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一邊帶著陸清清往西院去，一邊給陸清清講著事的況。

“玉芝家是在豫市的，但是下鄉的時候去了很偏遠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那兒的人都很蠻橫不講理，玉芝當時跟男人結婚也是著脅迫的。”

陸清清吃了一驚，“了脅迫？難道就沒有人管這件事麽？”

張華搖了搖頭，“沒有，那兒整個村子都串通一氣，等把生米煮飯之後，還怎麽去反抗？頂多就是說一句兩個人投意合，就這麽吃了啞虧。”

張華心裏也覺得十分酸，也是在下鄉期間結的婚。

在鄉下的日子太苦了，幾乎整個人都看不到一亮，當時那個男人出現在的生活裏，變著法子地對好。

盡管當時邊一起下鄉的知青還有家裏人都在極力反對並勸阻，但是張華還是悶頭紮進了這苦海之中，直到結了婚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兩人一邊說著話就已經到了西院。

還沒進門就已經聽到了裏麵的吵吵嚷嚷聲。

一個男人著五大三的方言，扯著嗓子喊道：“你當初嫁給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隻有老子不要你的份兒，隻要老子還要你，你就得跟著我！”

沈玉芝雙眼通紅，像隻小似的低吼：“魯誌民你別太過分！我沈玉芝早就跟你一刀兩斷了，咱們現在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已經跟你離婚了，你現在就從我家滾出去！”

男人本沒把沈玉芝的話放在心上，轉就在院子裏看了一圈，最後選了公共區域的一個花瓶，舉起來就示意要砸到地上。

陸清清從門外踏進來，“那個花瓶二百六十四，砸完原價賠償就行，砸吧。”

男人的手抖了抖，差點在抖之中把花瓶掉在地上，嚇得連忙抱在懷裏護住了。

等抬起頭來，才看到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

魯誌民被陸清清的臉龐驚豔了一瞬間，等他回過神來之後，立即惡狠狠地將花瓶放到地上，轉又拿起另一個看起來小一些的盤子。

陸清清笑瞇瞇地開口：“那個是乾隆年間的東西，一個小盤子三百，一共有四個，要不你砸一套？”

魯誌民：“？”

魯誌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半晌之後帶著憋屈的怒火將東西放了下來。

頗有不服氣地喊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丫頭片子，你說二三百就是二三百？蒙人，你當老子不識貨還是咋？！”

陸清清臉上風輕雲淡，走到客廳將剛才被他打了位置的東西放回原位。

做完這件事之後，才回過頭來風輕雲淡道：“你要是不信的話，盡管砸碎，然後拿著碎片去問問，看我報得是不是還低了呢？”

陸清清和魯誌民在這邊針鋒相對，張華趁機把已經考試掉眼淚的沈玉芝護在了後，“沒事哈，別怕。”

魯誌民看見沈玉芝被護在了後，往前踏了兩步就想追上去，“你給我過來！”

陸清清隨即用更大的聲音蹙眉喊道：“閉！”

魯誌民都被這一聲嚇得愣了愣，等反應過來之後才惡狠狠地盯著陸清清，甚至朝走了兩步想嚇唬，“小丫頭片子，你最好管我們的事，否則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人一開口，就是濃重的方言的味道。

陸清清毫不懼，屹立在原地沒有彈半分，盯著麵前的男人冷笑道：

“你要不要先睜開狗眼看看你是在什麽地方？這是我家！我剛才已經跟鄰居打過招呼了，我家但凡傳出任何不對勁的聲音，們都會立馬找警察，到時候有什麽話，我們到警局慢慢說！”

魯誌民的臉又難看了幾分，但是聲音卻明顯小了很多，“這是我媳婦，我來找我的娘們你也管得著？”

沈玉芝紅著眼睛在張華後嘶吼出聲：“你不是！我從你們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跟你離婚了，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接連被幾個小的人打臉，魯誌民有些不住了，邁著大步就想來抓張華後的沈玉芝，“你這個臭娘們，你給我滾過來，老子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你敢！”

“你敢！”

張華和陸清清的聲音同時響起。

陸清清隨手抄起門後的一把鐵鍬，“你再敢靠近一步試試！”

魯誌民瞇了瞇眼，“你不敢打我，你要是打了我，你就得坐牢！”

陸清清嗤笑一聲，“我在家的時候差點把我不孝順的哥給打殘，你真以為我會不敢手？！”

看著魯誌民停在原地，陸清清又加了一把火：“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把你腦袋開了瓢之後這事兒鬧到了警局裏，那也是你私闖民宅在先，或者我們就比一比，誰在京市更有人脈？！”

剛才陸清清說自己曾經打過人的事並沒有嚇到魯誌民，畢竟陸清清在他前麵就像是一個小貓似的毫無戰鬥力，就算是拿起了鐵鍬也改變不了隻是貓。

但是陸清清後麵那段話提醒了魯誌民。

這是在京市，不是在村子裏，要是真的把事鬧大了，他真的能占到便宜嗎？

於是魯誌民深呼吸幾口氣，退了半步，“我今天也不是來鬧事的，我就想讓跟我回去！”

“回去？”陸清清覺得好笑，“跟你回山裏吃苦累過日子嗎？”

“對！”

魯誌民斬釘截鐵，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本來就是我娘們，現在鬧夠了，我讓跟著我回家，就該跟著我回家了！”

陸清清提起角，“哦，你現在讓回家了？那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恩戴德地跪下再給你磕幾個頭就更好了？”

魯誌民本來想惱，看著陸清清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又生生忍住。

“你跟我扯沒用的，讓沈玉芝出來跟我回家！”

“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們已經離婚了，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做任何事。”

沈玉芝因為陸清清和張華的庇護而心底生出一陣陣暖意，與此同時也發出一勇氣，再度從張華後衝了出來：

“魯誌民，我已經跟你離婚了，離婚聽懂了嗎？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怎麽來的就給我怎麽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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