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麼。”
陸星月看到的反應直接開口,“放心,沒事的。”
我搖頭,抬眼看向他,“我說不清楚,以前我一點都不怕的,甚至半夜一個人都敢去死人拿我最吃的糖葫蘆,當時我看見一個很醜的男人說我踩他的墳都不覺得嚇人,可剛才,我看著了,心裡卻……“
“很正常。”
他沒什麼多餘表的看著我點頭,“你說你最吃的是糖葫蘆是嗎。”
我搗蒜一般的點頭,:“嗯。”
“那這樣,我明晚半夜還在那個什麼死人給你放一串糖葫蘆,你敢去拿嗎。”
“額……”
我咬,“敢!”
陸星月饒有興致的看我,“為什麼。”
“很簡單啊,死人那些又沒有院子裡的那麼嚇人……”
他點頭,“這說明你膽子還是很大的,因為你比以前懂得多了,腦神經會在第一時間傳播出危險信號,也就是心理暗示,就好比說你要過一座橋,當你的潛意識第一時間傳達出過這個橋可能會發生的危險時,你就會害怕。
但其實,這個橋你是可以過去的,甚至你以前也曾經過去過,但某一天,你可能你見到某人掉下去了,或者是,你聽說過某人掉下去了,自然,就會多慮,所以,害怕是分所面對的事以及所臆想出來的結果的,想通這一點,你就不會害怕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好像是這樣……可你都不會害怕的麼。”
這不正常啊,村裡人誰一提到髒東西誰不膽虛啊,我知道我比一般孩子膽子大,可冷不丁一面對,想控制,想克服,真的覺很難啊。
陸星月的眼神變得黯然,“我當然會怕,我怕的只是舅舅會離開……”
我沒太聽清,“什麼?”
只一瞬,他的表就恢複無謂,“沒什麼,我說人會害怕的東西不一樣,對於這些虛無縹緲的,對我真的構不威脅,以前我認為,鬼只不過是臆想出來的東西,他就住在你的心裡,你想他在後,他就在後,你想他在角落,他就在角落,說白了,只不過就是心魔。”
“可你現在看見了,聲音也聽得很清楚吧。”
他笑了,神更加不屑,“那我更不怕了,首先,你要知道,這個世上,只有人是最強大的,人要你生,你就生,人要你滅,你就滅,你是人,而他們只是一縷煙,是你踩在腳底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怕。”
我傻了一般的看著他,媽呀,說的怎麼這麼輕巧,弄得我都覺得自己害怕有點丟人了。
“不過,我倒是真好奇他們這個傳播模式的……”
他探究的點真是跟一般人很不一樣,“聲音靠介質傳播,通過振,由或者固傳送,也就是空氣,水,金屬等等,同一空間裡,應該說,能聽到就會共,而靈魂發出的聲音,卻不是共的,舅舅聽到時,我們倆沒聽到,而我們倆想聽到,卻需要通過某種途徑,那它這個聲音是怎麼做到的,腦電波……抑或者是骨傳導?”
說完,他看向我,“你明白嗎。”
我搖頭,“我聽不懂你說的那個什麼導,鬼讓你聽到就會聽到,鬼不讓你聽到你就聽不到,這不很簡單嗎,姥姥說一個人時運低或者是不好,那就很容易見鬼,沈叔叔不好,可不就聽到他們的聲音了嗎,你不是都看見鬼了嗎,剛才還點香,讓我撿豆子,擺那個五佛鎮宅的碗,你都信了不是嗎。”
“那不一樣。”
陸星月滿眼嚴肅,“我信的是能幫到我的,無論鬼神,只關利益,如果一件事涉及到我或者我在乎那個人的自權益,那我隨時都有保持質疑的權利,否則就是盲從,當然,若是我第一時間看清了這件事的輕重,我也不會耽擱遲疑,利益相關的事,我會配合,我也……”
‘哐當!!~’
我這正迷瞪的聽著呢,覺什麼東西忽然砸到後,本能的到陸星月的邊,“什麼東西!”
陸星月整個人也震了一下,當時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直到我們倆回頭,看著掉到炕上的盒子才統一的呼出一口氣,:“嚇死……”
我剛說了兩個字,眼梢看著陸星月也被驚到的臉不由得發笑,這家夥剛才那小詞兒跟我甩的啊,給我聽的雲裡霧裡都要聽懵了,弄得我還以為他就沒個害怕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一個木盒子就又讓他破功了,在我這裝什麼小大人,不就比我大個五六歲麼。
他看著我樂不可支的臉有些不適,清了一下嗓子松開抓著我胳膊的手,“你笑什麼。”
我抿著尋思尋思還是別說刺激他的話了,樂意裝小大人就讓他裝唄,這今晚態度好不容易友善了不容易,和平相才是王道啊。
“我沒笑什麼,我就是合計這盒子在炕櫃裡放的好好的怎麼就掉出來了,肯定是之前櫃子振的。”
我說著,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抱到懷裡,這盒子結實,我倒也不擔心會摔壞什麼的。
陸星月不再說話,回頭看了一眼碗裡燒著的香,覺哪個要燒到底了再點上新的以保香火不斷,我想這就是他所謂的那個配合,知道姥姥是真的在幫他舅舅,所以他配合了。
我抱著盒子歎氣,第一次覺得夜這麼漫長,還好沈叔叔現在安靜的睡了,我又一直跟陸星月說話,不然真不知道怎麼熬,姥姥的聲音雖然還會時不時的飄進來,可就聽這敲窗戶的靜吧,也夠鬧心得了。
“哎,陸星月,我給你看看寶吧,這盒子裡都是我的寶……”
我很得意的打開盒子,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擺出來,“這個大金鐲子,是太姥留給我的,可值錢了,還有這個小人書,是張娃子的故事,也是我太姥最給我講的……”
陸星月懶懶的轉過臉,拿起我那個了一片花瓣的發卡看了看,“這也算?”
我神暗了暗,“這個發卡……是我媽給我買的,可惜壞了,不過也是我的寶,很漂亮的,你別看那個,你看這個大手鐲,是不是很大,可沉了,我太姥說越沉就越值錢。”
他沒多言語,“要我說,最值錢的是這個盒子。”
盒兒?
見我疑,他淡淡的扔出幾個字,“小葉紫檀,能做首飾盒,說明這料不小,紫黑,油頭足,絕對上品。”
“什麼痰?”
我聽著他的話第一次仔細的端量這個盒子,這東西比太姥最寶貝的大金鐲子都值錢?
“你家以前應該是大戶,家裡的一些家木材,都很講究,就拿你家這個黃花梨的炕櫃來講,它居然運用了三種雕刻手法,浮雕,半雕,雕,這工藝,就需要耗費古時工匠三年的時間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有一回李雪他爸來我家看見這炕櫃了,當時一個勁兒用手來,說我家這個櫃子跟他爺爺家的一模一樣,可惜家裡著火被燒了,要出一百塊錢把我家這個炕櫃買走留個念想,不過我太姥沒同意,說舊雖然舊了點,但是用習慣了,舍得不賣。
“你不是忽悠我?”
陸星月無語,:“我唬你做什麼,你看櫃簷上的雕刻,是葡萄,說明這櫃子當初是你家先輩特意給長子獨用的,寓意是多子多福。”
我心裡的崇拜當時就上來了,“你怎麼懂這麼多,學校還教這些?”
陸星月倒是滿眼淡然,只角輕微的翹著,“這些是我爺爺教給我的,薛葆四,你家這些家,現在可都是古董,是十個金鐲子都換不來的……”
我剛要開口,就見姥姥開門的聲音響起,“小沈,小沈!!求來了!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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