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開封府的大姑又往家里送節禮,照舊是綢布料之類,不過因為過年,節禮中還包含了不牛羊糖果點心等年貨。
這次是府上的管家來送節,收了好幾次節禮的五房準備了回禮,有從行商出淘換來的綢茶葉,也有殷老四從南方帶回來的珊瑚珠串,還有家里自己灌的香腸和山上的山貨。
認認真真地準備了一大車。
管家雖然是下人,但是心里其實不大能看得起夫人的娘家人,以前十幾年都沒有來往過,從去年到今年,往汝寧府這邊送了幾次節禮,哪一次都是滿載而去,空車回來。
“東西放下我就該回去了。”
殷慧往家里送東西,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林氏,想到前十幾年的辛酸,頓時覺得揚眉吐氣,說話也就不太客氣。
“那我們就不留你了。”
管家眉頭微微挑了挑,恭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笑,然后趕著馬車離去。
到村口的時候被殷清瑤攔住。
“我給大姑家準備了回禮,麻煩先生一起帶回去。”
管家瞥了一眼五房的宅子,扯住韁繩停下來。
“這個是禮單。”殷清瑤往他手里塞了個帖子,然后對著后面的下人說道,“把東西半搬上馬車。”
管家聽用了個搬字,忍不住回頭。
立春懷里抱著一個盆景,火紅的珊瑚,那個是珊瑚樹?盆栽模樣,但火紅的確實是珊瑚無疑!還有蘇錦?那是什麼……打開手里的禮單,明晃晃地看見白茶餅、普洱茶餅共十枚,瑪瑙串十串,香腸一百斤,瓜子六十斤,葡萄酒兩壇,桃子酒十壇……
殷老六提溜著一個用竹子編的收納小方桌,和一套各種型號的狼毫筆。
“我自己編的小玩意兒,不值錢,也是一份心意。前些日子上山抓住了一只黃鼠狼,自己做的狼毫筆,寫字畫畫都行,讓外甥外甥別嫌棄。”
殷老七拿了一兜自己曬的柿餅跟冬后積攢的皮子。
“山里也沒別的稀罕玩意兒,多算我們兄弟的心意。”
馬車里很快就被堆滿了,管家從車上跳下來對著幾人抱拳告別。回府的路上還有點恍然,夫人的出不好,一直是老夫人心頭的一刺,這麼多年,夫人雖然熬出來了,但是每到過節只出不進,讓他們這些當下人的難免看輕。
不過這一次……明明是一家人,有人明理,有人糊涂,還真是奇怪!
夫人上不說,心里未必不知道大家背后議論,這次帶回去這些回禮,就算是老爺尋常結的人家也不一定能拿出這些。
夫人該揚眉吐氣了……
管家心里想著,回頭又看了一眼五房的宅子,比他們家郊外的別院還要致。對殷清瑤來說不過是很小的一個曲,禮尚往來嘛,總不能一直讓大姑難做。
家里的下人幫著把宅子好好打掃了一遍之后,有人就萌生了回家看看的念頭,大家離開家也有大半年了,到年關之前,總還是想著回家的。尤其是今年賺了很多錢,今年過年能讓家人吃飽穿暖了……
就算被賣了,他們也還是惦記著家里的,這就打斷骨頭連著筋。
殷清瑤本來就打算給他們放假,因為是從府城買的人,離得最近的也得有半天路程,離得遠的就很遠了。
一放假,下人們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幾個年齡小的,家實在是太遠的沒有走。
準備回家的孩子興高采烈,興地能跳起來,回不去的小孩眼眶紅紅的,滿臉羨慕,有的躲在一邊抹淚,這一幕看得殷清瑤心酸不已。
但凡家里平安無災能吃飽飯,誰愿意賣兒賣呢,這些孩子們多可憐……
“過年這幾天干活雙倍工錢,每天每人加一個,過年那天還有紅包拿!”
有吃的喝的,還有紅包,悲傷的氣氛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
“我可以多攢點錢……我爹去碼頭上干活,都沒我賺得多!”貓兒笑嘻嘻地掰著手指頭算賬,“我賺的錢能買好多糖,也能買很多雙鞋子,很多裳……加上狗兒的,能給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爹娘還有爺爺一人做一裳……”
豆娘看著問道:“你們家那麼多人吶?那你排行老幾?”
貓兒又掰著手指頭算道:“我前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我應該是排行老四,狗兒是老五,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加上我爺爺,我們家一共一二三四……十二口人。”
“這麼多人為什麼把你跟狗兒賣了啊?”
貓兒癟癟說道:“哥哥姐姐會幫著家里干活,弟弟妹妹又都太小,所以只能把我跟狗兒賣了……”
大家都是被賣的人,也沒覺得悲傷,豆娘哦了一聲說道:“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但是我還是被賣了,咱們都一樣,你們別難過,我讓我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小孩子們還很天真,也很好哄,三兩句話就又蹦蹦跳跳玩兒去了。
殷清瑤舒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舒完,回頭就看見門口停著幾輛大車。
衛賀從車上跳下來,獻寶似的拉開馬車上裹著的油布。
“清瑤姑娘,我家公子讓我來給您送節禮來了!這些都是云南的特產……”
看著他后滿滿的三輛大車,殷清瑤只覺得頭暈。
翻看著禮單,從藥材到點心,再到玩意兒,什麼都有。剛絞盡腦給京城那邊送了回禮……
看出的糾結,衛賀笑道:“我們家公子說了,姑娘不用回禮,他在軍中不便收禮,讓姑娘有什麼話寫在信上讓我捎回去就行。”
殷清瑤本來覺得沒啥好寫的,回房間先把衛賀帶來的信看了一遍,大概就是解釋他這段時間做了什麼,為什麼不給寫信云云。
殷清瑤癟癟,心想你做什麼又沒有跟我說的必要……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看見他的信心里還是很踏實的。提筆問候了幾句,猶豫了片刻,把京城送節禮的事說了,還讓他勸勸家里人,別總是給送禮,收也為難,不收也為難,回禮就更為難了。
寫完這件事兒,想到別的,又問了幾句往云南去的商隊多不多,路怎麼樣,能做點什麼生意……
零零散散也寫了好幾張紙,裝在信封里厚厚一打。
給衛賀的時候臉上一紅。
“你是專門來給我送節禮的?”
衛賀把信收起來,正道:“不是,是舅老爺給京城送節禮,公子就捎帶手給姑娘準備了一點。不過路上耽誤了,年前肯定送不到京城了,等我回去就把信送到云南。我還趕時間,就不在這兒停留了。”
衛賀的解釋讓殷清瑤老臉又是一紅,是自己自作多了。把人送到門口才想起來忘記了給他帶上點路上吃的吃食。
禮單還沒來得及看,過年這幾天別人忙,反而是最閑的。回到房間把禮單打開,頭一頁都是普通的特產,翻到第二頁。
翡翠……原石?
這還真是特產……
隔壁房間已經被整理出來當做庫房,打開搬到庫房的箱子,大小不同的翡翠原石裝了有四五箱子。
旁邊的箱子是上次從京城送來的金首飾金腰帶金頭面,殷清瑤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邵云舒和他娘上的特質,豪爽,金疙瘩和翡翠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送,實在,好看的東西都是虛的,只有金銀玉飾才最實用。
“嘖!看來得換個大鎖了。”
上好的東西只能在庫房里堆著,殷清瑤發愁地把門鎖上,學著,拿紅線把鑰匙穿了掛在脖子上隨帶著。
不隨帶著不放心啊……
越臨近年關越忙,年貨炸了兩大盆,端著盆出去送了一圈,回來的時候不僅沒,反而還多了一些。
學堂早就放假了,白競沒走,把學堂收拾了收拾就在學堂過年,殷清瑤把家里炸的年貨給他送了兩盆,學生也給他送了不。
老宅里大家都回來之后鬧騰得不行,在家里學習沒有氣氛,大家經常是學著學著就打鬧開了,皮猴子們多,湊在一起實在吵鬧。
殷樂安沒辦法只好每天到白競的學堂報到,后來,其他幾個也被殷巧手趕過來了。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天竟然沉沉的下起了雪,學堂地方寬敞,屋子里放上兩個火盆也不暖和。
殷清瑤來送年貨的時候,瞧見一群年凍得哆哆嗦嗦,卻還在認真讀書,認真的人值得尊敬。
“你們去我家吧,我家屋子里燒了地龍,比這邊暖和,而且我還能管飯,吃飽喝足暖和了才能好好念書。”
殷樂安笑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其……我們這樣很好,正好能鍛煉意志。”
殷清瑤沒等他說完,上前就把他的書收走了。
“我只知道有條件卻不的人是傻子,讀書是好事,別讀書讀傻了……”
殷樂皓早就坐不住了,坐下不活,凍得他渾冰涼直打哆嗦。
“就是,清瑤姐對我們真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小年上哪兒還能看見以前的紈绔影子,從前在家里是小霸王,去學堂念了一年書,潛移默化中,在有利的時候,他都能乖乖的喊殷清瑤一聲姐姐了,不容易啊……
上面還有殷樂安著,歪苗苗逐漸開始往正長了。
白競在過來之前,自覺地把書本收起來裝進書袋里,起對著殷樂安說道:“走吧,咱們。”
書都沒了,小伙伴們也都準備好了,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一行人走到門口,宋青云背著書袋才跑到門口,頭上肩上落滿了雪,額頭上卻在冒著熱氣。
“家里的驢罷工了,幫我爹推了會兒磨,今天來晚了,你們這是上哪兒去?不念書了?”
“學堂里太冷了,去我家念。”
殷清瑤家里其實也很熱鬧,后院院子里紡線織布一直沒停過。因為燒了地龍,許多來做活的人都帶著孩子。
大人干活,小孩子們在地上隨便爬,地板上得很干凈不說,關鍵是熱乎乎的很暖和,小孩子們喜歡無拘無束地爬過來鉆過去。
稍大點的孩子帶了針線,隨便找個角落,一呆就是半天,到飯點兒回家吃完飯跟著大人接著來。
人多孩子多,大豬和小豬興得不行,一直待在后院不肯走,李娘也陪著在后院,有人陪兩個小家伙玩兒鬧,也能空給殷清瑤做雙新鞋。
因為開了后門,來干活的人不從前門過。
所以前院很安靜,正好適合學習。
殷清瑤閑著沒事兒,拿了賬本陪他們坐在客廳看,可能是氣氛好,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大雪下了一天,地上堆了厚厚的雪,屋子里不用點燈也很亮堂。地龍燒得太旺,半夜里殷清瑤被熱醒了,起來灌了幾口涼茶,涼快點之后才又躺下接著睡覺。
以往的冬天很難熬,從來沒有哪一年的冬天像今年這樣舒服愜意。
一夜無夢,夜里雪也沒停,第二天早上起來,積雪直接沒過膝蓋。殷老五正在院子里鏟雪。
“很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殷老五嘆一句,“瑞雪兆年,明年肯定風調雨順!”
貓兒狗兒還有豆娘在院子里堆了兩個雪人,殷清瑤找來樹枝在雪人上當雪人的手臂,又拿了胡蘿卜和紅棗給雪人做了鼻子和眼睛。
覺得有意思。
“咱們去外面玩兒吧。”
的提議被大家一致通過,殷清瑤奔到門口,把門里面的雪清理了一下,一把拉開大門。
門外是一無際的雪海,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山川河流都是白的,白茫茫一片,特別壯觀。
遠的村口,小孩子們在打雪仗,殷樂安兄弟幾個背著書袋,風雨無阻地穿過雪海來到五房大門口。
他還沒開口,殷清瑤就搶了他的臺詞說道:“天降經大任于斯人,我知道。里面備了熱茶,先喝點熱茶暖暖子。”
下大雪沒辦法做豆腐了,宋青云今天早早地到了。大家踏雪而行,靴子里進了雪水,到屋子里被烤得冒白氣。
更搞笑的是殷樂皓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整個人埋到雪里,這會兒渾都在冒白氣,看起來跟南極仙翁一樣。
屋子里一片霧氣升騰,這個場景也是壯觀。大家互相取笑之后,把外面的棉襖和鞋子了放在地上烤著。
怕他們著涼,殷清瑤又抱了幾捆柴火,把火燒得更旺了一些,熱得大家大冬天出了一汗。
“等開學跟同學說我過年在家熱得出汗,大家估計不會信吧……”殷樂勤汗,看了一眼窗外,大家都在外面鏟雪,“咱們要不也出去幫忙鏟雪?”
“可是屋里燒得這麼暖和……咱們出去是不是浪費了?”
殷樂皓早就坐不住了,但是大家都在認真看書,他只好也強撐著跟上。
“勞逸結合,事半功倍,確實該活活了。”白競起活了四肢,撈起早就烤干的鞋子和棉穿上,“走,咱們也出去湊個熱鬧!”
雪一停下,村子里就熱鬧起來了,怕大雪把屋頂塌,先找來梯子爬上屋頂把上面的積雪推下來。殷清瑤正在屋頂上,用木推子一推,大片的積雪撲通撲通地落下來。
殷樂皓點兒背,剛出來就被從房頂上落下來的雪拍在地上了。
從雪堆里爬出來連上的雪都顧不上拍掉,仰臉對著房頂上的殷清瑤喊道:“殷清瑤,你故意的吧?公報私仇是不是!”
殷清瑤站在頂上,本看不見下面的形,但是瞧見他狼狽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怪我嘍?”
殷樂皓氣得干瞪眼。
“要不要上來玩兒?”
“上來就上來,誰怕誰?”
殷清瑤是從旁邊矮點的屋頂爬上去的,殷樂皓費了半天勁兒,到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不敢往上面上了,半截子趴在房頂上,往下看一眼頭暈目眩,往上走,到都是雪,使不上力氣。
關鍵是可惡的殷清瑤風輕云淡的蹲在頂上看著他笑,那模樣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不敢上去。
于是咬牙關往上一爬,兩腳離開梯子。
(章節錯亂,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她,是醫藥世家,廢物顧七,平凡的面容下掩藏著一張傾城國色。 她,是鬼醫聖手,異世靈魂,淡漠的面容下有著隨心百變的性格。 當她穿越而來,代替她成了“她”時,身中極品媚藥,是再死一次?還是找個男人當解藥?他,玉樹蘭芝,清逸絕塵,看似無害,實則卻是吃人不吐骨的腹黑狼,一朝錯上,為免被他剝皮抽筋,她只能用上連環計,一避再避,量他有再大的能耐,也絕不會想到,當日強上他的人就是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寵她入骨,愛她至深,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的廢物,無才無色,他卻視若手心之寶,把她放在心尖之上,許諾,哪怕負盡天下,也絕不負卿!她本是慵懶淡泊之人,冷血而冷情,稟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既然有他護著她,寵著她,愛著她,她就斂起鋒芒,掩去風華,當一個世人眼中的廢物,偷得浮生半日閑。是誰觸了她的逆鱗?激起她心中嗜血?無法修煉的廢才?無一是處的廢物?毫無戰鬥力的顧七?誰知,她風華的綻放,強勢的崛起,只為那守護她而倒下的男子!一朝風雲湧動,揭去廢物之名,揚吾強者之威!長劍在手,且問天下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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