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沒有從太上皇那裏得到消息,蘇若瑯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
沒想到這時候竟然送了畫像來。
蘇若瑯讓小荷將畫像拿過來,一一拆開來看了看。
但沒有一個讓滿意的。
「這些世家公子,為何就沒有一個能我的眼?小荷,你說,我的眼是不是太高了?」蘇若瑯懨懨地將畫像扔到了一邊。
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思挑,反正到最後太上皇會一錘定音,又何必浪費力氣?
「怎麼會?公主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小荷將畫像撿起來,拿到了先前專門用來堆放畫像的地方。
「這話倒是中聽。」蘇若瑯輕輕一笑,揮揮手讓出去。
小荷才走,躲在暗的人就走了出來。
他走到堆放畫像的地方,將它們逐一打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這畫像,當真是太上皇讓人送來的?」他看著這些人選,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皇上打著太上皇的名義,將畫像送來了這裏。
否則,為何會是些歪瓜裂棗?
「不然呢?他這麼做,不過是想讓我降低期待罷了。最後他選的人,定然不會是這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會比他們好上幾分。他覺得,到時候,我肯定會心甘願地出嫁。」
太上皇這點小伎倆,怎麼會看不出來?
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真的送過真正能眼的人來。
為離國的嫡長公主,哪怕是才被尋回來,份也是擺在那裏的。
豈是他們能配得上的?
「你若是不想嫁,他也無法迫你。」秦墨卿上這麼說,心中想的卻是,太上皇決定的事,不是誰都能輕易改變的。
蘇若瑯若是與他,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安罷了。
「嫁也無妨。反正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就如當初嫁給秦墨卿一樣。
才不會蠢到與本應付不了的人對抗。
聰明人自有聰明人的解決方式。
秦墨卿聞言,心頭一堵。
他沒有想到,在蘇若瑯眼中,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一想到要嫁給旁人,他竟然有幾分難。
「就是不知道,太上皇能不能給我選擇的餘地。若是不能,那我只能希他選的那個人能給我留點餘地了。」蘇若瑯眉頭鎖,突然有些擔憂。
以前並未深思考過這個問題,只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想到辦法。
可萬一一切離了掌控,可就難辦了。
「皇叔可知道什麼幕?」思來想去,蘇若瑯將希寄托在了秦墨卿上。
作為太上皇的親信,他應該知道太上皇的計劃吧?
「不知。」秦墨卿倒是希他知道,可太上皇的心思,哪裏是這麼容易讓他知道?
就連猜,他都不敢猜。
「罷了。想來我也等不了太久了。南宮辰作頻頻,太上皇應該不會縱容他太長時間。」不過是太上皇用來制衡皇上和南宮辰的工。
既然那兩個人不安分,肯定很快就會派上用場。
常疏容再次找上門來,蘇若瑯並不意外。
儘管如今已經發現了蕭雲蘿並沒有死,但皇上當初下的旨意並沒有收回。
也就是說,這三日的期限依舊有限。
常疏容今日必須結案,否則皇上也會強制他結案。
「常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蘇若瑯答應過會幫他,既然他開了口,自然不會推辭。.
「臣希公主能為蕭三夫人醫治。」常疏容找不到別的法子,只能從蕭三夫人下手。
只要能讓開口說話,說當初是作偽證,故意陷害邵林峰,縱然他暫時還找不出兇手,也不必讓邵林峰承擔這殺人的罪名。
蘇若瑯微微一怔。
他原本可以將邵林峰出去的。
就連邵丞相都會理解他的無奈之舉,畢竟如今還無法拿出任何有利的證據證明邵林峰是無辜的。
可他卻寧願自己罰,也要讓邵林峰昭雪。
「縱然我想為蕭三夫人醫治,將軍府的人怕是也不會同意。再說,就算醫治好了,將軍府的人也不會認,反而會將髒水潑在你我上,不但對你不利,對我更是不利。」
蘇若瑯不是沒有想過治好蕭三夫人。
可蕭老夫人既然想到了這法子,定然是將解決的辦法也一併想好了。
能治好蕭三夫人,也阻止不了他們再次對蕭三夫人下手。
如果他們接蕭三夫人後,蕭三夫人死於非命,這黑鍋一下子扔過來,他們本承不住。
「是臣將事想得太過簡單了。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常疏容一臉挫敗。
他原以為邵丞相會想盡辦法救人。
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從相府得到半點消息。
相府……好像全然不關心邵林峰的死活了。
「看樣子,相府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作?」蘇若瑯看到眼底的焦灼,就知道他沒有能從相府得到任何明示或暗示。
心頭莫得一冷。
難不,邵丞相是想利用邵林峰的死做文章?
要真是那樣的話,如果再次手,將人救出來,邵丞相怕是不但不會激,反而還會說多管閑事吧?
蘇若瑯了眉心,問道:「先前的證據,大人可都整理好了?」
常疏容點頭,「證據早就已經整理好了,可公主也知道,那些並不是直接證據,是解釋起來都要費一番口舌,能聽懂的人更是之又。」
他們如何能指普通民眾聽懂他們那一番理論,從而認定邵林峰是無罪的?
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加上蕭雲蘿才到大理寺就被劫走了,見到的人也沒有幾個,如今說還活著,也很勉強。」蘇若瑯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那公主為何要問這個?」常疏容不是很明白。
既然知道,應該也沒有奢能利用證據幫邵林峰翻案吧?
「若是以後相府的人找大人索要,還請大人不要給他們,且儘快讓人告知我。」蘇若瑯會問,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想讓邵丞相利用邵林峰的死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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