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澈和沐還擔心，這些問題和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通會很困難，方式方法也不好掌握，但是現在換了王萬，通流出乎意料的順利。

沐站在孟康心理健康的角度，也說了些的建議，期間注意到王萬好幾次側目去看放在玻璃柜上的像。

沐察覺到什麼，禮貌開口，“王教練，冒昧問一下，你和孟康母親……”

王萬有點吃驚，愣過幾秒后點點頭，苦笑著開口，“差一點，我就是孟康的繼父了。”

王萬站起來，走到玻璃柜旁，拿下像了，捧在手里看著，“我和認識十二年了，孟康四歲開始學跆拳道，剛開始我覺得這個媽真是不負責，總是最后一個才來接孩子回家，后來慢慢知道了一個人帶著孩子，打很多份零工，又覺得不容易的，再后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心疼，這男人啊，一旦開始心疼一個人，就證明把這個人放進心里了。”

“剛開始不同意，覺得自己不好，又帶著小孩，不想耽誤我。但我臉皮厚啊，天天往家里跑，送菜送，打掃衛生，老太太病了我陪著去醫院，孟康開學我幫著搬行李，也慢慢接我了。”

王萬說著臉上笑容擴大幾分，但是眼睛卻紅了，“我們都商量好了，等孟康贏下青年組的冠軍，就去領證，可沒想到就在比賽前一個星期，確診了癌癥，不管我怎麼勸就是不做手，結婚就更別提了，要不是我保證以后不來了，估計都帶著老人孩子搬家了……”

王萬小心地把照片放回原，抬手了眼角，看向林澈和沐，“雖然我們沒有那個本子，但在我心里早就把當老婆了，也把孟康當了自己閨。”

說著，嘆了口氣，“其實康康以前不是這樣的，從小就只有媽的孩子，突然死了媽，心里接不了，我一個糙漢子，也不懂怎麼安，犯錯也舍不得狠心批評，沒想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是我不好，沒有好好教育……”

王萬說著，激地看向沐，“你剛才說的我都記住了，我會好好跟談的。至于死了的那個學生，后續不論有任何問題我都會配合，任何賠償我也接。”

這邊談得差不多了，孟康和老太太也回來了，大家打了個招呼，林澈和沐就先離開了。

“教練……”

孟康低著頭，面愧疚。

“去你媽面前跪著！”

孟康看了自己的教練一眼，雖然有點不服氣，但還是乖乖去玻璃柜前跪下了。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王萬板著臉開口。

孟康低著頭沒有回答。

“說話！”

王萬提高音量，“看著你媽說！送你去學跆拳道是為了讓你鍛煉，不是讓你用來霸凌同學的！你做這些對得起嗎！”

孟康眼眶發紅，梗著脖子，“我對不起跟你有什麼關系？”

孟康說著反手了自己一個耳，“我知道我對不起，我知道是在我們學校門口暈倒的，我知道是我害死了，我知道我變孤兒了！用不著你提醒我！我都知道！”

孟康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鼓起來，通紅的眼睛往外鼓出來，口水粘在上，子抖著，倔強地瞪著眼睛不讓眼淚掉出來。

王萬看著孟康，撲通一聲在旁邊跪了下來。

“秋芳，你放心，康康我會好好教育，好好拉扯長大的，你在天上看著！”

說完，轉頭看著孟康，“從今天起，你的任何事都跟我有關系！欺負同學這件事做錯了，給我好好反思，等事結束，我們一起去家道歉，要賠錢我幫你掏，要下跪我陪你一起！”

孟康愣住了，瞪著眼睛看著王萬，“教，教練……”

王萬板著臉，仰頭看著黑白像上笑得溫的人，不去看孟康的表，“看著你媽，反思你做的這些事，我陪著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我們再起來。”

孟康愣住，跪在王萬旁，看著黑白像，眼睛越來越紅，倔強的年紅著眼睛流眼淚，抿著，是沒有哭出聲來，攥的拳頭輕輕上王萬的大。

*

林澈和沐回到局里，章曉明和石雁的審訊已經結束了。

林澈呼出一口氣，兩手搭在骨上，掃了一眼辦公室，“大家最后匯總一下吧，審的怎麼樣？”

周云開口，“都只是半大孩子，一開始還，嚇一嚇唬一唬就都乖乖說了。”

周云翻開筆錄，“章曉明這邊，霸凌同學的原因和之前大家分析的一樣，墜樓當晚的細節，和孟康說的一致。”

徐洋舉手，“石雁這邊也一樣。”

“宿管那邊核實了，當晚起夜確實因為被砸門聲吵醒了，孟康沒有說謊，是醒的宿管。”老杜補充道。

李禮在旁邊抱著手搖頭，“這兩人剛開始還打算把錯推到孟康頭上呢，真是沒救了，自作聰明的耍頭，被穿后又痛苦流涕，我真是憋了一肚子氣，小小年紀就這麼壞，我都分不清們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只想用這種方式逃責任！”

沐整理翻看著手里的兩份筆錄，開口道，“其實們都明白，霸凌同學的行為是不對的，只是們不知道這個‘不對’的程度有多，從們說的這些話看得出來，們覺得自己的行為僅僅只是和同學相得不好的表現，本沒有意識到，對被霸凌的同學來說，這是一種神和上不可磨滅的傷害。”

沐手上停頓了一下，擲地有聲地開口，“這就是教育的必要，人本善也本惡，人只有靠教育才能為人。”

林澈微微點頭，接上沐的話，“所以父母要給孩子的，不僅僅是長的質條件，還有道德三觀上的引導；學校需要教給孩子的，也不僅僅是書本知識，更應該培養孩子的優良品德，讓他們能知恥明禮。”

“說得好！”

某個拍馬屁的又開始了，啪啪啪地鼓掌。

林澈看都沒看他，放下抱在前的手，沉聲道，“長寧中學高二學生田蓓蓓墜樓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據查實的線索和口供，結合尸檢報告，確認是一起意外事件，調查中發現田蓓蓓生前到了嚴重的霸凌行為，且與墜樓有間接關系，可以著手準備結案資料了。”

“是！”

“明白！”

眾人應聲。

“李禮、徐洋你們負責整理案件資料，盡快整理出一個簡要報告向上匯報；老杜和夏杰，你倆和長寧那邊通報一下況，周云和大壯轉頭去盯一下那個室強的案子。”

林澈說著看向沐，“可以通知田蓓蓓家屬，過來辦接的相關手續了。”

沐抿抿，開口嗓子發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