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澤的僵不,巨大的震驚和惶惶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曾做過的噩夢變了真的,他殺死的人回來找他了!他的本能地想往後撤,他要離這個鬼魂遠一點!他要遠離!
然而,傅天澤是一個較之沈心理素質更好的人,他既然可以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肯定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尤其是獄以後,他沒有想過會有好下場。
對一個人最大的打擊,莫過於在他最有希的時候將他狠狠推深淵,傅天澤在罪行暴獲刑之後,唯一還支撐著他的信念,大約只有對一個孩的。
現實已經如此殘酷,僅剩下的理想主義了救贖他的信仰,他抓住這信仰,鍥而不捨地表達他在死前的心愿和懺悔。死亡已經不重要,他想要獲得心靈的滿足。
可簡寧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將傅天澤最後的信仰打碎,讓他知道他一直抓住的,都只是幻想中的救命稻草,從來就沒有人過他。
最痛莫過於心死。
現在的傅天澤與簡寧角互換,簡寧了暴力的施加者,傅天澤在被承簡寧所給予的重重打擊。
傅天澤又驚又怕又痛,他愣愣地盯著簡寧那張陌生又悉的臉,他死去的妻子,居然就是他摯的孩。他曾在多個夜晚激上天將這個孩送到他的邊,可現在劇反轉,他的天徹底崩塌暗無天日。
「你不是莫苒,你不是小丫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傅天澤半天都沒有從失語中掙,久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的眼眸中有淚,手握拳頭,越收越。
簡寧挑眉,面不改地看著他:「不然,你以為呢?先是沈,現在……到你了。你們給我的,我會全部還給你們!」
后怕和驚慌之後,傅天澤大約是想起了從前的種種,一切巧合、犧牲、救贖,每一件都是設計,他在這幾個月裏頭充當了怎樣糊塗的角,為什麼竟被請進甕中,他本該是贏家!
一明白眼前這個人是簡寧,是他已經死去的妻子,傅天澤這些年心裏的恨也被激發,一切對待莫苒的寬容和期待都消失不見,他想要站起來,甚至不忘出惡毒的一面:「沈的死,你也有份,簡寧,你別想置事外!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們簡家!」
他的聲音沙啞,吼也吼不出來似的,簡寧卻大力地按住了他的手,迫使傅天澤又坐回了位子上,的頭靠近鐵柵欄,對著傅天澤那恨不得將的頭咬下來的惡毒神,輕輕地笑起來:「別急,我好不容易能進來見你,你就不想聽聽你媽的消息嗎?」
一句話,就將傅天澤的另一個肋抓住,哪怕他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卻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孝子的事實,傅天澤本能地收住兇狠,獃獃地看著簡寧。
簡寧的臉抬起,看了一眼不遠的獄警,甚至還友好地沖獄警笑了笑,出口的話卻那樣冷無:「不許上訴,專心地等死,我就答應你不去折磨你媽。你應該知道,我能整死你,你那個媽什麼都不懂,更好對付。現在也在牢裏,就算判刑也沒幾年,出來卻面臨著你犯罪的巨額賠償,你覺得有好日子過?」
「賤人!」傅天澤的眼睛瞪大,幾乎要瞪出來,所有的而不得都化為更深的恨,他口而出狠狠咒罵道。
傅天澤的雙手被手銬銬住,想要揮出去的一掌沒有打在簡寧臉上,被鐵欄桿擋下,金屬撞出的聲音尖銳而突兀,獄警聽見靜跑過來按住了傅天澤:「你幹什麼?!」
以一個人的父母、孩子來對付他本人,這是從古到今最卑劣最為人不齒的報復手段,簡寧從傅天澤上學會的種種,又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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