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浸在林霜遲和鐘延所給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唯有蕭眠舟注意到王磊的異常，腳步一轉，修長拔的子立刻隔絕掉他惡毒的視線。

王磊恨得咬牙，卻不敢妄。

景元帝消化完這些信息后，神更沉了，“王磊，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王磊立刻否認，“陛下，這些都是污蔑！”

景元帝卻指著風鈴和話本子，以及在場的人證，“這些人證和證，都是假的了？”

“這……”

“你把朕當傻子不？”景元帝騰地站起，一腳踹過去。

“啊——”

王磊在地上滾了幾滾，停下來時，額頭撞到香爐腳，剎那間，鮮直流。

景元帝指了指那些人證和證，然大怒，“朕倒是好奇，你跟鐘延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偽造那麼多人證證來陷害你。”

“陛下請息怒。”

顧太師眉心一跳，立刻指責起王磊，“王侍郎，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就此坦白，還能免皮之苦，要是再執迷不悟，大理寺和刑部的刑都在等著你呢！”

“說得好像大理寺濫用職權一樣……”

鐘延低聲嘀咕著，心里頗是不悅。

林霜遲眨眨眼，臉上劃過一抹深思。

“怎麼？”不知何時，蕭眠舟走到旁，低聲問了句。

林霜遲住心頭古怪的覺，不確定道：“顧太師與王侍郎……他們……”

沒說完，似在斟酌，又似有所顧忌。

然而，蕭眠舟早已聽出的用意，低低“嗯”了一聲。

林霜遲滿心震撼。

這個朝廷，被顧太師的勢力滲什麼樣子了。

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想——

這幾次查案如此順遂，是否也有景元帝背后縱容的原因？

景元帝需要這桿往前沖的槍！

“放心。你只管做你想做的。萬事有我。”蕭眠舟以為害怕了，立刻給吃定心丸。

林霜遲知道他誤會了，搖搖頭，回他一記安心的眼神。

兩人暗中的互，毫沒影響到現場張的氣氛。

王磊雙手抓地，聽出顧太師話中的威脅之意，一時間，瑟瑟發抖。

他還想掙扎。

但已經沒有退路。

許久后，他匍匐在地，從齒中出話，“陛下，微臣知錯。云姨娘，是微臣殺的。”

王磊當場認罪，本該是好事。

但景元帝的臉似乎更沉了些，猶如發怒的暴龍，在屋子里暴躁地走來走去。

心中的氣還未順，他又往王磊上踹了幾腳。

蕭眠舟對他憤怒的原因心知肚明，連忙上前拉住他，“父皇息怒。兒臣知道您心疼命喪他手的無辜人，當務之急便是讓他代清楚犯罪始末。其他大人都還在等案子的結果呢！”

其他大人，自然指的是親人遭遇“碎尸”的那些員。

事鬧大后，景元帝才知道自己的臣子被人這麼針對，無時無刻不想著找出兇手。

真到了這時候，他才會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父皇，想必您也累了，先歇歇吧。”蕭眠舟心地把他扶到椅子上，“您且在一旁看著。一切有兒臣。”

極見到他如此溫和，林霜遲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蕭眠舟直直迎上的視線，并朝頷首，“林姑娘，王磊府上云姨娘的死因已經明確，不如你來說說，這又與‘殺人碎尸案’有何關系。”

“好。”

林霜遲斂起多余的思緒，緩緩說來，“剛才說到，王磊為了把云姨娘的死推到李姨娘的頭上，暗中準備了諸多證據，但都沒派上用場。而且，因為有廚娘梅雪的掩護，李姨娘暫時沒有暴在人前。為了不出馬腳，王磊打算親自解決掉李姨娘，來個死無對證。”

“于是，他讓李姨娘去城南買他喜歡吃的餛飩，希能借餛飩攤老板王斌的手，讓李姨娘徹底消失在人世間。”

“可是，有點不對啊！”紅玉嘀咕了句。

“哪里不對？”

紅玉小心翼翼地瞥了下王磊，低聲道：“老爺怎麼知道餛飩攤的老板會對姨娘下手？難道老爺還認識他嗎？”

“這個，就要問他了。”沒等林霜遲回答，鐘延已經看向王磊，笑瞇瞇如一只老虎。

王磊低垂著頭，自嘲一笑，“你們不是查案很厲害麼？連這都查不出來？”

“查得出。但我更想聽你親口說。”林霜遲道。

聽到清冷的語調，王磊恨恨咬牙，“你既然查到王斌，想必也知道他的份。”

林霜遲點頭，“知道。王斌半個月前才回到京城，你只能在那個時候認識他。”

“不錯。”說起過往，王磊神復雜，“半個月前的某一天傍晚，我從城南辦事回來，路過葬崗，看到王斌在撿嬰兒尸，心下好奇，便跟了上去。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暗中在賣人餛飩。”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報？”鐘延一想起無辜慘死的人，拳頭瞬間了。

那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該是多的心腸，多冷的，才能在得知這些時無于衷？

其他人報以同樣的疑。

王磊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含糊其辭，“那時候，我心中的震驚不比你們的。可剛發現的時候，王斌只是撿些尸回去用，并沒有對活人下手，再加上我那陣子公務繁忙無暇顧及，暫時把這事兒拋到腦后。直到……直到……云姨娘那事兒過后，我才關注起王斌的餛飩攤……”

“啊——”

紅玉突然發出凄厲的尖，把眾人嚇了一跳。

就像一顆發的炮彈，直直沖過去。

王磊猝不及防地被撞翻在地，沒等反應過來，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他的上。

“打死你打死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姨娘？”

紅玉氣得紅了眼，甚至忘記自己卑微的份，一心想要替李姨娘討回公道。

只是，畢竟力量有限，眨眼就被王磊反制住，雙手被反剪在后，疼得眼淚直流。

“王磊！住手！”顧太師冷聲呵斥，“陛下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

王磊畏懼地看了下他，一把丟開紅玉，整個人又頹然地跪在地上。

“罪臣知錯。請陛下責罰。”

景元帝盯著他，“朕當然要罰你！”

“來人，把王磊拖出去，凌遲死！”

“陛下——”

“哪里來的狂賊，居然敢這麼氣父皇？父皇，兒來幫你出氣！”

殿門外突然紅閃過，砰的一聲，王磊直接被踹飛到墻上。

蕭昭華剛想補上一腳，一只手臂橫空出現，攔住的作。

扭頭看過去，聲音危險。

“林霜遲，你要阻攔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