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孩子,一提起孩子,簡寧的恨意就直往上涌,整個心肺都要炸,面對顧景臣的步步,卻毫不示弱地回過去,以低矮的姿態正視顧景臣的眼睛,冷笑道:「我應該說過,四要麼娶我,要麼放了我,四到底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責問我孩子的去向?」
腦子一熱,所有的問題都回答得坦:「我的十八歲生日還沒有到,即便懷了孕,又怎麼敢去正規醫院?如果以後我要走演藝的路,卻有人喪心病狂地像四一樣去查醫院的流產手記錄,到時候我的一輩子都毀了,四以為我會那麼笨?留著把柄給你握?」
「……」顧景臣握了拳頭,一雙眼睛赤紅。
簡寧卻不怕他,特別淡定地笑了:「四別激,我沒讓你負責,那孩子還沒形,不過就是個模糊的東西,從我的里出來,四也不疼,為何要揪著我不放?四又不用付出,還不用負責任,世界上哪裡去找我這麼善解人意的孩子?好歹大家上過床,革命戰友的,四何必鬧僵呢?」
仰起脖子的臉特別,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麗,的眼眸看起來清澈,可里卻深不見底,彷彿已經將一切看,卻什麼都不說。
明明是一張稚的臉孔,甚至還有點嬰兒,顧景臣居高臨下地看著,卻想起了他做的那場夢。夢裡,簡寧哭著,他辯解著,說他從未上莫苒,他不承認上莫苒……
一晃神的功夫,顧景臣按在電梯上的手也鬆開了,簡寧沒有心跟他繼續鬧,見他兩眼發直,便從他的邊了過去,不肯跟呆在同一個電梯里。
「不準走!」顧景臣忽然回過神,一把拽著了的胳膊,他用的力氣極大,簡寧被他拽得一個踉蹌,跌進了他的懷裡。
顧景臣不知道什麼心思,當莫苒遠遠的,他想著要忘了放了,不能對不起簡寧,可當他抱著,他的手會不自覺地收,想要抱更更長久……
他這麼想,就這麼做了,手臂圈,僵,困住莫苒不讓走。
簡寧也是一愣,但的心早已冰冷,並不會因為顧景臣的一個擁抱就能暖熱起來,很快就清醒,嘲諷道:「怎麼?四又變卦了,準備娶我?所以才不讓我走?」
顧景臣不做聲。
簡寧卻往他的心口捅刀子:「但是已經晚了,前幾天在床上,大叔向我求婚了,他說隨時可以帶我去領證。四不願娶我,可總有人珍惜我。」
故意說得曖昧,顧景臣不會相信和傅天澤是清白的,畢竟在他面前也早已惡跡斑斑。
顧景臣心裡一痛,聲音莫名地低沉下來:「……他不好,別嫁他。」
過卻不肯要的男人,聽聞的婚訊說出這樣的話,簡寧的眼眶也是一熱,想出嘲諷的笑意,卻最終讓自己的表更難看。
但是還好,顧景臣也沒有看,他看不到的臉,同樣也看不到他的。
簡寧輕輕笑了:「他再不好,也比你好。」
顧景臣無言以對。
「聽說四為了一個人解除婚約了,可喜可賀,如果是年時未曾圓的夢,圓一圓也不錯。聽說還是位設計師,總比我這個一無是的學生好,四眼真好。」簡寧笑著。
「……」顧景臣真是個蹩腳的傻子,一旦理虧便詞窮,他被困在簡寧的夢境里,掙不開那張臉的束縛。
「怎樣,我其實並不關心。」簡寧打斷他的話,輕輕掙了顧景臣的束縛,抬起手將帽檐轉了轉,回頭笑道:「願我們各自幸福吧四,你圓你的夢,我嫁我的幸福。我看得很清楚,你從不是我的夢,也從不是我的幸福。」
自始至終是笑著的,卻把話說得那麼絕,顧景臣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因為心底的空而越來越虛弱,他著簡寧,篤定地著,即便死去,他也著。他不會說他取消婚約是因為什麼,他不必向莫苒解釋,他不肯向吐心跡,可他也不想放手。
像那擰在化為孫悟空的至尊寶頭上的箍,紫霞死去,他想握住的手,箍咒卻疼得他渾搐。可當他放開的手,他再沒有任何可言。
著簡寧,是對的,他願一生堅守。可著莫苒,是卑劣的,他背叛了他的。
簡寧走出電梯,顧景臣也跟著出來。見疑,調整好了心的顧景臣抿著,仍舊面無表:「你可以走了,我沒想跟著你。」
真是從不肯說一句好話。
簡寧看著藝展的方向,笑道:「我知道四要去哪,那個簡小姐的設計展嘛,我已經欣賞過了,那個簡小姐好像也喜歡四,祝願四早點得償所願抱得人歸。」
不肯聽站著說風涼話,又來干涉他的私事,顧景臣黑沉沉的眼睛掃過,帶著冷漠和嘲諷:「不像你,沒那麼快熱,主往男人的床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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