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康看了林雅歌一眼,這個死丫頭,居然又擺了他一道。
但事已至此,他已箭在弦上,沒有回頭路了。
“來人,將蘇奇押下去,明日發配苦地穀,若有人徇私枉法,本王定不相饒。”
林雅歌卻是無所謂,淡淡地說:“殿下,蘇奇這邊的事,算是理好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接下來,我們要理一下齊夫人的事了。”
皇康看著,心中雖然惱火,卻也不得不被的智慧所欽佩。
“本王很想知道,你想讓齊夫人得到什麽樣的懲罰呢?”
“齊夫人是苦主,是害者,心都到了摧殘,殿下怎麽可以懲罰呢?”
“你的意思是,應該赦免了齊夫人的罪了?”
“沒錯。”林雅歌淡淡地說:“隻聽說過懲罰犯人,卻沒有聽過連害人都要被懲罰。”
皇康笑了笑,“林相爺,你是一國之相,你覺得呢?”
這個時候,林雷霆自然是選擇站隊林雅歌的。
他對自己的這個兒,越發喜歡了,以前自己一直太過於寵林遮月了,以至於都忽略了林雅歌,這才是他如珠似寶的寶貝啊!
“微臣甚是讚同雅歌所言,”林雷霆微微施禮,“還請殿下明鑒。”
皇康也不笨,這件事在整個大皇朝都從來沒有過,他本拿不定主意,可不敢判。
搞不好,極有可能會遭到嚴重後果。
因此,他將這個責任就丟給了林雷霆。
如果有人以這件事來詆毀他,他便可以順勢將鍋砸向林雷霆。
“好。”皇康點點頭,很是滿意地回答,“既然相國也讚同林雅歌的提議,那本王便宣布害者齊夫人無罪!”
他說著,目又落在了齊箭的上,“齊箭,你殺死了齊福,這件事你可之罪?”
“殿下,”齊箭伏地,“小人知罪,願意罰。”
齊夫人跪下,“殿下,臣婦有相表。”
“你說。”
“是這樣的,”齊夫人哭得很傷心,“這些都是蘇奇著臣婦幹的,臣婦便不得不讓箭兒卷了這場紛爭之中來,一開始,他是不知的,是臣婦跟齊福說,讓他下手殺箭兒,齊福下手的時候,被箭兒所殺。”
“哦?”皇康淡淡地說:“居然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齊夫人說:“臣婦願意以人頭作保。”
皇康點點頭,“按照你這般說法,倒也是有可原。但我皇朝律法如山,本王也不得徇私。”
齊箭轉對齊夫人說:“母親,您不用為孩子多費口舌,孩兒確實殺了弟弟,不管是因為何種況,都已經是事實了。”
“可是,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齊夫人現在知道,迫不得己這幾個字真心好用,因此,用得不亦樂乎。
林雅歌看著他們,心中暗暗想著,齊夫人這邊明明就是為了謀奪齊福的家產,自己這樣幫了,豈不是讓齊福死得有些冤枉。
何況,救齊夫人,也不過是利用齊夫人扳倒蘇奇,打擊大夫人而已。
無論如何,齊夫人是絕對不可能過得太逍遙快活的。
倘若,讓齊夫人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自己的命保住了,兒子的命也保住了,還能分到齊福的家產,那實在是有失公平了。
林雅歌想了想,淡淡地說:“齊箭殺了齊福確實是非得已,因此,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皇康看了一眼林雅歌,“你有什麽好辦法呢?”
“辦法總是有的,”林雅歌淡淡地說:“就讓齊箭頂替齊福到廟堂中修行,日日為齊福誦經祈禱。另外,齊福的家產,也應該一起送到廟宇中,算是給齊福積點德。”
聽了這個話,齊夫人的臉變了變,但又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便也隻好默許了。
皇康問道:“齊運德,你覺得呢?”
齊老爺點點頭,“好,這是再妙不過的辦法了。”
皇康笑了笑,“既然都沒意見,那就按照林雅歌的提議,這麽辦吧。”
齊夫人雙手攏在了袖子裏,指甲都差點紮破了掌心。
費了那麽大的力氣,眼看著財產就要到手了,卻讓林雅歌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弄沒了。
哪裏甘心。
林雅歌確實沒有真心幫助,不過是利用了一下,覺得有點虧欠,因此,保住了他們母子的命。
若是齊夫人母子知道恩,自然不會去計較那點財產了,若是恩將仇報,那也就別怪以後心狠手辣了。
這邊思量了之後,心中也就暗暗下了決心了。
齊老爺趕忙令了命令,帶著齊家的人全部離開了,有齊老爺在,林雅歌是很放心的,他是萬萬不敢違抗皇康的命令的,否則,到時候就是滅門之禍。
齊夫人一直低垂著頭,林雅歌沒有看清楚的臉,但心中卻是已經大致明白了。
大夫人倒是看見了齊夫人的臉,狠狠地咬牙,恨不能將這些人全部殺掉。
但如今……
的子已經很虛弱了,能堅持到了現在,真的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等齊府的人都走了,再也忍不住,一口鮮噴了出來。
“母親!”林遮月尖了一聲,過去攙扶著。
明月竟然也跑過去幫忙扶著。
幾人一起將大夫人扶著去了廂房。
明月看著麵如金紙一般的大夫人,心中不由暗暗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雅歌說:“各位,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大家還是都散了吧。”
“林姑娘真的好厲害,覺就沒有林姑娘破不了案子。”
“還是林姑娘聰明,那麽多的黑手向了,結果都被斬斷了。”
“好想讓林姑娘到我們家去。”
“太難了,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林雅歌倒是跟沒事人一樣,跟著月牙悄悄離開了。
覺得今天的事應該差不多了,蘇奇已經被關押起來了,連他娘出殯都沒有辦法參加了。
等這兩天就要被送去苦地穀,接他從未有過的苦難人生。
但,大夫人真的能就這樣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