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不著,”趙青松低聲說,“你在里邊怕不怕啊,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栗蓉搖搖頭:“沒事,你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
趙青松牽著栗蓉的手,帶走到李君面前:“這是以前在部隊的戰友,李哥。”
“謝謝李哥。”栗蓉激地道。
“客氣啥,我跟老趙比親兄弟還親,走,先上我那里喝個茶,驚。”
李君擺擺手,他跟趙青松有過命的,或許趙青松一直沒當回事兒,但李君心里記著。
當初要不是趙青松,他早死了。
趙青松婉拒了李君的提議,說:“下次吧,哥,我得先去查是誰后面作怪,這件事兒不理干凈,以后一直安不下心。”
“也是,那你先回去,你的事兒我也幫你留意著,我看看是誰搞我兄弟。”
夫妻倆再次道謝后就回家。
一路上,趙青松抓著栗蓉的手。
栗蓉剛開始做‘生意’時,被趙青松知道后,他那會兒別做,當時栗蓉沒答應,是相信趙青松能把弄出來。
現在證明,趙青松確實是能把弄出來。
可當真的經歷這麼一遭后,心里還是留下了些許的影和恐慌。
不過,也不會因此而停下掙錢的步伐,抓著趙青松的手,開始分析:“我覺得我這邊是沒問題的,而且那些人我一個都不眼。”
栗蓉被關在小黑屋里,一直到趙青松來,時間不算短。
認真回想了下,自己每次收蛋,跟那些嬸娘,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而且開的價格不低,們靠著跟栗蓉換蛋,多能攢下點錢,沒有理由會舉報。
趙青松趁著周圍沒人,抱著栗蓉,著的手,說:“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找吳主任。”
幾人栗蓉這邊沒問題,那就考慮到鋼鐵廠那邊了。
“我跟你一塊兒去。”
趙青松定定看了會兒栗蓉,點頭。
兩人沒敢直接到鋼鐵廠,到縣城供銷社打電話。
吳志剛接到電話很是意外,聽了趙青松說完,默了下,語氣凝重:“在那里等著,我馬上過去。”
吳志剛應該是掛了電話就趕過來,只過了十幾分他就到了。
他先是看了眼栗蓉,問:“你沒事吧?”
栗蓉搖頭:“我沒事,就是在里面呆了會兒。”
吳志剛問栗蓉:“確定你那邊沒有問題,是麼?”
“是,一直好好的,沒理由會舉報我。”
趙青松問:“吳哥,您那邊最近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吳志剛按了按眉心:“沒...啊,我想起來,最近有個供應商一直鬧.....也不對啊,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沒道理搞你們那邊去,這件事我跟領導正煩呢。”
趙青松臉凝重:“覺沒那麼簡單,紅、衛兵看著是要把‘投機倒把’的帽子扣在栗蓉頭上,到時候順藤瓜,連累到吳哥你......”
“等等”,吳志剛瞇眼,好像想到什麼事似的:“鋼鐵廠領導班子最近要洗牌,我好像想到是誰了。”
趙青松問:“誰?”
“一個狡猾的人,”吳志剛看了他們一眼,“還好這件事發現的早,后面的給我理,你們最近小心點。”
“蛋......”
吳志剛:“正常收,放心吧,不管是收豬,還是收蛋,做了那麼久,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他食指指了指天:“上邊有人。”
趙青松說:“要不蛋再緩緩?等你那邊解決了,我們再重新開始。”
其實要趙青松說,他都不想栗蓉繼續收這個了。
又或者說,他都不希栗蓉出來做事,天知道他在養豬場聽到說栗蓉被抓走了是什麼樣的心。
那一刻,好像天塌了似的,他眼前驟然昏暗,掐著掌心,迫使自己回神。
去找李君時,路上都沒敢耽擱一秒。
就怕晚了栗蓉到什麼傷害。
他又驚又怕。
吳志剛:“沒事,你放心,不出半個月事肯定能解決,而且,”
他頓了頓,給趙青松夫妻倆,“四人、幫去年倒臺了,很多新的政策還沒下達下來,但聽說很快就要摘掉‘四類分子’,進行新的政策改革,這只是個很小的困難而已。”
趙青松正要說什麼,被栗蓉扯住了袖。
吳志剛說的,栗蓉知道。
但真正普及下來到農村的政策摘帽子卻是要到七九年,政策改革也差不多要到七九或八零年。
可吳志剛都開口說,蛋可以繼續收,栗蓉當然不會放棄。
趙青松嘆了口氣,用力呼嚕了把臉,妥協了:“行吧。”
折騰那麼久,兩人回到家,天都黑了。
趙母們吃過晚飯了,不知道趙青松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天又晚了,就沒等,連著給安安喂了東西洗了澡。
弄好了,栗蓉們才回來。
趙家大人都在堂屋等著,見兩人平平安安回來,懸著的心落下。
小家伙一見著栗蓉就手:“麻麻~抱~”
栗蓉抱起安安,用力親了他一口:“嚇著了吧?我的寶貝!”
安安摟著栗蓉的脖子,摟得得。
栗蓉托著他的屁去,輕輕拍著他的,怕小家伙今天被嚇出后癥,一直沒把他放下。
趙母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趙父想的則是更多一點:“事解決了嗎?”
趙青松了:“算是解決了。”
趙青楊說:“哥沒本事,沒幫上你忙,有什麼需要哥的,你直說。”
趙青松拍了拍趙青楊的肩:“放心吧,自家兄弟,我才不會跟你客氣,是真的解決了。”
過了會兒,趙父問:“那你們的事還要繼續做嗎?”
栗蓉說:“要做的,不過我們得更小心點了。”
趙父長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俺們做不了你們的事,也不懂,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趙母說:“你倆壞了吧?灶里還有點粥,不夠再煮倆蛋。”
“你們去睡吧,我去弄點吃的。”趙青松趙母們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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