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卿也知道這一點。

只要他一日還是攝政王，蘇若瑯一日還是嘉禾公主。

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可能。

所以他更需要珍惜當下。

「外祖母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秦墨卿岔開了話題。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給點教訓了。自認為要嫁的人是你，那就讓準備好了，等到最後揭穿的份，讓大夢一場空。」宋老夫人想讓蘇雲珊付出應有的代價。

到攝政王府以阿筠的份戲耍他們這麼久，該還的，終究得還。

秦墨卿點了點頭，「既然外祖母已經有了主意，我也就不用摻和了。不過外祖母還是得多加小心，蘇雲珊怕是不會太安分。」

「這一點，嘉禾已經提醒過我了。已經上過的當，怎麼可能上第二次，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這老婆子了。」宋老夫人絕對不會在蘇雲珊上栽兩次。

「我怎麼敢看不起外祖母？」秦墨卿知道他在房中呆久了會引來懷疑，於是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蘇若瑯的府邸。

輕風正躺在屋頂上賞月，看到他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主子怎麼來了？」

「你到嘉禾邊之後，可有發現什麼異常？心神不寧，只是因為慕容夜回來了？」

秦墨卿總覺得，區區一個慕容夜，不會讓蘇若瑯心神不寧那樣。

「屬下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公主邊除了慕容夜，也沒有旁的人出現過。」輕風也覺得蘇若瑯的緒不太對。

但他並沒有看出半點端倪。

「去見過慕容夜？你為何沒有告訴本王？」秦墨卿聽聞慕容夜在邊出現，當即不悅起來。

「是在脂鋪子裏偶遇的，就說了幾句話。慕容夜邊帶了人，屬下不想起什麼衝突，所以就沒有靠近。公主從裏頭出來之後，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屬下就沒有告知主子。」輕風不覺得慕容夜有膽量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對蘇若瑯做什麼，所以就沒有靠近。

而且他之後也沒有發現蘇若瑯的緒有太大的波，他才沒有上報。

「如果不是因為慕容夜，還會是因為誰？難道是我？」秦墨卿在一旁自言自語。

「或許是因為太上皇想讓嫁給羅廣正？」輕風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很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很明顯蘇若瑯的緒並沒有被他左右，他自己當真不清楚？

「這婚事，皇上不可能會答應。」秦墨卿並沒有為此事太過擔心。

因為他知道，皇上是絕對不可能答應讓蘇若瑯嫁給羅廣正的。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擔心。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太上皇的手段，他想要達到目的，哪裏會管別人？」輕風對太上皇頗為忌憚。

儘管他退位這麼久，可離國的一切卻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想要做的事，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太上皇很有可能會讓羅廣正對嘉禾下手？亦或是想辦法將嘉禾騙到羅廣正邊？」

生米煮飯，這婚事不就順理章了麼？

這手段著實卑劣，卻也不是太上皇做不出來的事。

思及此，秦墨卿心頭一凜。

「屬下只是有這個擔心，至於太上皇會怎麼做，屬下並不清楚。」輕風倒也沒有真的這麼想，只是覺得太上皇想讓蘇若瑯嫁給羅廣正，就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們湊到一起。

哪怕是犧牲蘇若瑯的清白。

「嘉禾呢？」秦墨卿掀開瓦片看了一眼，發現房中並沒有人。

「公主在沐浴。」輕風輕咳一聲。

該避嫌的時候還是得避嫌的，儘管他是被派到蘇若瑯邊保護的暗衛，但也不至於沐浴都跟著吧？

「那本王在此等等。」秦墨卿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蘇若瑯才現。

在迴廊上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打了個哈欠，似是已經累到了極點。

秦墨卿的目好似黏在了上，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跟。

這樣自然會很容易被發現。

「皇叔深夜到訪，可是有什麼要的事？」蘇若瑯瞇著眸子看向他。

秦墨卿飛下來，落到邊，笑道：「沒有要的事難道就不能來了？」

他看著蘇若瑯的，似乎還有幾分紅腫，於是從上掏出一瓶葯，「消腫的。」

蘇若瑯差點沒忍住踢他一腳，但想到可能會被他加倍報復，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兩個人或許就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記仇。

「你可去看過老夫人了？」蘇若瑯將心裏的怒意下去，正道。

「看過了。蠱蟲取出來之後，已然清醒過來，吃晚膳的時候還特意刁難了蘇雲珊一把。」秦墨卿將宋老夫人讓蘇雲珊修補錦的事說給了。

蘇若瑯聽完，笑得分外開心，「不愧是老夫人，就算不揭穿的份，也能讓吃不苦頭。不過，還是得適可而止，不能讓看出問題來。」

「外祖母已經想好應付的法子了。要讓蘇雲珊如願……」

「還是要讓蘇雲珊嫁給你？」

蘇若瑯還沒能他說完就將他的話打斷了。

滿腦子都是，不是已經清醒了，怎麼還做這樣糊塗的事？

「你這麼張做什麼？就算為攝政王妃，與你也沒有半點關係。」秦墨卿故意逗。

「是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但我見不得那囂張得意的樣子。我可不想讓再到我這裏來挑釁了。」蘇若瑯口是心非。

「不會的，我不會讓有這個機會。外祖母說了，會讓自以為得到了一切，再將那一切通通毀掉。」秦墨卿看出了的張，他喜歡。

不過實話還是得說的，否則蘇若瑯肯定會難很久，以為真的會讓蘇雲珊過門。

「原來是這樣，倒是個殺人誅心的好法子。」是讓兩隻怪自己方才太過衝，沒等他將話說完就先暴了自己的緒。

這下算是被他抓到把柄了。

可他若是不將心裏的人放下，又如何能對全心全意？

「你最近心神不寧，可是因為太上皇要將你賜婚給羅廣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