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9年1月25日星期五

天氣：轉晴

上的青腫的地方總算都好了，今晚可以和媽媽一起睡了。

不被打的覺真好，如果這個假期不會結束就好了……

——

沐重新回到病房，曲雯雯還在咽。

因為剛剛大哭了一場，曲雯雯原本蒼白蠟黃的小臉憋出了幾分。

“沐姐姐，謝謝你……”

曲雯雯看沐的眼神，像在看救命恩人一樣，喃喃開口，“我終于不用回去面對們了，我終于能逃離那個地方了，太好了，太好了……”

沐在床邊溫坐下，把剛才準備好的熱巾遞過去，聲道，“眼淚，不哭了，其實爸爸媽媽是很你的，遇到問題別害怕，要和他們通，不要憋在心里，我們解決不了問題，要學會求助，知道了嗎？”

曲雯雯點點頭，絞著手指，不敢看沐，膽怯地開口，“沐姐姐，我做了錯事，很多很多，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孩子，討厭我，不再幫我了？”

沐溫地幫曲雯雯掖了掖被子，“每個人都會犯錯的，你知道自己錯了，證明你已經開始在反思了是不是？”

沐聲音輕輕緩緩的，像搖籃曲一樣好聽，表溫耐心，曲雯雯終于徹底放下防備，又哭出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錯了，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我不敢去糾正，蓓蓓的死，我有責任的，都怪我！”

這些話曲雯雯連媽媽都沒敢說，憋在心里這麼久，這是第一次開口。

“沐姐姐，我也不想欺負蓓蓓的嗚嗚嗚……”

“可是我不敢不聽章曉明的，們真的很恐怖，如果我不聽話，我在宿舍里的日子會和蓓蓓一樣生不如死的！”

“每次蓓蓓被打我都很害怕，但又不敢開口制止，我怕我開口了，挨打的就是我嗚嗚嗚……”

“我這幾天總是夢到蓓蓓抱著肚子在地上疼得打滾的樣子，哭得好慘，問我為什麼不幫，我回答不了，只能跟一起哭……”

“子璐退學了，蓓蓓死了，我怕下一個就到我了，我不想被打，太疼了……”

曲雯雯緒自責又驚恐，噎噎的，話都說不清楚，東一句西一句，沐安了好一會，才稍微穩定下來，能正常通。

“我們從高一開學說起，說到哪里你累了，想睡覺了，我們就停下，好不好？”

曲雯雯點頭，帶著哭腔，小聲開口：

“其實高一剛開學那會，我們宿舍相得好的，除了章曉明偶爾耍脾氣，不參加打掃衛生外，大家關系都不錯。期中考過后，孟康在宿舍里練，不小心踢到了子璐，子璐沒站穩摔了一跤，恰好那天打掃衛生，地上堆著好多章曉明不要的東西，子璐摔倒的時候，手杵在了章曉明扔的相框碎玻璃上，流了好多。孟康陪著去校醫院理，子璐自己也說沒事，我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嗯，然后呢？”沐聲接話。

“可是等到星期天的時候，子璐的爸爸就來找了謝老師，說子璐手上的傷很嚴重，把什麼纖維都割斷了，要讓學校賠醫藥費。謝老師就把孟康媽媽和章曉明媽媽來了學校，聽章曉明說，們每人賠了一萬塊，子璐的爸爸還打了孟康一個耳，要不是孟康媽媽攔著，估計孟康直接就手了。”

“下了晚自習回來，子璐跟倆道歉，章曉明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會這麼快原諒子璐，但過幾天也就好了。我們沒想到的是，孟康直接扇了子璐一個耳，說是父債償，還的。孟康力氣很大，而且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把我們都嚇到了，特別是子璐，哭了一晚上。”

“原本想著，孟康打了這一掌，也就氣消了，可沒想到自從那晚過后，孟康看子璐就很不順眼，章曉明因為家里要從的零花錢里扣這個一萬的賠償，也很生氣，兩人就開始各種找子璐的麻煩……”

“剛開始是罵幾句，后來子璐洗臉的時候，孟康會把的頭按進水盆里，子璐爬上床的時候，孟康會踢一腳，或者是扯一把，讓摔下來。章曉明和子璐都睡在上鋪，倆的床挨著，章曉明會放蟲子，玩蛇，死老鼠之類的東西在子璐床上，子璐嚇得每次都要檢查好幾遍才敢睡覺。”

沐皺眉，“楊子璐沒把這個況告訴老師或者家長嗎？”

“說了……”

曲雯雯臉上出害怕的神，“謝老師又請了家長，那天章曉明回來就說，以后和楊子璐勢不兩立。孟康那天是熄燈了才回來的，沖進來爬上子璐的床，把子璐打了一頓，蓓蓓就在子璐下鋪，想去勸，孟康一腳把從樓梯上踹下來，然后還警告我們，誰敢去宿管和值班老師，就揍誰，把子璐捂在被子里，子璐的慘只有我們宿舍的人能聽到，大家都嚇壞了，抱在一起誰都不敢，第二天我們才發現，孟康和子璐上都有傷。”

沐把曲雯雯說的事仔細記下來，“你們宿舍的關系徹底惡化，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是嗎？”

曲雯雯點點頭，“之前孟康和章曉明欺負子璐，還有點分寸，大家還能勸兩句，可那天晚上之后，孟康幾乎每天都要找子璐的麻煩，把子璐的頭發打結綁在床欄上，讓這麼站一晚上，故意扔東西砸子璐，早上跑步故意把人絆倒，有時候找不到機會，就干脆直接手。”

“我和蓓蓓幫子璐說過幾次話，孟康都很生氣，讓我們不要管閑事，還警告宿舍里的人，不準和子璐來往，誰敢和老師打小報告，就教訓誰。”

“章曉明請全班人吃了一次哈達斯，讓大家一起孤立子璐，章曉明格不好，有人不聽的，孟康就會出面。孟康學跆拳道，還認識些社會上的人，班里沒人敢和起爭執，都想拉攏，所以漸漸的，大家就都不和子璐說話了，子璐去哪兒，做什麼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曲雯雯說著，開始抖起來，下意識地抓住沐的袖子，“更可怕的是，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有些同學居然學著孟康和章曉明開始欺負子璐，最明顯的就是石雁，他們了一個團，每天就商量著想什麼新主意欺負子璐。孟康警告子璐，如果再敢把事告訴老師和家長，就打死，所以子璐也不敢再說，只是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有時候哭的聲音大了，說不定又會被孟康和章曉明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