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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相思已入骨》 【364】柏拉圖式愛情

那麼能扛,就扛扛吧……若是之前,簡寧或許會為顧景臣這句話神傷,現在的本沒聽進去。

簡寧又如何能想得到呢,出了事,第一個趕來保釋的人,居然是顧景臣。

說不清此刻心裏的滋味,一大早被警方帶走,S市冬天的風颳得冰冷,在警局裏也暖不起來。任何人面臨刑事案件,都不會無於衷,哪怕死而復生一次,到底是個普通人。有膽識,卻也有弱和害怕。

車裏開著暖氣,暖暖熱熱,車一路平穩地朝前開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簡寧的腦子裏空白一片,在沈死後第一次不去想其他謀算,任由腦袋放空。

如果是和傅天澤在一起,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放鬆警惕,到底為什麼總是篤定顧景臣不會把怎麼樣?

可笑,大約是因為無論怎麼心傷,始終相信顧景臣於大大惡上還有底線,他再紈絝花心,他也不至於傷天害理,像傅天澤一樣喪心病狂。

把顧景臣當做可憐人,即便沒有了這種分。

就這樣默默行駛了一段路,路邊的風景疾馳而去,簡寧才發現顧景臣是要帶去那棟私人別墅,猛地驚醒過來,轉頭看著顧景臣,也不急躁,只是平靜地說道:「你還是送我回去吧,本來大叔要來保釋我,他找不到我肯定很擔心。」

不是沒有過被顧景臣挾持的經歷,但那是從前,現在的簡寧不想和他扯上更多關係,連一放縱也再不肯有。

「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再跟你繼續糾纏不清。」見顧景臣不說話,簡寧又道。

顧景臣專註地開車,聽見的話,很不客氣地笑了,也不看,只是輕蔑道:「急什麼?我沒說會繼續和你做那種事,別一走這個方向就忘不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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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惱怒發了瘋似的挾持到懸崖邊,放縱地與糾纏,那種刺激和痛楚,簡寧的確不能忘。

見顧景臣提起,簡寧心有刺痛,為掩飾自己的心虛,冷笑道:「那種事,做多了還有什麼意思?跟四練了不,大叔還誇我呢,真要謝四教的好。」

顧景臣一早領教過皮子,他自然也不會想到莫苒跟傅天澤什麼也沒發生,他倒也沒惱怒,只是道:「我知道你接近傅天澤別有用心,現在沈死了,最開心的是不是你?」

一個人的復仇,在另一個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只是別有用心……

簡寧不答,顧景臣繼續問:「你一直盼著能獨佔傅天澤,已經快贏了,為什麼還要對沈下毒手?」

顧景臣的問題太犀利,篤定沈的死跟不了干係。簡寧不確定顧景臣是不是拿到了什麼證據,證明跟沈之間的恩怨以及昨晚沈墜樓的經過……

心裏翻江倒海,臉卻很平靜:「床可以上,反正上完就忘了,但話可不能講。你一面來保釋我,一面又說我殺人,是四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神經錯,出現幻聽了?」

顧景臣被氣笑了:「好一個床可以上,話不能講……真不知道該誇你豪放,還是該說你放……」

剛說完,顧景臣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簡寧只看到上面一長串的手機號碼,卻並沒有備註名。

按道理說這只是個陌生號,顧景臣接不接都無所謂,但是鈴聲不過才響了兩秒,顧景臣就接通了電話。

離得很近,簡寧聽見那邊有個聲道:「顧先生,我已經到了S市的場館了,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您?」

說來也奇怪,大約是對這些爛事爛人太上心,簡寧腦子裏本能地想起來,那串陌生的手機號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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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機來,發現手機一直關機,開機一看,找到了那個左媛的名字,一比對,果然就是給顧景臣打開的電話。

有時候人的直覺敏銳得可怕,能將許多原本毫無關聯的人事串在一起。

就說嘛,為什麼顧景臣好端端呆在C市,卻突然跑到S市來,若不是為了那個「簡凝」的設計展,他才不會這樣殷勤。

忽然什麼心都沒有了,連瞧都不想再瞧顧景臣一眼,聽他意地打完電話,一再地安簡凝不要著急,雖然他自始至終沒有喊過「簡凝」這個名字,可已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等顧景臣掛了電話,簡寧這才道:「看樣子是四朋友來查崗了,四那麼會挑事,朋友在,還讓我去你家,不是心讓朋友傷心嗎?或者是朋友不夠好,想念我的滋味?」

顧景臣最厭惡小小年紀不知自尊自,勾搭男人是家常便飯似的,說話也尺度大開,他將電話扔在一邊,臉是真冷了下來,比外頭的天還要昏暗:「放乾淨點!以後再這麼說話,我饒不了你!」

簡寧從來不是玻璃心,可這一刻卻格外玻璃起來,心裏憋得難,急切想找到一個發泄口,繼續口無遮攔道:「難道昨天四說的是真的?真打算從此金盆洗手,跟朋友談一場柏拉圖式純潔的靈魂?到現在還沒?」

顧景臣的臉告訴簡寧,的確,他跟簡凝清清白白。

可是據所知,那個左媛化名「簡凝」,份接近顧景臣,不過是為了和傅天澤的易。如果顧景臣對死去的人「簡寧」還抱有所謂的,那麼顧景臣又怎麼能平靜地面對那一張太過相像的臉?

得不到簡寧的心,因已死,得到簡寧的人,總能得到藉吧?為何捨不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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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忽然起了邪惡的念頭,一種報復的衝急切地想要在今天付諸實踐。

暗自嗤笑了一聲,扭開頭去,盡量平靜道:「四的真好難得,令我也忍不住羨慕起來了。可惜,我這輩子是回不去了,誰讓我早已經不乾不淨了呢,要談一場柏拉圖式的靈魂也來不及了呢!」

見顧景臣沉默,似是不知怎麼接的話,又或者本在想著另一個「簡凝」,簡寧的偎過去,地靠在了顧景臣的肩上,著他的耳邊,輕快地笑道:「四,晚上約嗎?」

這一聲,比清脆的鳥鳴還要婉轉,尤其還帶著引和蠱,顧景臣的頭髮一陣發麻,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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