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時候邵林峰沒有喊,完全可以置事外。
可現在,只擔心自己也會被卷進去。
所以必須要盡全力證明邵林峰不是兇手,而且得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你若是不理會他,也不會被卷進來。」邵丞相知道,只要想,並不是沒有置事外的法子。
「可要是那樣,我豈不是又會被你懷疑?懷疑我為何會在現場,懷疑我為何袖手旁觀,懷疑這一切是我一手策劃。你敢說,你剛才不是那麼想的?」蘇若瑯嗤笑一聲。
邵丞相面上一僵。
剛才他的確懷疑過,沒有想到竟然被看出來了。
「邵林峰向我求救的時候,不像是在說謊。我想,他也不算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既然我遇上了,不如就幫他一把。」蘇若瑯說出了實。
說白了,不過是不想看到冤假錯案罷了。
「如此,多謝。」邵丞相看著,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都被他給吞了回去。
「丞相還是先讓人去查查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人在死後短時間不凝固吧。」蘇若瑯說罷,轉往停房走去,「我去看看首上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邵丞相看著的背影,目複雜。
蘇若瑯站在一旁,看著仵作檢查首。
「首好像已經出現了僵,通常來說,得一個時辰左右才會如此。距離事發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時辰,不知你從前可否遇見過這種況?」
看到仵作抬起首的手臂,這才問出口。
「沒有。這種況之前從未遇見過。上的傷口很新鮮,像是一炷香時間裡才形的。可這僵卻已經很了。」仵作也沒有見過這種況,一張臉皺一團。
「有沒有這種可能,早就已經被殺了。只是有人想辦法讓上的保持流,所以他的傷口才會如此新鮮?」蘇若瑯又問。
仵作抬眼看向,一臉驚訝,「也不是沒在這種可能。可是……這麼快出現僵也有可能是因為原本就有什麼疾病,不能太早下結論。我還得將首剖開看看才行。」
說罷,他從一旁拿起了刀。
常疏容看到這況,當即轉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蘇若瑯沒有跟著出來,他轉頭頗為驚訝地問道:「公主,他要剖開首了,你……」
「無妨,我留在這裡看看,或許能有什麼新線索。」蘇若瑯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常疏容難以置信地看著,「公主,你當真要留下?」
縱然是他這個當了十多年的大理寺寺卿,也不敢在仵作解剖的時候留在一旁觀。
居然一點不怕?
「常大人不用擔心。我既然是學過醫的,自然就已經見慣了開膛破肚的場面,絕對不會吐在這裡。」蘇若瑯淡然回答。
眼見著刀子就在落在首上,常疏容沒有再停留,轉走了出去。
原以為裡面會傳來蘇若瑯的尖,卻沒想到,他聽到的卻是問:「看看的胃,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已經消化了?」
居然還指導仵作解剖!
這個嘉禾公主,會不會太可怕了點?
「沒有。胃裡還有東西。看樣子應該是剛吃了不久。」仵作回答。
「也就是說,吃了午飯不久就被殺了。這麼推算的話,應該死了有兩個時辰了。」蘇若瑯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常疏容想推開門問問的話什麼意思,又怕自己接不了房間里的形。
只能敲一敲。
蘇若瑯聽到聲音,走了過去,「常大人?」
就知道常疏容不會走遠。
聽到門外的人應了一聲,打開門走出了停房,「常大人可是想問本宮,為何會推斷已經死了兩個時辰?」
常疏容點了點頭。
「剛剛看了一眼的胃,胃裡的東西還沒有消化。一般來說,人吃過東西,很快就會被消化掉。而很顯然是在吃過飯後不久就被殺了。算一算,上一頓飯距離現在差不多就兩個時辰。加上上已經出現了僵的況,所以我才會如此猜測。」
蘇若瑯也知道,解釋不了傷口的問題,現在說再多也是徒勞。
但既然常疏容問了,就得解答。
也知道,說服眼前的人沒有用,幕後黑手定然會將問題往傷口上引。
必須要想辦法解釋清楚這一點。
否則別想將人撈出來。
「臣不懂這些,但公主的話很有道理。你放心,如果邵林峰是被誣陷的,臣定會還他清白。」常疏容看向的眼神滿是敬佩。
能在停房裡待著,眼睜睜看著仵作將首開膛破肚,就已經很厲害了。
更不用說還能考慮到用胃容來判斷死亡時間。
這可是他從前不曾聽說的。
「這個案子,必定會面對極大的阻力,常大人怕是要辛苦幾日了。」蘇若瑯說罷,又回到了停房裡。
與仵作一起,對首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並且作了詳細的記錄。
而後囑咐仵作,將首藏起來,而後將另一首搬到了方才的位置。
「公主這麼做,可是怕有人會前來破壞證據?」儘管對的做法有疑問,但無奈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仵作也只能照辦。
不過他還是提出了疑問。
「只是以防萬一罷了。你也看到了,這首上有諸多疑點,極有可能是早就被人殺害,然後故意嫁禍給邵林峰的。萬一有人想手腳,潛大理寺,並不是什麼難事。」
蘇若瑯只能慶幸,常疏容和這仵作都信得過。
要不然,邵林峰就只能當冤死鬼了。
從大理寺出來,蘇若瑯就回了府邸,將這一的氣味洗去,還在裡面泡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穿好服,推開浴房的門,正要往房間走,就看到了秦墨卿。
「皇叔是不是把我這裡當攝政王府了?」蘇若瑯瞇著眼睛看向他,抱著手臂問道。
「石榴出去了。放心,我已經讓輕風跟上去了。很快你就會知道,要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秦墨卿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