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早就說過了!阿臣遲早死在那個丫頭手上!」蘭曉鵬看完簡訊,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個死丫頭簡直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他的話引得董仕和齊桓都湊了過去,掃了那幾行簡訊,齊桓的肺都氣炸了,又沒地方發作,拳頭攥了又鬆開,最後一拳頭砸在了那棵樹上,回頭來惡狠狠道:「我他媽早就懷疑阿臣是不是中邪了!那個小賤人有什麼好的,為了,和我們連兄弟都不做了。現在呢,那個小賤人還不是照著他的口捅了一刀?阿臣這半個月,醫院裡頭來了又去,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媽的!」
「我以為桓哥兒已經夠荒唐了,卻沒想到,阿臣是第一個死在人手上的,你說阿臣在部隊那幾年,到底是怎麼混的啊!他媽的連一點自制力都沒有!」董仕也跟著罵起來,幾個人在車禍現場開始了批鬥大會,可惜顧景臣都聽不見。
對於國際化的大都市來說,C市的救護車一向是來得最快的,當救護車幾分鐘之後趕來,要不是李恆拉著,有狂躁癥的齊桓保證已經對著那醫生踹了幾腳,對他們的效率很不滿。110也來了,跟救援的醫生一起,將顧景臣從車裡搬了出來,送上了擔架。
救護車裡坐不下那麼多人,董仕他們只好開著車跟著,有警車開道,救護車很快趕到了最近的醫院。
「這華西醫院行不行啊!我怎麼瞅著誰都不靠譜呢!」齊桓等人下了車,一看見華西醫院的牌子,又要找茬了。
「桓哥兒,咱先別發火,等阿臣急救過來了再說,現在咱們這樣吵來吵去的一點用也沒有,這華西醫院還是不錯的,在C市也算數一數二了,你沒住過,你不知道。」董仕一邊勸齊桓,一邊跟著急救人員往裡跑。
「嗨,董哥兒……」齊桓聽著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什麼你沒住過你不知道?
醫生進急救室之前,讓董仕他們通知顧景臣家屬,他傷了頭部,說不定會有後癥或者意想不到的況。
這番話,把董仕哥仨的膽子都嚇破了,上次休克了急救,這次撞樹上了急救,都是因為那個死丫頭!
燥的不行,齊桓不想在手室前頭撒潑,踱步到了樓梯間里,第一句話就是:「老子反正是想清楚了,不管阿臣這回有沒有事,老子要找到那個小賤人,先后殺,跟前面的賬一起算!他媽的,太鬧心了!跟吃了顆悶槍子兒似的!氣撒不出來!」
「蘭哥兒,你想想辦法,怎麼把那個丫頭找出來,我和桓哥兒的想法一樣,那丫頭是絕對不能留了!就算不先后殺,至也得廢了,最好解決得無聲無息,別讓阿臣那兔崽子知道!」董仕的眼神也滿是兇。
蘭曉鵬當然懂他們倆的憤怒,兄弟決裂為了那丫頭,阿臣這個死樣為了那個丫頭,當然要把那丫頭找出來好好對付才能消心頭之恨。可是,眼下去哪裡找?
蘭曉鵬大力地一拍樓梯的扶手,鬱悶道:「找人的事先不急,你當我不想找?我現在很想等阿臣醒了給他一拳頭,把他的腦袋給敲破了再敲醒了,問問他怎麼就秀逗了,輕而易舉被一個小丫頭弄這副德行。當初寧姐死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他怎麼著,照樣吃吃喝喝,從來也沒見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接連出這些七八糟的破事!我真搞不明白,照理說,阿臣他和那個莫苒之間不至於得銘心刻骨吧?當初在度假村,那也是逢場作戲,你看出來他那個丫頭了嗎?那丫頭床上倒是能罩得住,有點段數!所以說啊,董哥兒,桓哥兒,我心裡堵得很,我不能原諒阿臣這混小子,你說咱們和寧姐那麼多年的了,從小到大的分,他顧景臣怎麼就能那麼混賬呢,真就比不上那死丫頭的風勁兒?!」
蘭曉鵬罵歸罵,可他心裡也不太確定,人和人之間的,不能以時間來計較長短,也許阿臣就是對莫苒念念不忘,哪怕得時間再短,也早就了他心上的人了,他還能開了阿臣的心,把裡頭的莫苒給扯出來嗎?
他什麼也做不了,就只能做個局外人,說著要對莫苒打擊報復的屁話。
蘭曉鵬說完,樓道里倒是一陣安靜,三個人都沒再開口,董仕嘆了口氣,扶著欄桿趴下了半個。齊桓話一直不太多,聽到這兒他也忍不了了,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上了:「說說怎麼辦吧,不去通知秦採薇啊?假如阿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仨兒能擔起責任?」
齊桓在混裡頭,倒是最清醒的,直接跟顧家的家長們聯繫,他們這些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肯定討不了什麼巧兒,依照顧家的家世,其實對他們三家來說,已經是大大的高攀了。
然而,秦採薇不一樣,到底是在一起玩過的,又是顧景臣的未婚妻,通知了,也就等於通知了顧家,是一樣的。
董仕嘆氣道:「行,我去通知秦採薇,來了也好,到底是阿臣媳婦兒,再不喜歡也是要娶的。」
說著,董仕就去打電話。
樓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個小護士探進半個上來,眼睛掃了一圈,定在了齊桓的邊兒上,聲音清請脆脆地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醫院裡是不能吸煙的,你已經影響了別的病人和家屬,請你把煙滅了。」
那小護士長得還漂亮,說話不卑不的,從來還沒有人敢對著齊桓這樣講話,態度比他還橫,一點都不管他們是誰,敢的鼻子是狗鼻子呢!
董仕正舉著手機準備電話,聽見小護士的聲音回過頭,怕齊桓的暴脾氣鬧起來要打人,了蘭曉鵬一聲:「蘭哥兒,讓桓哥兒好好說話,煙掐了算了!別鬧!」
要是換了平時,齊桓是忍不了的,今天是個例外,顧景臣的事鬧得他心煩,見那小護士年紀不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手裡的煙,好像他不把煙掐滅,就要自己上來搶似的。
齊桓居然沒能點起怒火,他從樓梯扶手上站直了,想將煙扔在地上,那小護士又開口了:「別扔地上!有沒有素質啊!外頭有垃圾桶!」說著,那小護士就往裡讓,還把門推得更大了點,顯然是讓齊桓進去把煙掐在垃圾桶。
得,他都退了一步了,氣焰早就不好再上去,齊桓還真就抬跟著那小護士走了,走廊里沒兩步遠,就是個垃圾桶,小護士指了指那兒,齊桓走過去把煙給掐了。
「病人家屬,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但醫院就是醫院,你要考慮考慮別人,別再煙了,知道嗎?」
那小護士一板一眼地教訓齊桓,齊桓的個子很高,也沒真聽教訓,只是居高臨下地盯著前掛著的牌子——實習護士,蒯玲兒。
這一層的急診室有好幾間,在齊桓注意著小護士的時候,其中一間急診室的燈滅了,不一會兒,一輛擔架床推了出來,路過齊桓邊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一看齊桓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躺在擔架床上的那人不就是那個莫苒的小賤人嗎?!
雙眼閉,臉無,應該是剛剛做完了手麻醉還沒退,人也還沒有醒,他媽的,這還真是夠孽緣的,躺醫院裡急救都要跟阿臣雙對的啊!
上次在S市是,這次在C市又是,才隔了半個月,又來一回!拍電視劇都沒這麼狗的!
本來齊桓還以為看錯了,可等到一直坐在椅子上垂著頭的那個男人慌忙地撲到擔架床邊,焦急地看著上面躺著的丫頭時,齊桓肯定了,那男人是彭家公子彭城,上回在S市的醫院他也在場,就是他守在莫苒的邊兒上寸步不離,這次準沒錯了!
齊桓也顧不得去想什麼小護士了,折回了樓道里,對蹲在那的蘭曉鵬道:「蘭哥兒,你猜我看到誰了?你做夢都想不到的狗!」
董仕這時候已經打完了電話,聽了齊桓的話,他驚訝道:「桓哥兒,你別是看到鬼了吧?一驚一乍的!現在,只有在醫院裡頭看到莫苒那個丫頭,我才覺得狗!」
齊桓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氣得,抬起手來指著董仕,手都抖了,急了下道:「對,就……就是這個小賤人!」
蘭曉鵬驚詫道:「開什麼玩笑?那麼好心來看阿臣?那還讓他去死?他媽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就是!腦門子被驢踢了吧!」董仕附和。
齊桓給他們倆打岔打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一聲喝:「夠了!聽我說!莫苒是不是腦門子被驢踢了我不知道,我看到躺著被推出去,剛剛從急診室出來的,這會兒人還沒醒呢。想弄死的話,估計只要拖住邊兒上那個彭家爺,再拔了的呼吸就行了。」
「哦,呵呵,你的意思是,把阿臣給送進醫院來了,為了儘儘前婦的分,把自個兒也送進來了?陪著阿臣做急診手呢?桓哥兒,你別是傻了吧!」
蘭曉鵬和董仕哪裡肯信齊桓胡說,齊桓又是氣又是急,忙道:「行,不信是吧?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那丫頭剛推出急診室,現在肯定是在往病房去的路上。」
……
簡寧在手室的時候,彭城一直守在外面,一步也不敢離開,什麼事彷彿都變得不重要了,只有最重要。
維尼很多次來找他,或者是工作上的事,或者是關於他自己的傷勢,彭城都充耳不聞。這讓維尼更加沒了轍,心裡篤定,他們公司的王牌藝人、國際巨星,真的快要毀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裡了。
陳冰冰什麼時候來他邊,又什麼時候走的,彭城也沒注意,只知道簡寧推出來的時候,他趕就沖了上去。
九年前,簡寧十七歲的時候,那一場闌尾手做完,他的也斷了一條,沒看到從手室出來,而且,的媽媽在,他更沒臉去見,現在,能夠在邊陪伴,對彭城來說,是上天的寬容厚待。
剛推著擔架床到病房門口,路就被人擋住了,彭城抬起頭一看,見C市那三個紈絝子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齊桓的火氣最沖,先開口道:「我說了吧?是這個死丫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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