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傅天澤的聲音不帶一溫度:「怎麼?一爬上顧景臣的床,就敢不接我電話了?」
「傅先生,我……」簡凝啞然,這一次跟顧景臣發生關係純屬意外,本不在和傅天澤的計劃之中,傅天澤怎麼會知道?站在設計展的休息室里,周圍異常安靜,努力地回想,記起了那個在半山別墅里見到的孩——孩子長得太有時候便會為標記,讓人過目不忘那張臉。
簡凝記得,那個莫苒的孩子似乎是傅天澤的人。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作祟,簡凝的眼睛轉了轉,咬咬,一鼓作氣道:「傅先生,其實我有個消息想要告訴你,在我和顧景臣發生關係之前,是你的人將我騙去顧景臣的住的。之後發生的事我都不清楚了,只知道稀里糊塗就……我也並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
可以推卸責任,便把全部的責任都推掉。
傅天澤這個時候已經不相信任何人,唯一想著的只有要置顧景臣於死地,他冷笑:「哦?你的意思是,莫苒和顧景臣是一夥的?幫著顧景臣來上你?」
傅天澤說著,笑得更嘲諷,即便看不到他本人,也能想象得出他有多憤怒,他繼續反問道:「等顧景臣上完了你,再把送去坐牢?!恩?!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未免把自己抬舉得太高了!我的寶貝現在在牢里,你和顧景臣一個害,一個還要誹謗,是打算向顧景臣投誠,跟我撕破臉了?」
「我……」簡凝還弄不清楚狀況,本不知道莫苒已經被抓進去,自始至終是個半吊子的知者,以為借著莫苒撇清關係,誰知道莫苒太狠,連自己也算計。只要進了監獄,傅天澤有再多的理由也懷疑不到,相反,如果他對莫苒有,他會加倍地失控。
「不是的,傅先生,我的確跟顧景臣發生了關係,無論……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您要來冤枉我?我知道您此刻的心不好……」簡凝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冤枉你了?」傅天澤一笑,語氣冷漠之極:「那好啊,證明給我看。」
「怎麼……怎麼證明?」簡凝的氣息有點不順:「你說過只要拿下顧景臣,讓他付出代價就足夠了,顧景臣名下的資產,你要……」
「我改變主意了……」傅天澤打斷了簡凝的話,語氣平直無波:「我不要他的錢,我要他的命!」
「可、可是……」簡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道,「不,我不能……」
「是一個只跟你上過一次床的男人重要,還是你媽媽的命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傅天澤反而越來越平靜,他用紙巾著手,說話時甚至帶了些許溫:「你媽媽現在還在泰國旅行,花著我給的錢逍遙,還為你買了不禮,你這個做兒的,就這麼不諒?忍心看消失在泰國的河谷里?在那種地方死幾個人,可不會有人買單。」
簡凝嚇得瑟瑟發抖,連手機都握不住,頹然地靠在牆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答應過不傷害我媽媽……」
傅天澤還在笑:「如果顧景臣死不了,了植人,你到時候可以跟他訴訴苦。現在,收起你的哭泣,把我的事做好了,我可不會像顧景臣一樣沉淪於你那張臉。」
「……」簡凝說不出話,只能聽傅天澤繼續道:「待會兒有人會給你送一樣東西,你想辦法讓顧景臣吃下去……別說你不知道怎麼讓他聽話,其實什麼都不需要,你只需要有那張臉就夠了,顧景臣肯定神魂顛倒。」
簡凝既心虛又害怕:「如果他吃了會怎麼樣?」
傅天澤已經沒了耐心:「你現在只要想想他不吃,你的媽媽會怎樣……別的,不需要你關心,自會有人收拾乾淨。」
「如果顧四出了事,我還能活嗎?」簡凝已經看清了傅天澤的可怕,試探著去問。
「如果你做了,我不僅還你和你媽媽自由,還給你所有之前承諾過的。」傅天澤又一次說著不知真假的話。
簡凝不願再相信他,可又不得不繼續相信,總算明白過來,在這一場易之中,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公平不公平,傅天澤才是規則的制定者,他利用的媽媽來威脅,除了順從,別無辦法。
「好。我答應你。」簡凝最終妥協下來,「但是……給我點時間,顧景臣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S市,我找不到他。而且,我不確定他會聽我的。」
傅天澤的心已經順暢了一點:「給你三天時間,你既然能和顧景臣上一次床,第二次就容易多了,我不管你是用去喂,還是用別的方法,都要給我辦了。記住,我只等三天。三天後,要麼是你給我消息,要麼就是我給你泰國方面的消息……」
說完,不等簡凝再有什麼反應,傅天澤已經將電話掛斷,終於有了那麼一快意,瞧吧,顧景臣,哪怕你出再好,再有人你,你到頭來還不是要被人騙?你加在我上的那些痛苦,我要全部都還給你!一張臉可以毀一個人,顧景臣也真是癡的偽君子!
傅天澤的心理極度扭曲,連一直監控的簡母也疏於看管,每天聽聽保鏢阿威等人的彙報,便把一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去對付顧景臣和營救莫苒上面。
找最好的律師團隊,甚至親自去找證據證明莫苒的無辜,以及繼續去找尋顧景臣的弱點,好讓他能在案件的偵查中掌握主權。
越是患難,越見真,傅天澤在失去莫苒之後,忽然明白過來,如果莫苒犯了罪,也多半是因他而起,更重要的是,如果莫苒進了監獄,還有誰真的著他?
一個惡人,也想要。他的惡和他的,竟能毫不衝突地並存,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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