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麼？

還要對方無法翻，是哪個不長眼的有招惹這位？

不過陸恩熙沒能聽到更多的消息，司薄年察覺到洗手間的聲音，掛斷了電話，“長本事了？”

看吧，有時候明明可以說點好聽的，為什麼專撿最傷人的？

他就不能問一句【怎麼不我？】

那才是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吧？

思及此，陸恩熙越發覺得跟喬菲說司薄年喜歡，在追，是個天大的笑話，瓷實有力的一掌甩臉上。

“總不能每次都麻煩你，我想自己試試，好像沒昨天那麼疼了，稍微忍一下沒事。”上說著可以忍，但疼痛一上來，臉很快就發白，冷汗溢出鼻尖，下意識咬了下。

大概是從小到大被父母和大哥保護的太好，沒吃過苦過罪，對疼痛的反應比較敏。

別人忍一忍可以過去的，放在上就翻了幾倍。

陸恩熙咬牙堅持，不被看出來逞強，扶著沙發緩緩趴下，背對著司薄年，呲牙吐氣，差一點就喊出聲。

司薄年看整個過程的故作堅強，也不揭穿，淡然道，“一會兒有人送餐，你是現在換藥還是吃過飯？”

陸恩熙還沒回答，電話響了。

跟司薄年說了聲抱歉，從兜里掏出手機。

鄒倩打來微信語音，心急火燎問，“陸律師你還沒回來嗎？”

陸恩熙趴在床上，渾骨頭都要散架了，架著手臂胳膊疼，不架手臂疼，“什麼事？你說。”

“也不是什麼特別要的事，就是你作為主心骨不在這里，有些況我們不好理，尤其高律師……你也知道，高律師意見比較多，說一早上的風涼話，開完會就吐槽。”

陸恩熙平靜道，“我給杜部長打過電話，事出權宜，就算我不在，大方向大策略不錯就行，大家都是多年的資深律師，不是三歲孩子，如果坐到今天的位置還得別人手把手帶，我看還是另外高就吧。”

鄒倩啊了一聲，然后笑道，“陸律師，你好颯呀！不過我不敢跟他們說原話，我會適當委婉傳達的，那陸律師你忙，回來了跟我說一聲哦。”

司薄年聽發完脾氣，淡笑道，“陸律師生活上幾乎不能自理，做事還算有點意思，馭下有方。”

上次開會，一席話說得杜俊杰等人無言以對，穩住了場子，有些超出司薄年的預料，他原想如果陸恩熙駕馭不了杜俊杰的轟炸，或許這個案子最后還要換人主理。

今日再次聽到和下屬代工作，讓司薄年認識到，陸恩熙在工作上很有一套。

以前他怎麼分毫沒發覺陸恩熙除了黏在他后噓寒問暖之外，還有這樣的技能？

陸恩熙歪靠在沙發上，墊著靠枕，布藝靠枕上的手工刺繡扎皮，反過來用，重新趴好，“多謝司稱贊，不管你是真心夸我還是損我，至這句話聽著很舒心。”

司薄年扯扯角，“換藥嗎？”

“等服務生過來送餐，順便幫我換吧。”

司薄年手指繃一瞬，沒有言語。

早餐送來了，服務生是個男。

陸恩熙郁悶的把臉埋在靠枕里，忍痛往外挪一點，“那個……”

事出權宜幾個字，第二次跳進腦海。

或許，司薄年主幫膏藥并不是包藏禍心，而是在某些況下的好心舉，是過度反應了。

于是，找服務生來的話，出口改了，“你有空幫我嗎？”

記得膏藥的位置，還不算太尷尬，不會出什麼要害的地方，主退一步，也算給彼此一個臺階吧。

司薄年冷笑的弧度加大，所有不屑都在那輕輕勾起的尾音上，“呵……”

“藥膏在臥室床頭柜上，麻煩司了。”

司薄年沒再刁難，拿了東西過來，彎腰看著歪七扭八的背影，妖嬈二字跳進語言系統。

是不是故意的？隨便一趴，能趴出如此風？

司薄年無聲的吸了口涼氣，還不如服務生進來，“忍著點，我先把昨天的撕下來。”

“嗯。”很溫順，低低的。

司薄年心尖一麻，手，指頭到子的邊緣，如電般回一下，然后才下定決定似的往下一拉，羊脂玉一樣白皙的皮，大片的闖進眼睛。

本就白，這里的皮更甚，微微有些冷白。

那塊深棕的藥膏顯得格外突兀和多余。

比起膏藥，他更想撕開的是礙眼。

換完藥，司薄年將服拉回去，面不改道，“我能對你做什麼？吃力不討好。”

后背服回落，留著他被他指頭到皮留下的余溫，他是什麼都沒做，可心里泛起了巨浪狂濤，每一秒都異常難熬。

是太久沒男人才這麼容易被到嗎？

陸恩熙做了個吞咽的作，故作鎮定，“謝謝司……另外，下午我應該就沒事了，最多打擾你一天，晚上回那邊酒店。”

司薄年坐下開始吃早飯，看那個樣子，蹙眉道，“吃得進去嗎？”

陸恩熙一手撐高自己，一手拿勺子，確實不太別扭，“你把蘑菇湯給我往這邊挪一點。”

彎腰弓背喝湯，喝幾口再換叉子吃菜，又換刀子吃餐包。

那不肯服的倔強勁兒，倒是把司薄年看笑了，“陸恩熙，你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起碼有點骨氣。”

骨氣麼？在他眼里，竟然稱得上有骨氣？

陸恩熙咽下餐包，掩藏起心中自嘲，仰臉一本正經道，“我的優點不止這個，只是你以前沒注意。”

“以前？以前你有嗎？”

陸恩熙語塞了。

司薄年小口小口吃東西，沒有聲音，作也很典雅，陸恩熙除了姿勢有些狼狽，也很得。

靜悄悄的客廳里，只有餐到瓷時偶爾的清脆聲。

窗外升高，中央凈化系統低聲運作，清晨酒店送來的鮮花飄散著清香，心烹飪的餐點香味飄灑。

這片刻的恬靜時，像是來的。

陸恩熙抿，“你好像也沒那麼討厭我，是不是？”

司薄年手中作停了一下，視線游過的雙眸，“你不是很有自信？你覺得呢？”

讓自己想？

陸恩熙在心里復盤一下跟司薄年接下來的這些天，他狠話沒說，臉也沒給，但總上他是維護的，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事上。

所以，應該是不討厭吧？

“我覺得，起碼案件審理的這段時間，咱們可以好好相，司不是快回國了，也沒幾天的集……”陸恩熙長手臂，從花瓶里摘下一朵紅玫瑰遞過去，角綴著笑容，“借花獻佛，請司多多包含，我會盡量不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