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一進門就察覺了不對勁，看了眼楚昀寧：“你怎麼回來了？”

這已經是楚昀寧第二次回府了，要不是管家派人送信，他還不信呢，他暗自猜測是不是因為笙姨娘的存在，讓楚昀寧有了危機，所以才會找理由回來。

楚昀寧不語。

“奴婢……奴婢給王爺請安。”綠竹聲音抖，兩個肩膀不停的抖，一臉煞白恐懼。

蕭王蹙眉，又看了眼塌上的葉嫣兒。

“王爺，求求您給側妃做主啊，側妃被王妃給掐死了，不僅如此還威脅奴婢不許說出事真相。”

綠竹不停的沖著蕭王磕頭，手指著楚昀寧：“王妃好狠的心啊，側妃已經不打算和王妃爭奪王爺，一心求安，沒想到王妃還是不肯饒了側妃，王爺，側妃死的好冤屈啊。”

葉嫣兒猛然離開，蕭王整個人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怔怔然的看著楚昀寧。

“人真的是你殺的？”

楚昀寧并沒拒絕，而是反問：“一命抵一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讓多活了五年，已經是格外施恩了。”

“你！”

蕭王不可置信，楚昀寧又說：“褚兒死的那樣凄慘，怎麼配活著？”

“褚兒的死本王也有責任，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本王！”蕭王怒問，一瞬間怒火達到了頂峰，一雙眼睛烏云布下一刻就要暴出殺氣。

楚昀寧下頜揚起：“事已經做了，我就在這，你若要報仇，隨你！”

要不是顧及北北，楚昀寧恨不得死蕭王。

屋子里一團，蕭王的腦子很，一邊是褚兒的臉，一邊是葉嫣兒楚楚可憐的哭，對面卻是楚昀寧的倨傲，視死如歸。

蕭王猛的吸了口氣：“來人！”

片刻后如風走了進來，剛才在門口如風已經聽見了事的來龍去脈，現在他也很復雜，畢竟王妃是他十分敬佩的人。

要他對王妃手，還真有些困難。

“綠竹護主不利，把拖下去，杖斃！”

楚昀寧微愣。

綠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磕頭：“王爺，奴婢不是護主不力，是王妃太狡猾了，故意支走了奴婢，殺人兇手是王妃，您應該嚴懲王妃替側妃報仇才對。”

“帶下去！”蕭王一聲冷呵，提醒了如風，如風點住了綠竹的啞，將人拖了出去。

綠竹心如死灰的看著楚昀寧，后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聽楚昀寧的。

屋子里很快安靜下來。

“嫣兒死了，你解氣了嗎？”蕭王問。

楚昀寧十分意外，來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畢竟葉嫣兒是蕭王寵了多年的人，現在又恢復了容貌，肯定有深厚的，所以在聽見葉嫣兒的死訊時。

蕭王應該暴怒，甚至會拔劍相向才對。

“葉嫣兒該死，不是嗎？”楚昀寧說，蕭王了眉心坐了下來，盡可能的住了怒火，沉聲說；“本王知道這麼多年你心里始終存著氣，褚兒的死已經告一段落了，你要是心里還有氣兒沖著本王來，別再追查下去了。”

楚昀寧挑挑眉，有些意外蕭王的話。

“葉嫣兒是你最的人，我殺了，難道你不想替報仇？”

蕭王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昀寧，話到邊又咽了回去，搖了搖頭：“欠你一條人命，現在互不相欠，兩兩相抵了。”

兩人彼此沉默了片刻，楚昀寧才拿出一銀針刺了葉嫣兒脖子上的脈象。

葉嫣兒悠悠然醒來，淚珠兒順著臉頰落，剛才只是被楚昀寧控制了，彈不了也說不出話，卻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蕭王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字一刀的劃在的心口上，讓的心疼的快要不過來氣。

“王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葉嫣兒慘白著小臉，的信念坍塌了，曾經引以為傲的，到頭來什麼都不是。

整整八年相伴，換不來一一毫的憐憫，真是可笑至極。

蕭王神復雜的看了眼葉嫣兒，眼中并無愧疚，而是冷靜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的表：“褚兒的死，本王已經知曉了，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你卻利用本王對你的，殺了他！”

葉嫣兒愣了愣，用手了眼角：“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說？”

這麼多天的折磨簡直要快讓瘋了，日日夜夜都在惦記著蕭王的到來，一次次失，葉嫣兒早已經潰不軍。

而今天發生的一切就是死駱駝的最后稻草，仿佛是把推水中，窒息包裹著。

“楚昀寧，這下你滿意了？”葉嫣兒緩緩坐起，赤腳踩在地上，冷冷的笑：“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麼，卻故意來折磨我，你好狠！”

楚昀寧淡淡斜了眼葉嫣兒，的確有想過要殺了葉嫣兒，可一想到這麼痛快就死了，實在不甘心。

偏要毀了葉嫣兒，讓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有時候心理上的痛遠遠超過上的。

越是在意什麼就越是要毀掉什麼。

“褚兒是死了，這還不夠，很快下一個就是北北了，你的孩子會一個個死去！”

謊言被破，偽裝也不在了，葉嫣兒干脆就不裝模作樣了，手指著楚昀寧，十足的像個瘋子似的大喊大。

楚昀寧毫不客氣的打了葉嫣兒一掌：“在這裝瘋賣傻，就憑你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整個葉家給你陪葬！”

不用手，葉嫣兒也活不。

葉嫣兒捂著臉氣急敗壞的說：“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說出不該說的話，讓我臨死之前還要被折磨一次，楚昀寧，我詛咒你，到死都咒你！”

“王爺，救救嫣兒。”

葉嫣兒后悔了，就不該聽了楚昀寧的話，胡說八道扯出了皇家的事。

還不想死。

蕭王一臉復雜的看著葉嫣兒，印象里的嫣兒乖巧懂事，又十分，就算是了委屈也不會輕易說出來，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嫣兒變的無理取鬧，心思歹毒呢。

“王爺，是你答應過嫣兒，一定會護著嫣兒周全，這輩子不會讓嫣兒傷的，您的承諾難道不算數了嗎？”

葉嫣兒冷靜下來之后就慌了，還沒有活夠呢，不想就這麼死了，還沒坐上蕭王妃的位置呢。

葉嫣兒跪地上，雙手的攥著蕭王的下擺，哭的梨花帶雨十分可憐。

蕭王卻無于衷，過了很久才彎腰扶起葉嫣兒：“本王會送你出城，這輩子都不要在回京城了，今天這件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王爺，嫣兒不想離開您。”葉嫣兒搖頭，離開了京城，還有什麼指。

“嫣兒愿意接任何懲罰，只要不離開您。”

葉嫣兒開始打苦牌，楚昀寧笑道：“我若是你就一頭撞死，現在后悔又有什麼用，省的連累了葉家。”

“楚昀寧你閉，你是故意激怒我的，我若死了，你又能好到哪去，有些事不是你能隨意查的。”

葉嫣兒臉一變，似是要說什麼被蕭王拍了一下后脖子，葉嫣兒立即暈了過去。

蕭王看向楚昀寧：“你放心，本王會親自理了嫣兒，不會再讓給你添堵。”

“王爺打算怎麼理葉側妃？”楚昀寧不放心，就沒打算讓葉嫣兒活下去。

“難道必死？”

楚昀寧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一命抵一命，害死了褚兒，褚兒也是王爺的子嗣，難道王爺就不想替褚兒報仇嗎？”

蕭王深吸口氣，喊來如風：“賜鴆酒！厚葬。”

眼睜睜的看著葉嫣兒被灌鴆酒，楚昀寧才放心離開，臨走前蕭王頗為無奈的喊住：“褚兒的仇已經報了，你也該放下了，別在執迷不悟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照顧好北北。”

楚昀寧沒回答，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