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經遭過襲擊的柱子,被這一拳打得直接裂開了。
連廚房都跟著晃了一下。
蘇若瑯趕護住藥罐子,「你和慕容夜還真是心有靈犀。」
問一樣的話就算了,生氣了就拿柱子出氣。
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秦墨卿這才想起之前廚房裡傳出的聲音。
「他和我說,他是去畫舫上做生意的,並沒有想到會在那裡遇見我。而那個企圖對我下手的人,已經被他扔到南湖裡了。」蘇若瑯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廚房還沒有要垮的痕跡,於是重新坐了下來。
「你信他?」在秦墨卿聽來,這是再拙劣不過的謊言。
他什麼時候談生意不好,偏偏選在今天,偏偏選在那個房間。
「不信。我若是信了他,那柱子就不會遭殃了。」蘇若瑯上這麼說,但心裡對慕容夜卻有一分莫名的信任。
因為在看來,慕容夜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他做事,肯定會謹慎許多,不會找那麼蠢的魚餌來釣這條過於聰明的魚。
「既然你不信他,為何他還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秦墨卿對的話表示懷疑。
不相信的話,不該立刻就將人攆走嗎?怎麼還會容忍他在這裡那麼長時間?
「那是因為,我想從他那裡打聽到阿阮的下落。他與那人是一夥的,所以他肯定知道,阿阮是不是已經被抓了。」蘇若瑯解釋道。
「他是不是和你說,阿阮和朝翊逃走了,沒有被抓到?」秦墨卿不用多想就知道慕容夜會給什麼樣的答案。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我也希事實如此。」蘇若瑯是真的希阿阮逃走了。
和朝翊一定不能被抓到,否則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
「我的人暫時還沒有找到阿阮的下落,如果沒有被抓,只能說明,藏得極深,暫時不會有危險。」秦墨卿話裡有話。
他這麼說,並不是想告訴蘇若瑯阿阮安然無恙,恰恰相反,他想說的是,阿阮如今兇多吉。
畢竟,連他都找不到,多半是已經被抓去了。
「我相信朝翊的能力,他可以將阿阮藏得很好。」蘇若瑯知道朝翊是可以豁出自己的命保護阿阮的人。
他肯定不會讓阿阮有事。
「我買了芙蓉糕,你要吃嗎?」秦墨卿驀地換了個話題。
蘇若瑯點了點頭,「正巧了,吃!」
在這裡枯坐了幾個時辰,都麻了,再不吃點東西,怕是葯還沒煎好,先暈過去了。
「你以後,可還會去找他?」秦墨卿擔心慕容夜會用阿阮的消息吊著。
蘇若瑯吃著芙蓉糕,搖了搖頭,「不會。」
若說以前還沒有察覺到太多的危險,那麼今日,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知道在慕容夜眼中到底是什麼,但終歸,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如果慕容夜不肯放走,那極有可能逃不出齊鎮。
眼下,怕是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秦墨卿帶離開。
在半路上尋個合適的地方落腳,這樣,慕容夜就再也找不到了。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以後我發現你去找他……」秦墨卿也不知道要拿怎麼辦,能拿怎麼辦。
蘇若瑯差點被芙蓉糕嗆到,他說話的這語氣里怎麼還夾雜著一怨念?
好似給他戴了什麼綠帽子一樣。
「你放心,我知道他有多危險,我以後絕對不會主去見他。」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死。
主去是不可能了。
但萬一被威脅了不得不去見他呢?
秦墨卿從房中拿了幾個墊來,遞給蘇若瑯,讓墊著。
「難得你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蘇若瑯揶揄了一句,靠在了墊子上,頓時舒服了不。
「畢竟你是在為外祖母煎藥,我當然得上心。」秦墨卿說罷,就走了出去。
此事,院子里月正好。
銀的月灑在他上,襯得他有如神祇一般。
蘇若瑯差點看呆了。
還好及時收回了眼神,否則肯定會被他發現。
又一個時辰過去,葯總算是煎好了。
「你去休息吧,送葯的事給我就好。」秦墨卿見累了這麼久,哪裡還忍心讓親自去送葯。
他將藥罐子從手中接過來,吩咐人帶去溫泉池。
蘇若瑯自從那晚在溫泉池裡與他撞了個正著,就再沒有去過那裡。
不過,泡溫泉是最容易讓人放鬆的了。
所以思索了一下,還是去了。
秦墨卿則端著葯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或許是那藥草的緣故,葯並沒有苦的氣味,反而著一清香。
「可要驗毒?」一旁的嬤嬤問了一句。
老夫人瞪了一眼,「阿筠煎的葯,何須驗毒?如果當真想殺了我,早就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奴婢多。」嬤嬤給了自己一個,退了下去。
老夫人將那碗葯一飲而盡,拿起帕子了,問道:「阿筠呢?」
「為了煎藥,在爐子旁守了幾個時辰,我讓去溫泉池裡泡著了。」秦墨卿將葯碗和藥罐子遞給守在外面的嬤嬤,折回到了老夫人邊。
「你想說什麼?」老夫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有心事。
「外祖母可是故意對蘇雲珊那麼好的?」他想知道,外祖母到底是被蘇雲珊騙了,還是將蘇雲珊給騙了。
老夫人哈哈一笑,「你不是說要做戲麼?自然是做戲,就得認真一點。不然被人看出了端倪,我們還如何釣大魚?」
秦墨卿也知道外祖母一向聰慧,自然不會輕易上了蘇雲珊的當。
「還有何事?」老夫人見他仍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眉心微皺,「可是為了阿筠?」
「外祖母雖然一直阿筠,但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並不是阿筠了?」若說最初的時候,是因為生了病腦子糊塗,所以才會認錯。
而今病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腦子也該清醒了吧?
「是與不是,有什麼重要?難道說,你現在不想認這個娘子了?」老夫人頓時惱怒起來,拍著桌子道:「我可告訴你,這個外孫媳婦兒我認定了,你別想將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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