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苗苗曾說過，一定會替小苗苗報仇。

而今陳淵夫婦死了，陳紫也「死了」，仇人也解決得差不多，但還有一方嫌疑人——盛家。

盛家家主和夫人渾一僵，瑟瑟發抖。

他們想狡辯，可對上陳苗苗銳利的雙眸，他們的勇氣便然無存，只能閃躲、逃避。

陳苗苗可沒這個興趣和他們玩「猜猜猜」的遊戲，從混元界掏出一副棺材放在盛家夫婦面前，淡淡道：「這是你們兒子的，你們若是將真相告訴我，我就將還給你們。」

盛夫人眼流熱淚，眼瞧著就要開口，卻被盛家主一把捂住。

「你瘋了！你瘋了……」盛家主咬牙切齒在盛夫人邊道，「陳苗苗啊，這可是陳苗苗啊！」

陳苗苗有多狠多毒辣，他們又不是沒看過，如論如何，這個罪名他們不能認。

盛夫人拚命拍打著丈夫，可掙不了，最後索一口咬在他的虎口。

丹田被廢的盛家家主被盛夫人活生生咬掉了一塊，痛得歇斯底里。

「賤人！」

盛夫人轉一掌打在他的臉上：「滾開！你不心疼兒子我心疼！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當年之事丟卻有我的手筆，我願意自刎謝罪，求求您將風兒還給我吧……嗚嗚……」

「除了你們盛家、陳家和陳紫，還有誰手了？」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例如你的母族？」

盛夫人瘋狂搖頭：「他們沒手，他們真的沒手，我願意以死謝罪，他們真的沒手……」

陳苗苗眼神銳利，清麗絕倫的容貌，讓像一尊不容的神明。

威嚴，麗，強大……卻極其冰冷。

顯然陳苗苗不信。

盛夫人真的怕了，二話不說給陳苗苗跪了下來。

「國師大人，我……」

「哎……」盛家老祖最終苦嘆一聲，側步攔在了陳苗苗面前，道：「國師大人，老朽實話告訴你，當年答應您和盛風婚事的人，是老朽。」

「哦？」

「令尊陳不滅給了盛家足夠的好，想必這點就不用老朽贅敘了，他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您及笄之前，不準對外提起婚事。」

這點陳紫也曾說過，而今再聽，陳苗苗覺心臟不由得微微。

「說明白點。」

盛家老祖抬眸看向天幕，道：「本來這話不該我來說，但……哎，罷了……當年陳不滅堅持要讓婚約在及笄之後再生效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知道您會在及笄這年正式覺醒，流落在外的魂魄將會回歸，和您的融為一……」

陳苗苗猛地攥拳頭：「你是說……」

「是的，陳苗苗沒有死，因為您就是真正的陳苗苗，因為某種原因，您在出生后靈魂和軀不得不分離，陳不滅算出，您會在及笄這年回歸……所以本沒有什麼奪舍，也沒有什麼孤魂野鬼，您就是陳苗苗，陳苗苗就是您。」

陳苗苗傻愣住了，如果就是陳苗苗，那上輩子的又是誰？

如果就是陳苗苗，那那個被人欺辱的小可憐又是誰？

什麼是真的？

什麼又是假的？

現在的……是真正的嗎？

陳苗苗腦中作一團，突然，萬里晴空中飄來一朵雷雲，對準了盛家老祖狠狠劈了下來——

「轟隆！！！」

碗口的雷霆，是濃郁到幾乎發黑的紫！

雷霆落下的瞬間，陳苗苗覺自己被保護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人輕聲道：「別怕，苗苗。」

別怕苗苗。

陳苗苗混的思緒因為這一聲悄然回攏，彷彿漫天飄的柳絮被人珍重攏在了掌心，溫收藏。

墨玄明曾說過，就是。

是啊……

就是，就是真實，何必恐懼？

再看盛家老祖，雷霆散去后，他渾下已無一塊好皮了。

他不是大乘，雷劫之後無法自我修復，這一道雷殛讓他了很重很重的傷，通漆黑、頭髮焦臭，五臟六腑劇痛，甚至連境界都在瘋狂後退。

但他不後悔……

哦，又或者說，這才是他該承的。

盛家老祖吐出一口鮮，抖著手朝陳苗苗再次行了一禮，努力直背脊，一字一頓道：「一切都是我聖家後人之過……他們貪婪……愚昧……讓國師大人您……苦了……」

盛家家主和夫人終於回神，他們雖然沒被劈中，但僅僅瞬間的直面天威，足以毀了他們的道心。

盛家家主嚇得狼狽後退，連滾帶爬的，反倒是盛夫人一邊落淚一邊道：「老祖……是我的錯啊，嗚嗚嗚……」不該貪心的，不該的！

盛家老祖咬咬牙，從嚨中出最後一句：「求您……原諒……」

陳苗苗凝視盛家老祖片刻，最終還是心了，掏出一柄匕首丟給盛夫人，道：「你們自戕吧，你們死了，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盛家家主猛地一個哆嗦，倒是盛夫人眼神一亮：「那風兒……」仟韆仦哾

「我會還給你，但是……」

一聽陳苗苗還要說「但是」，盛夫人差點就崩潰了。

陳苗苗一看就知道盛夫人誤會了，還是說出了真相：「但是就算你們將盛風的接回去，他也無法迴的。」

盛夫人和盛家老祖同時一驚：「為什麼？」

陳苗苗想了想，還是打開了他們邊的陣法，陣法之中困著的鬼魂正是魂幡中的「厲鬼」。

影影重重，沉沉，空麻木，讓人見之骨悚然。

「你們自己看吧。」

眾人抖著抬眸，從鬼群中看到了一道悉的影……

不是盛風又是誰？！

盛風死了之後，竟然被那個殺千刀的傢伙收了魂幡，了厲鬼！！！

盛夫人當場嚎啕大哭，絕的、歇斯底里的……

「啊啊啊……我兒啊……」

「我的兒啊……」

就連薄的盛家家主也愣住了，老者找上他，說陳苗苗殺了他的兒子盛風，他在那一瞬間憤怒至極，但老者又告訴他說能替盛風復仇，只要他「師出有名」。

他答應了，兒子雖然死了，可兒子的死可以給他帶來好，他雖然難過，卻也不至於太絕。

畢竟兒子沒了，還能再生不是？

但他的兒子竟然被那狗東西收了魂幡，這一輩子連迴的機會都沒有了？

盛家家主癱在地，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