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在風擋外飛濺的同時那個司機嚇得面容扭曲的飛快打，直到‘砰’得一聲響起，車子直接撞上了路邊的道牙子上這才停了下來。

    那明月嚇得不行，單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呼哧了好幾口氣才回頭看向姥姥，“媽，你沒事吧。”

    姥姥的臉埋在我的上，裡輕聲的應著，“我沒事，沒事……”

    那明月點頭，轉頭看著司機怒瞪，“你怎麼開車的啊，無緣無故往路邊撞什麼啊！！“

    司機的臉埋在方向盤上，半天都不敢抬頭，“出事兒了，完了，我撞死人了……”

    我嚇得也緩不過來，剛剛是看的很清楚的，一個人，就這麼被他撞到風擋那裡，炸開的花只一瞬就噴滿了玻璃，可是現在，現在安靜下來，怎麼只看到雨刮在來回左右搖擺，那些呢……

    “你有病吧大哥，哪有人啊！”

    那明月著氣張口，“你說你繞遠就算了，我們認了，你最起碼給我們弄到地方吧！！”

    司機乍著膽子抬頭，“你沒看……呢”

    說著，他自己也怔住了，也顧不上我們自己推開車門就下車四的看了起來，“那個人哪去了，我清楚的記著撞到了一個人來著……”

    走了一圈再回到車上他看著我們仍舊是驚魂未定，“你們真沒看到啊，一個人被我撞了，可是下面啥都沒有，這不是邪門嗎！”

    我咽了一口唾沫看著他點頭，“我看到了，看見你撞到了一個男人，還噴出來很對，在車前面的那個玻璃上……”

    “對對對！”

    司機回頭看著我不停的點頭，“我也……可，那人呢！”

    正說著，姥姥慢悠悠的抬起頭吐出一口氣，“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想想，你是不虧心了……“

    司機想要瞪眼，“我……我哪裡，算了！這個晦氣！這樣吧！你們下車吧，我不拉了！就把計價……”

    沒等說完，他又沒靜了，我也愣住了，眼看著那個計價居然黑了，像是壞了似得，滋拉兩下，就沒反應了……

    “哎，這什麼況啊！“

    司機急著鼓搗那個計價，弄了半天它也沒亮，姥姥虛著聲音張口，“還是把我們送到地方吧，也許，到時候它就好使了，不然，誰知道你回去還會不會遇到什麼解釋不清的。”

    “哎？！大姨，你不用嚇唬我，我是個開夜車的，一般可沒什麼東西能嚇唬的了我！！”

    姥姥艱難的扯了扯角看著他笑，“那你今晚可能是要倒黴了，不是我嚇唬你，我上是帶著仙兒的，要是被人欺負到了，那仙兒也會不樂意的。”

    那明月趕在旁邊煽風點火，“對，你聽過半仙兒吧，我媽是我們村兒有名的半仙兒！你要是敢把我們扔在這裡不管那誰知道你還能遇見啥！”

    仙兒？

    我聽著姥姥的話倒是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仙兒怎麼可能是沒有頭的，給我的覺應該是那個碑仙兒幹的，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肯定不是為了幫我們，難不，是為了讓這個司機送我們上西天？

    看了一眼路旁高起的馬路牙子，這一刻，我倒是下了自己想說的話，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城市裡的這些馬路牙子倒真是救了我們的命，否則，這要是他一打直接進裡了我們這幾個人今晚大概就都要搭這兒了。

    司機咽了咽唾沫，坐在那裡似乎是想了一會兒，隨即一砸方向盤，“今天算我倒黴！我這拉個活還拉出邪門事兒了！！”

    那明月沒在多言，眼見著司機開始掉頭倒是冷哼一聲，“你咋還掉頭了，不是說沒繞遠嗎，幹嘛往回頭路走？”

    司機結兩下僵著臉也沒吱聲，這回的速度倒是快了，他在小街道上穿來穿去也就用了個十多分鐘就說要到了！

    我眼睛看著窗外，雖然現在是深夜，城裡的樓都很像，不過一些燈我是有印象的，例如這個像是花瓣形狀的路燈，剛剛明明都開過去一次了麼！

    但質疑一出來心裡也就更明白了，這個司機的的確確是給我們繞路了，而且還不是多麼高級的手段，就是欺負我們的不認識路在這周圍饒活呢！

    車子一停好那個司機就一臉送瘟神的樣子開口，“行了，就這了，你們下車吧。”

    那明月回頭吩咐我扶著姥姥下車，結果等一推開車門，那個司機還來勁了，“怎麼，真不給錢啊，不管怎麼說是我給你們拉回來的吧，就算是計價現在出病了，那你們之前也看到了，有五十了吧，這一道的錢我也不跟你們算了，就五十吧，你們給我五十就行了。”

    “五十？”

    那明月也來了脾氣，“是你又繞路又撞邪的！城裡人也不能像你這麼欺負人吧！”

    “來那套！！”

    司機松了松領看著那明月嚷嚷，“我從小到大就沒信過這些個，要是都出門就見鬼我還用不用掙錢了，不管說到哪兒，這個理兒是在我這兒的，我這一路的油錢你得給我吧，不然……”

    “行行行，你可別廢話了！”

    那明月氣哼哼的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他，“你算是給這個城市抹黑了你，就因為你一個，我現在對你們所有司機印象都老差了！”

    司機冷笑了一聲，“大妹子，我們這是務實，不然都做好人好事兒家裡人喝風啊，有本事你們別來城裡，或者是自己有錢買車，打什麼的啊……”

    說說他又沒靜了，手還在半空中直勾勾的看著那明月，“你……”

    那明月挑眉，“接啊！咋的了！N不N的又要變卦加錢啊！！”

    我站在姥姥邊用力的了眼睛，鼻子聞到掌心腥氣的同時眼睛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一個沒頭的人站在那明月的後，是，站著，而且還跟那明月的很近。

    夜裡的空氣滲著些微的涼意，我不知道我今天怎麼又能看見，雖然那個人沒頭，可我能看出他是男人，很高，在外的脖子上最的那氣管還不停的往外湧著水，只是再往下看，除了大致的廓那服啥的卻又看不清了。

    上的皮疙瘩開始層層冒起，我不知道那個司機現在是什麼覺，總之我離得不遠不近的看見都有些發麻，應該可以確定是那明月是沒看見甚至不到的，所以有些不耐煩地站在那裡，錢還在那司機面前著，裡嚷嚷著，“接啊！”

    我咽了一口唾沫，眼見著那個無頭人像是打了薄馬的手慢慢的抬起，然後擋在了錢和司機之間，一直很多，腥氣也順著夜風慢慢溢滿了我的鼻腔，我有些害怕的摟姥姥的胳膊，要不是看姥姥現在站直都有些費勁倒是真想問問他這個碑仙兒是在耍什麼把戲！

    “鬼啊！！”

    那個司機終於喊出了一句人話，‘砰’！的關嚴車門，在那明月詫異的眼神裡啟車子突突兩聲奪路而逃！

    那明月懵在原地，錢還在手裡拿著，“有病吧……”

    姥姥還在佝僂著輕咳，慢慢的抬眼看向我，“四寶，你看見啥了啊。”

    “我看見那個碑仙兒了，剛才那個司機要接錢的時候那個碑仙兒就在二舅媽的後站著，可近可近了！”

    “啥？”

    一聽我說完那明月就嚇到了，慌忙的回頭看了看，“媽呀葆四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剛才就是覺冷，可沒……“

    “沒事了。”

    我這邊還得忙著安，“那個司機一關門那個碑仙兒就不見了，就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碑仙怎麼會幫我們不給車錢呢！

    姥姥虛弱的擺了擺手，“不是那個碑仙，應該是，那個男人之前得罪的什麼東西，或者是，被他也這麼騙過錢死了不甘心的……不然，不會這麼幫忙的……唉，這城裡人啊，啥昧心眼子錢都賺啊。”

    那明月過來扶住，裡唏噓的念叨，“媽，要我說這就對了，那個司機就不是好，要不是嚇到了還得帶咱們繞呢，不過我還是頭回聽說那些東西能幫人的，你沒看剛才那個司機嚇得，看著我臉都變了，原來是我後……算了，我也不說了，一想到自己後站著個下面的，雖然是幫咱們我這心裡也不得勁兒！”

    姥姥點頭看向了我，“四寶啊，一會兒去你媽那趕把手洗了，你手上有姥姥吐出來的，姥姥現在不好，這沾你上了容易時運低，這些東西要看，不好。”

    我點頭，心裡還覺得怪，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其實我還是想看的，就拿剛才來說，沒看著的那明月覺得那司機的反應搞笑，甚至可笑，可我看到的，就知道其實那個司機的反應是有多正常的了。

    但歸結底，我要是把現有的疑全都下，也只想跟那個司機說一聲，活該！

    “你們找誰？門卡呢，沒門卡這小區不能隨便進！”

    我們一行三人就這麼在進門口被一個保安模樣的人給攔住了，我還納悶兒的，怎麼城裡人回自己家都這麼麻煩嗎。

    那明月扶著姥姥看著保安也有些疑，“啥門卡，大哥，我們是來找人的，找我妹妹和妹夫。“

    那個保安哈欠連天的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我們，“怎麼，農村過來的？”

    說實話，他那個眼神讓我很不爽，當時滿心就想起了一個詞兒，狗眼看人低。

    那明月點頭，“是，我們是從安那邊兒過來的，找我妹妹，我妹妹薛若君，住在八號樓的九零三，你看，這有紙條。”

    保安皺著眉接過紙條，看著還打了一個哈欠，“八號樓的903，啊，那不是夏醫生他們家嗎，我怎麼不知道他有老婆？！“

    姥姥難的抬起眼看他，“我姑爺就是姓夏，夏文東，你讓我們進去吧，我們真是親戚。”

    “那可不行，這小區是封閉式的，要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能進了我飯碗還要不要了！你們等會兒，我去打個電話問問，你說夏醫生是你婿就是你婿啦，我還說他是我姐夫呢……”

    “哎，你啥意思啊！”

    那明月像是窩了一肚子火，對著小保安的後背恨不得隔著空氣給他出個，“媽，這大城市都啥人啊，一個個咋都以貌取人啊。咱農村人咋得了，誰家還沒有幾個富親戚啊，要我說，就他這樣打工的保安還沒咱農村人活的清閑呢，呸！看門狗！”

    姥姥半彎著腰抬手示意別在吵嚷，“算了，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他也是工作……”

    “我就是不服。”

    那明月苦著臉看著姥姥，“你看咱要是穿的溜水的這個保安還能不能這麼整事兒，他們就是瞧不起咱們農村人，還有那個司機，也是看咱是外地人就欺生，葆四，你以後可一定得有出息，不然你看見沒，出來辦事兒是一步一個坎兒啊，不是忽悠你就是給你臉子看啊。”

    我沒吭聲，今晚發生的一切不用說明我已經切的到了，不過，對於我爸爸的名字，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夏文東，他不姓薛……

    “夏醫生家的電話沒人接，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在來！”

    小保安回去打了半天電話一出來就不耐煩的朝著我們揮手，“人家是大醫生，經常要加班，你們就等著明天白天再過來吧！”

    “哎！那哪行啊，你再給問問，實在不行你把我妹夫單位的電話給我們也行啊！”

    小保安聽著那明月的話有些不屑，“夏醫生單位的電話我還想要呢，關鍵是沒有啊，趕走吧，別在小區門口堵著，有事兒明天早上再說！！”

    那明月氣急，“那我們今晚住哪啊，這大半夜的，你再……”

    “我管你們住哪！”

    小保安脾氣也大的很，手往我們後的綠化帶一指，“要是沒錢就去那草稞子裡湊合一宿，一天淨看見你們這樣的人了，當人家夏醫生是做慈善的啊，有點病掛不到號就找家裡來了，還婿，姑爺，怎麼想的那麼，我幹一年了就沒見過他媳婦兒的影！”

    我看著跟他吵得臉紅脖子的二舅媽卻怔住了，這個小保安說沒見過我媽的影？那是啥意思？

    ‘嘀嘀~嘀嘀~~’

    正想著，後又傳出車笛的聲音，我被大燈晃得有些睜不開眼，剛手一遮，就看見那個小保安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笑呵呵的跑上前，“呦！夏醫生，您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這不，有幾個鄉下人冒充你家……”

    車門登時打開，一個男人有些疑的從車裡探而出，“媽？！”

    我愣愣的看著他，即便記憶中對他有過那麼一的印象，可是這一刻，他的臉也在我這對不上號了，別說他現在朝我姥媽了，哪怕我走在大街上跟他迎面相遇，我想，我也絕對猜不出他是我爸爸。

    一切都跟我九歲那年看見我媽時的覺差不多，很陌生，真的很陌生。

    “媽？”

    率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那個小保安，“夏醫生，這真的是你母親啊，哎呦，我還真不知道你結婚了啊，那你人我怎麼一次……”

    “我的家事怎麼業也很關心嗎？”

    爸爸的一句反問讓小保安當即無言，“當然不是，是我怠慢您母親了，我還以為您家裡沒有農村人呢，不不不，我說錯話了，誰家裡還沒有個農村親戚啊。”

    “小張。”

    我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話太多了，我們業主只是希你們能保衛好小區的安全，其它的，不需你跟著費心。”

    小張保安尷尬的點頭，“唉，是，我的確是話多，那個，我先回保安室了，有事兒您我啊。”