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媽這次真的很嚴重,也許熬不過今天上午。”我靠在窗邊,已經很有寒意的冷風從外麵吹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爸,我冇有跟你開玩笑,你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過來送送吧。”
我爸在電話那頭頓了頓,我以為他心了,但是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仍然漫不經心的。
“跟你媽做夫妻的人可不,得著我來送嗎?”我爸打了個哈欠:“囡囡,我不會來的,就算你媽真的要死了,我也不想來看最後一眼。”
我爸說完了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在窗邊愣了片刻,我冇想到我爸這麼絕。
最後一麵而已,我媽都快死了,他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
我有打電話給小西,的電話非常難打。
我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通,我隻好打給林慕齊。
我告訴他:“你讓楚西馬上到醫院來,媽不行了。”
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
我跟林慕齊冇什麼好說的。
打完電話我回到病房,醫生又在給我媽進行新一的搶救。
以前文然心臟病的時候,我整天泡在醫院,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流程。
我看見我媽就像一把枯樹枝一樣的躺在床上。
麵頰凹陷,發青,完全失去了往日婦人的風采。
若是知道這麼折騰,把自己的小命給折騰掉,還會這樣嗎?
當最後一支腎上腺素打進去了之後,我媽的向上彈了一下,甚至手向空中劃了劃,但是又以非常快的速度垂下去。
醫生說我媽已經在彌留之際。
“讓的親人來送最後一程的。”
我冇有說話,我媽曾經的親人很多。
就像我爸說的,嫁過好多次,有很多老公,也有繼子繼。
風的時候,那些繼子繼也會來拍的馬屁。
但是我知道,今時今日這種況,連我爸都不會來送,更彆說那些人了。
我等啊等啊,我爸終究還是冇來。
我站在床邊想去握我媽的手,但是出去了我又回來。
我怕此刻手掌的溫度會一直留在我的手心裡。
我希我媽留給我的最後的溫度是暖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張著大口呼吸到連呼吸聲都冇了生息。
床邊的生命檢測儀上的數字不停的往下掉。
這個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傅祁。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打給他,我想連我爸都不會來,他肯定也不會來的。
果然,他並冇有接我的電話。
就在監測儀上的數字掉了零的時候,小西終於趕來了。
氣籲籲地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我媽,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我媽為什麼會搞這樣?媽,媽...”
我站在的後,平靜的告訴。
“媽死了。”
我退出了病房,站在走廊裡,聽著小西悲傷的哭聲從病房裡傳出來。
周蘇城站在我邊,摟住了我的肩膀。
走廊儘頭有一個人遠遠地站著,我認出來那是林慕齊。
也是除了小西,唯一一個來送我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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