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愣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你、你瘋了?!”
杜羽仿佛變了個人,語氣格外的冰冷:“看來我以前真的太仁慈了,仁慈到你們認為臟水可以隨意的潑到我上。”
馬面和牛頭看到杜羽這副樣子,紛紛咽了下口水。
這哪里還是平時那個平易近人的「杜老弟」?!
老八黑無常生氣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啊。
“你一千年都沒有追到一個姑娘,結果卻了我的錯?”杜羽惡狠狠的說道,“你又老又丑又有心機,這也能怪我?難道你這廢是我生出來的嗎?”
馬面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辱過,不由的氣得渾發抖。
“小杜子,你有點過了。”謝必安皺著眉頭說道,“四哥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也說兩句吧。”
聽到謝必安這麼說,杜羽也稍稍收斂了一下,但還是氣勢人的指著馬面說:“七爺,這人剛才想殺了我,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但你要怎樣?你也要殺了他嗎?”謝必安心中覺不太妙,難道杜羽也被蠱了?
“我并不想殺他。”杜羽回答道,“但如果他想手,我絕對奉陪。”
一驚天的氣勢原地升起,杜羽上瞬間集結了許多人的力量。
眼前的牛頭和馬面自知絕對不是這力量的對手。
“你、你!”馬面氣得渾抖,卻拿杜羽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不知道杜羽何時擁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
見到馬面沒有手的意思,杜羽也轉過頭來,不去看他。
“七爺,雖然你勸我撤退,但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杜羽喃喃的說道。
謝必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對「大暗黑天」發起總攻。”杜羽瞇起眼睛著大佛,“若他死了,一切都可以落下帷幕。”
“總攻嗎……”謝必安也跟著杜羽的目看去,覺得這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大暗黑天的周始終有一層黑的防護罩。
西王母率領幾個天尊從一開始就在想辦法擊破這個防護罩,但至今都沒有攻破。
而正在此時,一悉的力量包圍了四周。
那道黑的影緩緩降臨了。
他赤上,手持鎖鏈,披頭散發。
他渾是,傷口綻放,不痛不。
他正是「地府殺神」,黑無常。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杜羽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完全沒有了芒。
“喲,這不是八爺麼?”杜羽假笑一聲,道,“有事找我嗎?”
黑無常緩緩的挪著手臂,掄起了手中的鎖鏈。
“杜羽。”黑無常冷冷的說,“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主舍棄跟「戰其勝」簽訂的八方鬼錄,讓他魂飛魄散。”
杜羽活了一下脖子,說道:“范無咎,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不管你想要報什麼仇,戰其勝都已經死了,你們的恩怨已經結束了。”
“不,只要他還存活在這個世上,我便一刻不得安寧。”
“可我不想劃掉他的名字,你要如何?”杜羽問道。
黑無常手中的鎖鏈越轉越快:“你若想把戰其勝留在,那你就當他的棺槨。”
話罷,他如同一顆黑流星暴而出,直奔杜羽而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白影從杜羽邊飛襲過去,接住了黑無常的鎖鏈。
杜羽本來都做好了手的準備,可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目瞪口呆。
“七爺?”
白無常手中的握著黑無常的鎖鏈,說道:“老八,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黑無常面無表的抬眼看了一下謝必安,回答道:“知道,我在給蘇小小報仇。”
“蘇小小本不是戰其勝殺死的,你報的哪門子仇?”
聽到「蘇小小」這個名字,杜羽皺了皺眉頭。
白居易《楊柳枝》里寫過,“若解多尋小小,綠楊深是蘇家”。
這蘇小小不是個麼?
杜羽閉上眼睛,來到自己的心世界,找到戰其勝。
“老戰,你和那個蘇小小是怎麼回事?”
戰其勝此時正一臉疑的跟著杜羽的眼睛向外看去:“蘇小小?我并不記得有這個人。”
“你是不是不小心殺死了?不然八爺為什麼一直懷恨在心?”杜羽又問道。
戰其勝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平日里很與黑無常接,而且我也沒去過「蘇小小」的傳說啊。”
“這就奇怪了……”杜羽皺了皺眉頭,“老戰,你真的從未跟黑無常接過嗎?”
戰其勝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也不敢立刻回答。
只見他著自己的下想了很久,這才說道:“要說「接」,還真有那麼一次……”
“是什麼時候?!”
戰其勝說:“有一天我去山上見完嬰寧,正要回到傳說管理局,卻忽然看到黑無常跪倒在門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忙上前去攙扶他。”
“然后呢?”
“然后他說「勞煩戰兄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便長跪不起」。”戰其勝仔細思索著,生怕錯過什麼細節,“由于當時的我公務纏,所以立刻回答道「八爺你快快起,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一定幫忙」。”
杜羽仿佛聽出了什麼端倪,又跟戰其勝確認了一下:“那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戰其勝搖搖頭,“當時「夸父逐日」的傳說急報錯,所以我也沒有時間聽他細說,便告訴他「等我回來之后一定聽他講明」。”
“唉。”杜羽微微嘆了口氣,“估計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他睜開眼,面前依然是正在對峙的黑白無常。
黑無常緩緩說道:“老謝,你知道麼?樹木結過疤的地方最為堅,而人過傷的地方最為脆弱。”
謝必安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只知道這件事像是一刺,一直扎在我的心頭。”范無咎苦笑了一下,說道,“世人都以為我不到疼痛,可是我這里!”
他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膛。
“這里……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