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當空,一片雲彩飄過,擋住了月亮的一角,夜裏頓時沉下來,變得昏黑無……
荷塘中,聲聲蛙鳴,在這無人空曠的夜裏,顯得分外清晰響亮……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幾隻青蛙立即從荷葉上跳水中,四下裏頓時顯得格外寂靜下來。
那黑影已經到了屋外的窗下,屋線很暗,一燈如豆,方形的小桌上放著兩碟小菜,兩付碗筷。
一名子穿著布,趴在桌角,的眼睛上附著白的紗綾,右手上也簡單地包紮著紗布,烏黑的長發用一綢帶固定了發梢落在後,正是欒音……
或許是因為白日裏悉這個新房間弄得焦頭爛額,跌跌撞撞了好幾次,才終於搞清楚房間的陳設,傍晚又因為燒飯做菜,不小心弄傷了手,這會兒倒是困乏了,原是想等著紅月回來一起吃飯,自己卻不知不覺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黑影在窗前一晃,便推門而,躡手躡腳地來到沉睡的子邊,燭火映出那人的英俊的臉和赤紅的眼眸,已經雙眉間那一隻特別的紅眼眸,進屋的正是紅月。
原本他是想等欒音睡去再回來,因為他還沒有想明白那個問題,也不知道要怎麽自然地麵對,可是他沒有想到進屋後看到的是這樣的景。
桌上是飯菜已經涼了,但是看得出是準備的晚餐,這令他到有一前所未有愫湧上心來,尤其是他注意到是手上纏著紗布,那是今天之前不曾有的。
傷了?怎麽會傷呢?是誰傷了?
一連串的疑問和頓時升起的焦慮緒讓他一下子抓起的手,盯著那紗布仔仔細細地看起來……
同時也讓欒音從睡夢中忽然驚醒過來,被這樣的拉扯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覺到有人正拉著的手臂,手上的力度有點大,但很溫暖……
“你……你是誰?”欒音戒備地問著,同時試圖回手來。
但當聽到那人的聲音,便沒那麽擔心了,因為認出了那是紅月。
“你的手怎麽了?為什麽纏著紗布?”紅月急切地問。
“哦,沒什麽,小傷而已……”欒音不以為意地說,還跟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去哪兒了啊,怎麽回來的這麽晚,菜都涼了,我再去熱一下……”
紅月卻一把將正要起的欒音重新按回到椅子上,再次問道:“我問你手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樣啊,隻不過就是燒菜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一點點,我已經自己理過了,過幾天就好了……”欒音輕描淡寫地說著。
可是紅月的眉頭皺的更了,就連那眉間的第三隻眼睛都要被得看不出來了。
“以後你不許再做這些……”紅月大聲說,語氣裏全是抑的怒氣。
“那怎麽行,總不能不吃飯啊,再說做幾次就習慣了,以後就不會傷……”
欒音的話未說完,卻又被紅月打斷,“我說了你以後不要做這些事,隻要好好養就好了,你忘了千歌說過的話嗎?要靜養……”
“哈哈哈,你這個人反應真奇怪啊,再說你也別忘了,我也是名醫者,我更清楚自己的,總歸是要慢慢適應的,總不可能以後都不吃不喝吧,那還活得了麽?”欒音依舊不以為意,想要再起時,卻被紅月雙手按著肩膀彈不得。
欒音看不見東西,所以此時也就不知道紅月此刻的表是多麽的可怕,他盯著欒音附在雙眼位置上的白紗綾,幾乎是咬著牙吐出每一個字:“我說了,以後這樣的事你不要做,要吃什麽,我做給你吃,要喝什麽我來喂給你,總之,在你的眼睛重見明之前,你什麽都不要做,我來照顧你就好……聽清楚了沒有?要是你再敢不聽話……我就……我就……”
後麵威脅的話竟然完全說不出口了,這簡直不是他紅月的做派啊,真是丟人……
“噗嗤——”
欒音輕笑出來,道:“小紅,你在擔心我嗎?”
“我……我哪有……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弄得到七八糟的……我答應了別人要好好照顧你的,如果你哪天一個不小心,又出了什麽事,那是會影響我聲譽的!”紅月立即反駁,生怕被看穿什麽似的,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可欒音卻還是一臉的笑,完全不說話地聽著……
但是臉的那個笑容分明就是在說:“你說的都是假話,你就是擔心我……”
“有什麽好笑的,我真的不是擔心你,我隻是在意自己的信譽!”紅月又強調著,這次他甚至故意用了惡狠狠的語氣說的。
“我知道了,不過,謝謝你……”欒音終於說,神格外鄭重。
“謝……謝什麽謝,你幹嘛謝我?你……你不需要謝我……我……我去熱菜……”
加諸在欒音上的力道頓時消失,然後聽到碗盤撞的聲音,紅月端起桌上那兩盤冷掉的菜便轉進了廚房……
他在廚房裏重新生了火,把菜倒進鍋裏,翻炒著重新熱了熱,他從前從未做過這些事,隻是憑借記憶學著當初許抒懷照顧他時的做法,依葫蘆畫瓢,倒也做得不差。
紅月甚至心中有了些小小的得意,想著原來這樣的事也沒有什麽難的。
可轉念又一想,他可是魔尊紅月啊,這種小事怎麽可能難倒他呢?便更是有些得意了。
等紅月端著熱好的一盤菜再回來時,卻是嚇了一跳。欒音倒在地上,雙手被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割傷了,正一臉無助地不知所措……
原來欒音取桌上的杯子想要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杯子和茶壺,結果瓷碎了一地,欒音一急便手要去撿,不想腳下又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就撲倒向地麵,手按在那些碎瓷片上,立即就被刺破了,流出來……
紅月見狀,立即放下手中的菜碟,一把將欒音抱起來,小心地放到床上,他的神已經沉到極點,臉也黑沉沉的,很是嚇人……
沒有聽到紅月說話,又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抑得人不過起來,似乎連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不,欒音覺得應該開口說幾句話來緩和一下,可是剛要開口,卻聽到紅月的聲音:“閉,不許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欒音覺得紅月是真的生氣了,如果聰明的話,最好聽他的,不要說出一個字……
紅月先小心地取出刺欒音手掌中的一些碎瓷片,然後又將先去包紮的紗布小心地去除了,又去外間取來一小壇酒,低聲說了句:“忍一忍,會有點疼……”
隨即便含了一口酒,沒等欒音回應,已經將酒噴在雙掌,消毒了傷口……
瞬間的灼痛刺激讓欒音本能地後退,角也跟著微微裂開,幾乎被自己的牙齒咬破。
紅月卻氣呼呼地道:“別咬自己,你什麽時候能懂得惜自己的?”
這一次,欒音再不敢出聲,也不敢在咬住自己的。
就那麽安安靜靜地任憑紅月為理手掌上的傷口,任憑他將的雙手包兩團誇張的圓球,卻不敢再有半個字怨言……
忽然,欒音約聞到了一焦糊味兒,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麽味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怪味兒?”
被欒音這麽一提醒,紅月才意識到這味道的來源——鍋裏尚有一些菜,這下估計都已經變了黑焦炭,正冒著黑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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