雖然他們現在還沾親帶故的,可是始終跟之前的關系不一樣了。
有什麼問題是陸翊和譚菲解決不了的呢?
如果陸放的哥哥嫂子都解決不了,更不行。從前關系再好,現在該斷就斷了,不要再聯系。
就像沒有陸翊和譚菲的微信一樣,刪了個干凈,眼不見為凈。
陸放后來又連發了幾條申請,譚璇當做沒看到,私了攝影協會的師弟,聊了幾句,回母校的時間卻沒定。
……
譚璇在家宅了兩天,沒敢聯系江彥丞一次,周日下午五點左右,剛對著電視跳,門鈴忽然響了。
譚璇跑過去一看,可視門鈴那邊是江彥丞。
等給江彥丞開門,讓他進來,還在氣,問道:“不是有鑰匙嗎?干嘛還按鈴?”
江彥丞掃過清涼的運背心和子,似笑非笑道:“萬一江太太周末獨自在家有什麼特殊癖好,或者家里有別的客人,失禮了怎麼辦?”
“……”譚璇白他一眼,三兩句能把說跳起來。
蹲下把瑜伽墊收了,道:“等會兒宋世航來接我,晚上我先走,就不和你一起了。”
江彥丞沒接話。
譚璇扭頭過去一看,江彥丞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都是些奢侈品牌子,不解:“喲,出去一趟,買了很多禮準備送人?”
江彥丞彎腰把大包小包放在邊,沒什麼表地淡笑了下:“順路去了趟hk,看到幾件服還不錯,江太太的帽間不是空嗎,剛好補一補。”
譚璇往那些紙袋子里一看,全是裝。
譚璇頓時就思達了:“你……你給我買服?”
說話都結了。
昨天早上那個一直困擾著譚璇的猜想又冒了頭——江彥丞這是真對有意思?
像田螺姑娘似的天天給做飯就算了,去一趟hk特地給送服了還!
這大包小包的買,得花多錢!
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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