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小憩一會兒,但醒來時天已然蒙蒙亮了。
暴風驟雨已然停歇,但林中的風景著實算不上好。
到都是被摧殘的樹枝。
蘇若瑯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準備好了要用的東西,而後騎上景安準備的馬就要走。
秦墨卿匆匆出來,看著的背影無奈道:「你這是在生我的氣?」
難道真正該生氣的人不是他麼?
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不讓皇叔跟我去,只是擔心皇叔。可皇叔偏偏要跟著,到時候若是遇上什麼危險,皇叔可別指我能出手相救,也別怪我。」蘇若瑯說完,還哼了一聲,似是在告訴秦墨卿的確是在生氣。
秦墨卿看到這樣子,不由笑出了聲,「放心,是我自己死皮賴臉非要跟著你去的,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是我活該,與你沒有半點關係。絕對不會怪你。」
他知道,蘇若瑯不讓他去是出於擔心。
可他要去,不也是出於擔心?
「主子,為了不引起懷疑,眼下只有這一匹馬能用。所以還請主子和公主委屈一下,同乘一匹馬過去。」景安看到自家主子過來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問題。
秦墨卿的眉心微微一皺。
他倒不是不滿只有一匹馬的境,而是擔心蘇若瑯不會同意。
那不就尷尬了?
蘇若瑯原本都打算揚鞭走了,聽到景安的話,將手中的鞭子放下,對著秦墨卿出手,「上來吧。」
他自是不需要藉助蘇若瑯的力量就能輕鬆上去,但既然出了手,他也就不客氣地抓住了。
原本只想客氣一下的人,差點被拽得摔下去,不由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秦墨卿當然知道不是真心要幫他,所以才會故意拽一下。
而後穩穩坐在後,手環住了的腰。
蘇若瑯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手,不悅道:「皇叔還沒有弱到這個程度吧?」
「這一夜疾風驟雨,路面難行,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怎麼辦?自然是得抓一點。」秦墨卿在耳後笑著說道。
蘇若瑯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但為了不耽誤時間,也就沒有再與秦墨卿啰嗦,揚鞭打在了馬肚子上。
馬兒才往前跑一步,就陷在了泥濘之中。
它力掙扎,好不容易才困。
馬背上的二人差點就被顛了下去。
秦墨卿還不忘在蘇若瑯的耳後再說上一句:「說了吧,這樣才不會有危險。」
等到馬車停放的地方,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
要不是因為要避人耳目,他們也不至於走小路。
雨後的小路簡直難行,幾步一個坑,馬兒和人都累得不行。.
上了馬車,沿著之前他們觀察過的路線一路向著山谷而去。
道是用碎石鋪的,就算是雨天,也不會太難走。
於是,他們很快就到了山谷外。
蘇若瑯和秦墨卿小心翼翼地躲進裝了機關的箱子里,被輕風和景安抬著,放到了道所在的位置。
儘管蘇若瑯特意在箱子上鑽了許多小孔。
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呼吸依舊不是很順暢。
他們並不知道山谷里的人什麼時候會出來,所以從落地開始,就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馬車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聽到了靜。
箱子下面,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
黑暗中,他們並不能看到對方,但卻能覺到對方的張。
他們要面臨的,是之前從未遇見過的危險,心頭難免會有忐忑。
一隻手忽然握住了的手腕。
手心的溫暖傳遞過來,平復了蘇若瑯的緒。
道中的人試圖打開箱子的機關,但並沒有發現機關在何。
「這機關怎麼不一樣?換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是的。」他在箱子底下不停地倒騰,還嘟囔著抱怨了幾句。
蘇若瑯趁著他疑之際,將箱子里的機關打開,與秦墨卿一同墜到道之中。
道的口只有一個人,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蘇若瑯的銀針刺脖頸,暈了過去。
因為相隔數米才有一盞小小的油燈,所以道之中十分昏暗,但蘇若瑯依舊看到了兩旁的鈴鐺。
想來,道里的人就是靠著這鈴鐺來傳遞消息的。
一旦有資運送過來,他就會搖鈴鐺,讓山谷里的人前來接應。
「你方才可有聽到銀鈴響的聲音?」秦墨卿並不記得他有聽到這靜。
蘇若瑯也搖了搖頭,「沒有。他應該還沒來得及搖鈴鐺。」
「或許,是他想先看看送來的東西里有沒有能先揣自己腰包的,所以才沒有先傳遞消息。他這點私心倒是救了我們。」秦墨卿猜測道。
一般況下,察覺到有資來了,都會第一時間發出通知,好讓這資能被及時運送進去。
他這樣的舉的確不太尋常。
想必是平日里習慣了先將好東西收到自己上,才會如此。
來之前,蘇若瑯特意和秦墨卿換了布麻,與眼前這人上的打扮倒是有幾分相似。
離開道之後,只要不與人走得太近,應該不至於太快就被人發現。
他們一面疾步往前,一面小心翼翼不去掛在兩邊的鈴鐺。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到道的盡頭。
差不多就是從山谷邊到裡面那片山崖的距離。
道出口設有機關,但那機關並不算太複雜,蘇若瑯輕易就打開了。
但機關打開的同時,兩邊掛著的鈴鐺突然劇烈地抖起來。
那鈴鐺應該是用特殊的材質製的,儘管很小,但發出的靜卻驚人。
千上萬個鈴鐺同時響起來,震得人耳發痛。
原本以為這一路進來有驚無險,誰知道快出去的時候卻出了子。
拽著秦墨卿就往外走,然後一腳踢上了室的暗門。
鈴音依舊不絕於耳,有極強的穿力。
顯然,並不能指那道門能幫隔絕鈴音。
想必此時此刻,山谷里的人都已經聽到這個靜了。
蘇若瑯抬眼看過去,發現他們在某個山裡。
山只有一個出口,如果現在不出去,可能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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