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陪著你，給你講故事，待你睡下了再走，好不好？」蘇若瑯無奈地說道。

南宮祁想了想，似是覺得這樣也行，點了點頭。

「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你先洗去這一臟污，換新的裳再睡，好不好？」

蘇若瑯可不想讓他就這麼髒兮兮地睡。

只能拜託林嬤嬤伺候他沐浴。

原本還擔心他看到林嬤嬤會不高興，但他卻笑得很開心，「我認得你，你是母後邊的宮。」.

他的記憶還在很多年以前，那時候，林嬤嬤的確是皇後邊的宮。

了自己滿是皺紋的臉，笑了笑，說道：「是，奴婢是皇後娘娘邊的宮。就由奴婢來伺候二皇子沐浴，好不好？」

南宮祁點了點頭，讓林嬤嬤牽著他去了浴房。

蘇若瑯回到房間，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他方才堅持要和你睡，你要怎麼辦？」秦墨卿一早就來了。

他聽聞南宮祁闖棲宮，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立刻就趕了過來。

結果看到卻是南宮祁對蘇若瑯百依百順，甚至撲到懷裏，靠在肩上。

而居然，沒有拒絕。

「當然是先答應他了。等他睡著了再離開不就行了？」蘇若瑯不知道他為何要問這個。

以南宮祁目前這樣子，難道還能對做什麼不？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緣關係。

「你不該答應讓他留下來。」秦墨卿心中依舊不是滋味。

他也知道，南宮祁是皇兄，可他就是不喜歡。

「我想，他肯定很喜歡母后，不然不會如此惦念。這宮裏難得還有一個如此將母後放在心上的人。我當然要對他好一點。」蘇若瑯對他了惻之心。

那場奪嫡之爭，他是最無辜的。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被陷害，最後還了瘋子。

「可他若是發瘋，你如何能控制得住？他會傷到你的。」秦墨卿不想讓南宮祁留在這裏，除了不想看到南宮祁與太過親近，還擔心會傷。

南宮祁發起瘋來，可是誰都不認的。

就連皇上，他也曾傷過。

不然他不會被關在崇安殿無人問津。

「今日他的表現，你應該也看到了。只要他沒有發現我不是母后，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他會變如今這樣，並非是因為當初到的刺激，而是有人給他下了毒。只要我解開他上的毒，他就不會再發瘋了。至於他的病，我也會慢慢醫治。」

如果二皇子能被治好，離國也就後繼有人了。

這所有的紛爭，是不是就會消失？

「你想得太過簡單了。就算他的病好了，變回了從前的樣子，也難以擔當大任，說不定還會為任人擺佈的棋子。」秦墨卿看穿了的心思。

蘇若瑯難以置信地看向他，「我明明什麼也沒有說。」

為什麼他卻知道在想什麼？

「你說你要治好他，不就是希他好了之後可以平息所有的紛爭嗎？你倒是可以試一試，看看那時候局面是不是會有所改變。」秦墨卿笑太過天真。

如果京城的局面那麼容易改變，他又怎麼會費心費力地去將給找回來？

「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能將他治好，畢竟，他是了巨大的刺激導致的神失常。想要恢復正常並不容易。只能先將他上的毒解開，再慢慢來。」蘇若瑯嘆了口氣。

「你心疼他？」秦墨卿能看出來，對南宮祁有惻之心，否則不會待他這般好。

「難道他不該被心疼嗎？還是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當真是那樣，我便不救他了。」蘇若瑯突然擔心，南宮祁當初的溫厚是裝出來的。

實際上，他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他的運氣沒那麼好，所以才了炮灰。

「沒有，他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我只是覺得，你都可以心疼他，也可以心疼心疼我。我也很無辜。」秦墨卿說出這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可要收回，已然來不及了。

他輕咳一聲，正想要解釋，卻聽蘇若瑯道：「我也想心疼你，可你一沒瘋二沒傻，要我如何心疼？」

「如果想要你心疼還得慘那樣，還是算了吧。我不需要了。」秦墨卿笑著往後退了一步。

「高貴妃一天之找了我兩回麻煩，不給一點看看是不行了。後宮的人，最怕的就是失寵。」蘇若瑯勾起角。

下毒這樣的手段用在高貴妃上不是很合適，只能換個法子。

不過，這法子不但能讓皇上短時間再也不想見高貴妃，還能讓後宮的人對避之不及。

是想想，就開心。

「高貴妃可不是你輕易能的。」秦墨卿提醒道。

「你放心，我自由分寸。」蘇若瑯知道他聽說這幾個字耳朵都已經聽起繭子了。

但並沒有哪一次讓他失過。

南宮祁沐浴更完畢，被林嬤嬤牽著到了蘇若瑯的房間門口。

「公主……」林嬤嬤艱難開口，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合適。

儘管是兄妹，但這樣也於理不合。

「嬤嬤不用擔心，我將他哄睡之後，就會到一旁的房間去睡，不會與他共一室。」蘇若瑯當然知道在擔心什麼。

林嬤嬤鬆了口氣，但皇上派的人還沒有到，依舊有幾分不放心，「奴婢就在外面候著，若是公主有什麼吩咐，隨時喊奴婢進來就是。」

「母后。」南宮祁抓著的手，糯糯地喊了一聲。

要不是他這張臉過於，蘇若瑯的心怕是要被融化了。

蘇若瑯讓他躺下，為他掖好被角，而後就給他講起了人魚的故事。

結果，這故事聽得南宮祁眼淚汪汪，「為什麼會變泡沫？明明是救的人。」

「只能怪太傻，在不應該的上浪費時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局。你要記得，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付出。」

也不知道南宮祁有沒有聽懂，反正他點了點頭，然後就閉眼睡了過去。

蘇若瑯正要起，發現的袖口居然被南宮祁抓在手裏。

他抓得很近，若是用力扯肯定會驚醒。

就在想著要怎麼辦的時候，秦墨卿出匕首來，割開了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