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開了幾十年嗎，好厲害，”任小粟說道。

結果里面正在包包子的林笑道：“這有什麼厲害的。”

“當然很厲害，”任小粟認真說道：“張先生給我說過，一個人一輩子要是能做好一件事，就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人了，大多數人這輩子都做不到這一點的。”

林笑著對楊小槿說道：“這小伙子還會說話，他是這麼把你哄到手的嗎？”

林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來任小粟與楊小槿的關系。

楊小槿沒有反駁，只不過，任小粟發現對方的頭微微低了一些，似乎又開始思考事了。

“在想什麼？”任小粟問道。

楊小槿忽然認真說道：“你不用喊林，比你年紀小。”

任小粟：“？？？”

你想了半天，就在想這個？！

廚房里面的林笑了起來：“小槿你說什麼呢，我都七老八十了，他怎麼可能年紀比我大？難不他一百歲了？”

楊小槿認認真真糾正道：“說了。”

廚房里面林開心的笑了起來：“本來還累了，結果你一來，我就像所有的煩惱都沒了似的。”

任小粟當時就迷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位鴨舌帽孩果然很在意年紀嗎。

熱氣騰騰的包子很快被端到了桌子上，楊小槿一邊吃一邊問林道：“您最近過的怎麼樣。”

“好的，”林笑道：“原本打仗的時候街坊鄰居都還擔心的，都說大家要準備逃難去了，西北統一后就有人說要逃到西北去。結果慶氏來了以后，壁壘里治安要比以前還好，收的稅也低了呢。”

“那就好，”楊小槿點頭道。

這時，林言又止道：“不過，你們楊氏……小槿你……”

楊小槿笑起來：“林不用擔心我，我姑姑也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說道。

任小粟他們吃飯的時候，林就在旁邊碎碎念著，鄰居的煤球整天不好好擺放，老是弄的一地煤灰。

不過鄰居人很好，有時候會幫搬東西，買了臨街的牛餅也會給帶點。

老了，牙已經咬不牛餅了。

聽著這些碎碎念，任小粟仿佛被人一下子從之前張的巫師之戰里面，拉回到溫暖的生活里。

從包子店出來，任小粟好奇：“林的家人呢？”

“兒子在楊氏與李氏的戰爭中陣亡了，兒媳婦帶著孩子跟了別人，”楊小槿說道。

任小粟回頭看向包子鋪里，林正在吃力的把椅子全都擺整齊。

戰爭對人們的傷害，絕不只是戰爭過程中生命的流逝。

它會一種傷疤的形式落在人們心里，然后給整整一代人的家庭帶來長達數十年的陣痛。

“我們現在去哪？”任小粟問道。

“去找個住吧，”楊小槿說道：“明天帶你好好逛一下88號壁壘。”

任小粟想了想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什麼事。”

楊小槿平靜說道：“你先陪我幾天再說。”

任小粟愣了一下，心中被復雜的緒織著，而楊小槿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鴨舌帽下的角微微上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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