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以頭也不回的在森林中奔跑,他繞過了一個又一個半空中的裂,輾轉騰挪著前進,而裂中不斷竄出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人。
杜羽則發了瘋一樣的拿著斧子跟在后面追趕。
何所以了重傷,心脈已斷,現在與凡人無異,但杜羽知道若不能在此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不了。
待到來日何所以休整完畢,這「盛世」就真如他所愿了。
何所以的形繞過一棵巨大的大樹,杜羽也跟著追了過去。
卻不料這老賊躲在樹后,手中拿著一從地上撿起的壯樹枝,狠狠的掄向杜羽。
杜羽眉頭一皺,拿起手中的斧頭一擋,整個人還是被這巨大的沖擊撞倒在地。
倒地之后,何所以當機立斷,直接騎到了杜羽上,搶奪他手中的斧頭。
而杜羽畢竟年輕力壯,死死握住了斧頭沒有松手,更是一拳打在了何所以的頭上。
何所以本就有傷在,此時咳出一大口鮮。
杜羽趁勢爬起來,把何所以在下,附近不斷有圍觀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穿著不同朝代的服,著不同地方的口音:
“小哥!莫要再打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啊!”
“需要報警嗎?先錄下來再說,說不定是壞人變老了。”
杜羽咬著牙,死死的掐著何所以的脖子,完全不聽周遭人的聲音。
何所以的臉憋得通紅,雙手不斷索著什麼。
只見他在地上到了一條空間裂,然后不斷的用手摳著裂的邊緣。
片刻過后,裂逐漸變大,地面碎裂,二人直直的掉了下去。
裂下面竟然全都是海水,一瞬間就把兩人沒其中。
杜羽勉強睜開雙眼,趕忙屏住呼吸,一抬頭,卻發現剛才自己掉下來的裂已經消失不見了,頭頂全部都是海水,二人仿佛正沉在漆黑的海底。
而更讓杜羽震驚的是不遠有兩隊「人」正在對峙,他們全都是人魚尾,只是一半人穿著東方的服飾,一半人穿著西方的服飾。
“鮫人和人魚……?”杜羽暗道不妙,發生混的已經不僅僅是華夏的時間線,連西方的人也已經到了裂的侵襲。
他又一扭頭,發現何所以正在自己不遠漂浮著,杜羽游上前去,一腳踢向了何所以的口,只可惜如今正在水下,始終使不上力。
二人在水中扭打了起來,僅僅幾十秒的功夫,杜羽就覺有些呼吸困難。
短暫的缺氧加上劇烈的運,使他的頭腦瞬間暈眩了起來。
反觀何所以也強不到哪去,他不斷的咳嗽著,已經嗆了好幾口海水。
杜羽知道就算何所以在這淹死,自己也無法從這漆黑的海洋之中逃。
就在二人即將溺水之際,卻聽到附近傳來了「咣咣」的撞擊之聲。
片刻之后,一個裂在半空之中浮現,杜羽仿佛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趕忙游了過去將裂開。
“咳啊!”
見得一亮,杜羽跳了出去,發現眼前像是一個古代庭院。
他大口的呼吸了幾下,來不及多想,立刻轉回頭去擋住后的何所以。
自己能出來,但何所以絕不能出來,那個漆黑的海底就是何所以最好的歸宿。
可杜羽轉過頭去卻發現,自己的后是一口破碎的水缸。
“司馬君實,你好聰明啊!居然想到把缸給打破!”旁邊有幾個小孩大喊道,“可為何救出來的是個大人啊?”
水缸的裂逐漸變大,里面的水流正醞釀而出。
杜羽立刻回過頭來,對旁的小孩大喊:“危險,快跑!!”
話音剛落,水缸的裂噴出洶涌的海水,瞬間就灌滿了整個庭院,而后又撞開了大門,直接流到了街上。
杜羽和邊的幾個孩子被撞得東倒西歪,而此刻杜羽也分明看到了何所以被沖了出來。
還不等杜羽爬起,只聽房梁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如此海水橫行,我與你七人做個玩樂,小仙可無舟渡水,不沾。可有人愿意與小仙為伴?”
說罷,此人將手中的寶劍向前一扔,寶劍落水便漲大了形,年輕男人一腳踏上,破浪而出。
另一個胖男人大笑幾聲:“不沾,竟有何難?”
他也隨著年輕男人的樣子,將手中的大扇子扔了出去,鋪在水面上。胖男人跳上去躺了下來,優哉游哉。
一個仙掩一笑,從腰中掏出一朵蓮花拋出,隨后蓮步輕移,踏空而出。
剩下那五人也不甘落后,他們有的扔出笛子、有的扔出拐、更有人放出一只驢。
八個人各顯神通,踏水破浪。
大水中,杜羽的形本站不穩,慌里他覺自己撞到了好多東西,上痛的要命。
何所以找了一個水淺的地方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咳著一邊向前跑去,直奔庭院的房間。
杜羽也咬著牙站起,他知道如果不的跟著何所以,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跟他走散。
這次若是走散了,那便永遠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要在過去、現在、未來的隨機時間點中找到何所以,猶如「宇宙撈針」。
何所以推開眼前那扇古古香的房門,里面是一座土坯房的房間,三個農民模樣的人坐在其中著旱煙,看穿著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打扮。他們抱著扁擔、拿著鋤頭,此刻仿佛正在嚴陣以待。
杜羽大步流星的跑了上去,在何所以要關門的瞬間把門給撞了開來。
房中的三個人瞪大眼睛,被眼前何所以嚇了一跳。
眼前這「人」披頭散發、形佝僂、渾、滿是,哪里像個人?
其中一個人出發抖的手指著何所以,驚恐的喊道:“看吧!水猴子!!俺早就說過了!這附近的河里會竄出吃人的水猴子!!”
何所以進了房間后沒有理會三人,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有一扇破舊的小門通向臥室,于是沖著那扇小門沖了過去。
杜羽猶豫了半秒鐘,立刻大吼一聲:“快抓住他!別讓那水猴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