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視線,似乎要把盯穿一般。
蘇年年有所察覺,是忍住沒看過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剛才即興發揮,彈到后面,確實腦子里出現了些不該有的東西。
琴音正到復雜之,意間彈了幾個錯音,好在沒有曲譜,想怎麼彈都是創作。
皇后語氣輕,問道:“你師從何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蘇年年,屏息等著的答案。
想起自己那個師父,蘇年年揚,無奈嘆道:“我師父嫌我丟人,不承認他有我這麼個徒弟,小便不提了。”
還是想見見靳驚鴻的,只是這人偏喜歡在小地方躲起來快活,不太好找。
皇帝面驚異:“你這般琴藝超群,為何不認?況且僅是用一把音平平的七弦琴,臨時起意就彈出這樣的琴曲。”
蘇年年搖頭苦笑。
就沒見過靳驚鴻那樣不講道理的人。
他說悟高,一腦把畢生所學全灌輸給,琴棋書畫歌舞茶,未歇息片刻,又要教君子六藝,誰得了?
再說,學習技藝是為了蕭南,一心只想練琴棋書畫,君子六藝跟有什麼關系?
不過稍稍忤逆,靳驚鴻便不樂意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服了。
蘇年年輕嘆一聲:“我這琴藝,跟師父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又是一片嘩然。
蘇心幽咬著后槽牙,見蕭南視線黏在蘇年年上,眼中妒意彌漫開來。
這麼多年來,日日跟蘇年年在一起,哪里見有什麼師父?
還教識樂譜,彈曲子。
敢蘇年年那蠢笨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放松警惕!
柳如珍說的沒錯,不該輕舉妄。今日本該一曲名京城,為皇上皇后認可的第一才,卻生生被蘇年年比了過去。
現在眾人注意力都在蘇年年上,誰還記得方才的《幽蘭》?
蘇年年一曲令龍大悅,領了厚的賞賜,寵辱不驚地退回位子。
“姐姐,你琴彈得這般好,怎麼不提前跟我說?”蘇心幽切齒道。
“你想教我彈琴,是一片好心。”蘇年年輕嘆,為難地道:“我怎麼好辜負你滿腔熱?”
蘇心幽勉強笑著,指甲狠狠摳著掌心,抬頭看去,只見蕭南目若有似無地瞥向這邊。
說起來,蕭南這段日子對冷淡極了,好幾次找過去,他都借口不見。
看來一會兒得找機會接近一下。
“妹妹臉不太好,要不要吃塊金糕?”蘇年年起一塊糕點,忽然問道。
蘇心幽子一僵。
上次秋宴,就因為蘇年年遞來的金糕,不能說話還彈不得,讓人看了好一場笑話!
握著拳剛要拒絕,便見蘇年年收回手,將金糕送自己口中,笑著道:“算了,妹妹應該氣飽了吧?”
蘇心幽:……
賤人!
蘇年年回席后,殿中沉寂了好一會兒,才有子鼓起勇氣重新上前演藝,只是表演的都是歌舞,再沒人彈琴。
蘇年年表示很滿意。
宴會快接近尾聲,皇后遣散眾人游花園,點了幾個人的名字。
“徐木青,沈清書,云楚……”皇后頓了頓,在蘇年年和蘇心幽中間遲疑了一下,還是道:“蘇年年。”
蘇年年無意太子妃之位,今日卻不可避免地出了風頭,只好留下來。
蕭晏辭起,淡淡掃了一眼,便往外走去。
蘇年年不可能嫁給蕭延。
蕭延后已有邵國公的勢力支持,整整十萬兵,若跟蘇年年婚,兵力又加上蘇府的二十萬,皇帝那樣多疑,不可能不忌憚。
……
花園中,蘇心幽跟謝秋慧幾人走在一。
“到底怎麼回事?蘇年年何時會彈琴?”謝秋慧問道。
蘇心幽心全無,目追隨不遠玉白的影,順口道:“不知道。”
“不知道?”謝秋慧瞪大了眼睛,正要追問,蘇心幽忽然道:“我有事,先走一步,謝小姐自己逛吧。”
蘇心幽盯著蕭南,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兜了個圈子,才繞到蕭南后的路上。
……
坤寧宮中,只剩下寥寥幾人。
蕭延一琥珀裳,看著面前的幾人,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見狀,率先開口。
“木青,你今年剛及笄吧?”
徐木青面上有些怯:“回皇后娘娘,小生辰小,還有一月才及笄。”
皇后輕輕頷首,看著那抹,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蘇年年將二人神盡收眼底。
前世,坐上太子妃之位的是寧家四小姐,并不在在場的幾人當中。
然而皇后不知曉,寒暄幾句便看向江楚。
江楚倒是沉穩,只是模樣看著了幾分親和力。
沈清書出自書香門第,倒是合適些,可沈植只是翰林院學士,對太子沒什麼助力。
皇后的目漸漸挪到蘇年年臉上。
蘇年年立在原地,毫不扭怩地揚了揚。
本就是親人的子,一雙眸靈狡黠,只是今日著一襲張揚的紅,點了妝,氣勢陡然增了不。
“說來,你小時候,本宮還抱過你。”皇后笑著說道。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年年當時年紀雖小,卻印象極深。”蘇年年眼中笑意無辜爛漫,十分真誠。
皇后打量著蘇年年,越看蘇年年越中意。
可惜是蘇臨海的兒,皇帝不會同意。
沒一會兒,皇后遣散幾人,看著一旁的蕭延,問道:“今日宴上,你可有中意的子?”
蕭延腦海中閃過那抹緋紅的影,低眸儒雅地行了一禮,:“兒臣全聽母后的。”
……
四人出了坤寧宮,結伴往花園走去。
老遠的,蘇年年就看見謝秋慧的綠,可旁邊卻沒有蘇心幽的影。
蘇年年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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